春寒料峭,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颠簸不断,沈平芜靠在一侧的窗口,不住地打着瞌睡。

此次他们一行人试炼结束后便收到了仙门密令,特此来皇城调查那条鲛人贸易暗线。

直到车外吵闹的集市声传来,沈平芜这才睁开了双眼,将一侧修长的寒剑拿在手中。

那剑身上纹路呈粉白色,凹槽锻造足以让其杀人放血轻而易举。

空荡荡的剑鞘上有着斑驳的划痕,像是历经了百年的风霜。

沈平芜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完全适应这一把剑的存在,她撩起车帘踏下马车,就听见祝姐姐与旁人协商的声音。

“我们是新到此处的商贩,还请您通融一下,让我们住宿几宿。”

祝遥光压低着声音,背对着沈平芜朝柜台的男人开口。

却不料,下一秒那男人面上浮现出为难的神情,视线朝后看去,落在沈平芜与季羡的身上。

此时他们三人都是经过乔装打扮,可偏偏那掌柜却还是不住摇头:“姑娘,不是我不通融。”

他为难地捋了捋胡须,用只有祝遥光和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解释道。

“您瞧见街上那巡视的官兵没?”

“近些日子,城主刚刚发布了告示,不允许外人进城。”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偷偷溜进来的,但是还是快些走吧!”

掌柜擦了擦额头上本就不存在的虚汗,对着祝遥光便直摆手。

祝遥光神色一僵,后无奈地走到二人身边,抬眸望向街道上四处巡逻的官兵道:

“近几日此地似乎并不太平,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可住处还没有找到,沈平芜一行人只得挨个客栈询问过去。

最终好不容易在偏僻的一间客栈付了好些银两,才勉强住下。

是夜,沈平芜托腮坐在木桌旁,身前的茶水早已凉透,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头止不住地打盹。

直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木门吱呀的声音——

她扭头看去,便瞧见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倚靠在门旁,眉眼漆黑,束起马尾的发丝微微拂动。

鹤春山走上前,俯身将桌上早已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开始吧。”

鹤春山眸底带笑,拿起一侧的板凳就朝着沈平芜的方向坐了下来,他神情隐隐有些期待。

可沈平芜握着桌上的那柄修剑,难得迟疑地开口:“为何你的牌位会化为这柄修剑?”

这是自那日之后,沈平芜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如今自己身上认了主的佩剑,原形与古庙中她无意拿起的牌位一模一样,总觉得哪里透露着一丝违和。

“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鹤春山抿唇,圆润修长的指尖轻点桌上的剑鞘,掀起纤长的尾睫看向沈平芜:“你不会舍不得我死吧?”

说罢,他探身凑上前来,与沈平芜贴得很近,仿佛只要下一秒二人的呼吸便会纠缠在一起。

沈平芜猛地一激灵,将脸往后仰得太过于用力,竟然人仰马翻地跌坐在地上。

她吃痛地惊呼一声,看向罪魁祸首:“你胡说八道什么?”

鹤春山难得心情很好,存了几分要逗弄她的心思,竟然顺势也蹲了下来,用手抓住沈平芜的手掌。

他微微用力,带动着沈平芜的动作将她手中的修剑拔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沈平芜的错觉,在她手中修剑拔出来的瞬间,鹤春山腰间那柄剑竟然发出了阵阵争鸣。

整个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甚至幅度愈演愈烈,隐隐要自己脱鞘的迹象。

沈平芜先是一惊,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鹤春山垂下的发尾轻轻扫过她脸颊,带着麻麻的痒意。

“来吧,履行你的约定。”

鹤春山冰冷的手指与沈平芜温热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平芜抬起眸子,就瞧见了鹤春山那双如亘古长夜般寂寥的眼,她咽了咽口水:“是不是只要这样刺下去,你就解脱了?”

透着寒意的剑锋利无比,斩细发于无形之中,直到那剑对住鹤春山的胸口,陷入他玄黑的衣袍之中。

“不知道,但是就像我说的。”

“可以试一试。”

鹤春山眉眼弯弯,带动着沈平芜的手却用力地前刺去,因为兴奋而隐隐泛红的眼尾就好像是待人采摘的红果。

沈平芜心跳如雷,手都止不住的哆嗦。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杀人。

她喉头发紧:“我刺了啊!我真的刺了啊!”

“嗯。”

鹤春山松开控制着沈平芜的手,双臂向后撑去,挺起的胸膛又往前伸了几分。

他歪头时,碎发垂落在脸颊一侧,露出如玉的面庞。

眼前的沈平芜双手握住剑柄,小脸惨白毫无血色,像是受到了某种逼迫一般。

鹤春山忍不住勾唇轻笑,突然想到自己的死能够吓一吓沈平芜,似乎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两人此时都坐在地上,粉白与玄黑的衣摆交叠在一起。

噗嗤一声——

鹤春山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流出的血顺着苍白的下颌滴落在沈平芜的衣裳上,就好像是落了点点红梅。

“死了吗?”沈平芜额头满是冷汗,睁开紧闭的双眼似乎想要看看眼前之人的死活。

却不料下一秒对上了鹤春山那因为痛苦而紧蹙的眉头,男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勾唇道:“你倒是活阎王,刺一半停下。”

沈平芜一惊,握着剑鞘的手猛地往回一缩,再次叫鹤春山闷哼一声。

“沈、平、芜!”鹤春山一字一顿,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像是被气笑了一般。

“没事没事,我再补一剑就行了!”

包死的。

沈平芜手再次往前一挺,却不料这次剑柄却硬生生被逼退在了原地。

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没入血肉之中的剑身凹槽缓缓淌出鲜血,可正当沈平芜看着那鲜血即将顺着剑身淌到自己手上时。

那血竟然自己慢慢又重新回流了回去。

沈平芜猛地瞪大了双眼,怀疑自己似乎是眼花了。

鹤春山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僵在原地。

偏偏沈平芜心慌地抬起头,就对上鹤春山那凝着寒意的视线,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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