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山:“魏将军,老师刚回来,已经很辛苦了,孤愿意受罚,这事就无需打扰她了。”
见魏融不说话,柳绮山再次道:“求您了,将军……孤会记得带面具,以后不会再犯。”
若是老师过来,说不定两人又会吵起来,她不想看到老师因为她受人指责。
“不行,帝师必须在场,臣得告诉帝师,这件事有多重要!”
柳绮山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老师的声音。
“我之前已经提醒过她,殿下会注意,何必因此受罚?魏将军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你预测的那些事并未发生,更何况殿下已经说明自己会改正,魏将军为何揪着不放?”
沈清漾走到柳绮山前面,正好挡住了魏融的怒视。
“殿下先在此等候片刻。”
魏融冷冷道,“请帝师跟我来。”
两人去了一侧的偏殿,柳绮山端着茶盏心神不宁。
“沈清!你可还记得她的身份?万一真的出了意外要如何?我只是让她记住该怎么做!她记住打下次就不会再犯!”
沈清漾:“我明白,可我终究和她师徒一场,我了解她,她说不会就不会,我相信她。”
“沈清,你真是糊涂了,她叫你一声老师,你还真当她是你的学生了?你是先帝亲封的帝师,是太子的老师,不是这种不知来历的人的老师。”魏融冷笑出声,“你就没想过,找回殿下之后,你要怎么面对她吗?她敬重你爱护你,可你呢?在她眼里终究只是个骗子,你的一言一行在她眼里都是别有所图。”
“你这个时候护着她,她将来也会这样待你吗?”
“够了!”沈清漾拍了下桌面,“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教她,她叫我一声老师,我便应该担起师之责。魏将军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懂事又有能力,哪次去外地没有给你带些好东西?此事并没有魏将军想的那么严重。”
魏融闭了闭眼,她胳膊动了下,不小心把桌子上摆着的杯盏推到了地上:“帝师既然护着她,那我小惩大诫一番总可以吧?”
“如此甚好。”
……
“嘶——”
柳绮山缩了缩手,她手背上被打出了几道长条的印子。
“稍微忍忍。”沈清漾指尖沾了点药膏,替她抹匀。
柳绮山看着沈清漾,有些出神,她之前在大厅待着的时候,听到了杯盏碎裂的声音,可见老师和魏将军吵的很凶,早知道她就不按照自己的性子来了。
等大宁拿回自己的领地,她到时就能不戴面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了。
“好了,一日按时抹三次,七日后,伤痕必消。”
沈清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对柳绮山有愧,只能尽力对她好些。
神尊身份非凡,等回了天界,她们的关系自然就断了,但柳绮山不同,她是她的第一个学生。
柳绮山和陈慕是不一样的。
沈清漾知道柳绮山肯定登不上皇位,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作为老师,她希望到那个时候,柳绮山不要太难过。
“多谢老师关心。”
“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为师先走了。”
“我送老师!”
“殿下今日就先好好休息,为师一个人也可以。”
“那……我送您到门口。”
*
漫无边际的黄沙中,有十几人在长途跋涉,留下一串细长的脚印。
陈慕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接连几个月没有好好休息,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抬头看了眼高悬半空的日光,一层一层的光晕向外扩散,看久了,她居然觉得有些发晕。
“小木,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闻言,陈慕笑出声:“康姨,你昨天也这么说。”
康兰咳嗽了几下:“这次是真的!咳咳……娘可没骗你,你看那里好像有点绿色。”
陈慕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眯眼看去,好像确实是有,希望不是老师之前说的海市蜃楼,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离得近了,才发现和他们一样从外地逃荒来的人全都堵在了城门处,陈慕吃了一惊,居然将近千人。
嘴唇干裂,皮肤灰败,几乎全都是骨瘦如柴的模样,他们互相靠着,歪坐在城门前。
吉文州的城门紧闭,上面有官兵来回行走,不时警惕地举起弓箭,瞄准靠近城门的流民。
陈慕注意到有不少倒下的尸体上插了箭,还有的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吉文州的官居然真的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吗?!
那些人见有人走过来,也没精力去注意。
陈慕嘴甜,晃荡一圈后回来就已经打听到不少消息。
这些人昨天到了城下,闹了一晚上,被城墙上穿着盔甲的兵射杀了将近半数的人,都没能打开城门,只能坐在这里挨饿受冻。
陈慕捏紧拳头,心中除却愤怒外,居然有股悲凉之感。
太可笑了,坐在九五至尊之位上的皇帝不察民意,胡作非为,斩杀忠臣,简直是个昏君。
外派的臣子身为父母官,欺压百姓,视人命如草芥。
可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裴大人,我看呐,我们之间的赌约马上就是我赢了。那些逃难来的刁民绝对撑不了多久,等到明日肯定能死不少人,两百多都活不下来。”
裴文耀转了转酒杯:“这赌约就是要悬才好看,不然不就没意思了吗?”
“是是是,只是裴大人,若是我赢了,您得记得将那些铁矿多让我一些利。”
“自然,赌嘛,说话算话。”
裴文耀靠着椅背,背后有人给她捏肩膀,姿态慵懒又惬意。
等时间到了,再把人迎进来,饿的时间越久就证明他们身体素质强,挖矿的效率也能高些,今年年末又是一大笔收入。
伶人吹箫弹琴,大厅中央穿着薄纱的人脚步轻盈,薄薄的肌肉在昏黄的光线下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城主府一片祥和,直到慌乱的脚步声推开了大门。
主位上的裴文耀视线轻飘飘移过去,眸光泛冷,她身形微动,红色的衣摆垂落到洁白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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