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满了夏染儿时爱吃的佳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大家都似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地避开了令人烦忧的话题,享受着眼前片刻的安宁。
众人不是在分享着储廷岚儿时,招猫逗狗被师父责罚的窘事,就是在讨论着夏染自幼都颇有主见的性格,也常让叔父时时感到惊喜又头疼。
夜空朗朗,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一霎间竟让夏染触景生情,仿佛忆起了自己当年曾经与父母家人过年的情形。
虽然早年欢聚一堂的画面,在夏染脑海中已然模糊,但她始终记得,深刻在年幼的自己心中的那份欢喜。
酒足饭饱后,大家彼此之间的内心,都通过这顿晚膳,似是更近了一步,在恋恋不舍地道别后,各自便陆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已梳洗更衣完毕的夏染,躺在了自己久违的床榻上,闻着自己熟悉的被褥味道,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自己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光。
那时,有叔父的保护、汪伯和嬷嬷们的宠爱,在过去仍动荡不已的年代,还好有他们,硬是为夏染生生辟出了这一处安宁。
没想到多年以后,再回到此处之时,自己竟带回了一个相识未满一月、便签了婚书的夫君。
正当侧卧的夏染闭着眼感慨白驹过隙、沧海桑田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床!
顷刻间,夏染发觉此人已蹑手蹑脚地钻进了被窝,虽然没有更多逾矩的动作,但自己的后颈也能明显感受到阵阵吞吐均匀的温热气息。
她悄悄从自己枕头底下扒出暗镖,攥在手中,正要转身向背后之人扎去,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箍在身后之人的怀中,动弹不得一点。
就在夏染要大声呼救之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阿染,是我!”
-----半炷香前------------------------------
虽然方才饭桌上,承风师兄一直在拿自己过往的窘闻轶事打趣,储廷岚尽管表面上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但内心深处却未有丝毫的不快。
毕竟这种轻松欢快的用膳氛围,在廷山阁上也不常见。
平日里迫于阁主亦师亦父的威严,在廷山上也是收敛了不少自己肆意张扬的性子。
只有偷偷和师兄们外出、还有先前下山历练时,储廷岚才能像现在这般无拘无束。
可惜待他慢慢从方才温暖和乐的氛围中抽离出来,他却迟迟不能入眠,心中又再次被以后与东厂斡旋之事,扰得睡意全无。
正当他打算起身去找承风师兄商量向廷虓阁寻求增援之策时,突然发现自己床前窗框上的树影浮动。
而此夜宁静无风,只有蝉鸣。
储廷岚即刻屏息聆听窗外的动静,发觉竟有人一跃而上跳上了房顶!
从落地之声可以推断,此人武功不凡,虽然内力不及自己,但是由于我方在明、敌人在暗,也不能放松警惕。
悄悄通过窗缝循声望去,发现身着夜行服之人,也借着院中的树木石林,跳跃于院内各个房舍之上,径直往内院夏染闺房的方向摸去。
不妙,怕是东厂已查到此处。
夏染虽然智计无双,但此刻或许早已就寝,东厂手段阴险狠毒,怕是会对夏染不利。
本要出门寻找承风的储廷岚,立马改了方向。
在房顶之人正全神贯注地逐屋审视之时,储廷岚趁其不备,调用内力,使出了有冻结时间之效的冰虎掌。
只见掌风所到之处,万物皆似冻结静止一般。
不过储廷岚在行此掌时,故意留有余力,确保被掌风控住的黑衣人不会察觉端倪,可惜如此,冻结时间只能换得须臾。
好在以储廷岚的身法来说,须臾之机也已足够。
还在廷山上学武之时,在修习九虎掌之前,储廷岚就属轻功学的最好。
也算是幼时调皮的自己早就熟练掌握的童子功。
他谨慎避开了黑衣人的视线,巧妙地利用盲区,立马闪身至夏染的房内。
期间,储廷岚也小心地控着内力,并未发出一丝声响。
正在踌躇如何与已经卧床歇息的新婚‘夫人’共处一室时,又瞥见窗外的影影绰绰再次未风而动。
来不及犹豫更多,储廷岚顺势走向了夏染的床榻,轻手轻巧地拱进了被窝。
此时东厂派人来暗查夏染的内宅,定是为了一探身份底细。
现下,想必东厂不久就会得知二人离开礼州一事。
至于为何转至陵州,之后起码还有周旋的余地;可若是发现二人已归故里,却分居而眠,所谓的夫妻关系便再不可信,身份伪装也会岌岌可危。
以为卧榻之人早已进入梦乡的储廷岚,默默地看着‘睡得安然’的夏染,不禁心海翻涌,内心又反复默念起‘冒犯冒犯’,似是和尚诵经一般,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紧张与杂念。
他安分守己地静静躺在一侧,本打算待黑衣人离去,便自行离开,次日再向夏染坦白冒犯之举,为此道歉。
不成想夏染的小动作并未逃过储廷岚一向警觉的双眼。
可黑衣人已然来到此宅房檐之上,就等着二人露出马脚。
眼看自己被误以为是歹人,于是为防发生任何露馅之举,在夏染转身之际,储廷岚顾不上礼法,瞬间直接环抱于怀,伏在耳边轻声提醒:
“阿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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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握飞镖的手这才稍微松了松,不过还是对储廷岚反常的行为感到不解,毕竟平日里他看着也不像浪荡好色之徒。
见怀中之人停止了挣扎,储廷岚终于鼓足勇气顺势将夏染转身而对。
在对上了夏染依旧诧异的眼神之时,储廷岚微微偏头看向了房顶,向着怀中之人使了个眼色。
夏染这下明白了缘由,聪慧过人的她也顿时想到了应对之策。
不过方才因储廷岚此举,着实受到了不少惊吓,因此她也干脆借机‘责怪’了起来,语气娇嗔却听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之意:
“夫君,您可想好了,得罪错了人,会有多危险。”
储廷岚自是知晓夏染此言的弦外之音,连忙柔声安抚,也不忘向房顶之人放饵:
“抱歉夫人,是我不好,都是为夫的错!但正是因为龙凤楼之行太胆战心惊,所以才不可和东厂之人深交。什么功名利禄我都不在乎,我宁愿守着咱们陵州的这些家产。我只要我的妻儿安康快乐。”
“所以,夫君不愿去凉州当那个巡抚了?还以为自己还真能当一个三品夫人呢。”
情绪已缓和不少的夏染也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陪着储廷岚开始一唱一和。
“不去不去,还是手上的生意要紧!再说,夫人不是还想把店铺开到礼州吗?为夫先助夫人圆了这个心愿,旁的事,日后再说!”
虽然时机场合和预想的不同,但二人一来一回之间,如此,也算是按照先前他们讨论的对策,将反悔赴任凉州的消息放了出去。
房顶之人毕竟还是有些距离,并未发觉屋内紧紧相拥的二人动作的不自然。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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