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和几乎想要冷笑出声。原来他这么擅长演戏,只是骗她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确实是在孟府花园,那时的孟惜和喜欢养花,精心培育了许多不同品种的菊花,她每日浇水修枝伺弄它们,花了不少心血。
那日,林渊去孟府,是商谈他们的婚事,意外在花园撞见的她。
当时的孟惜和挽着袖子,裙摆和鞋子上都是泥土,弄得一身狼狈。
她丢下花锄,弯腰去搬一盆菊花,忽然看见对面长廊上有个俊朗的年轻男子在看着她,被提醒了才知道那就是她未来夫婿。
她尴尬又无措地行了个匆忙的福礼,没有去看他的神情,只知道他很快就离开了。
但在林渊的画中,是一位不染纤尘的少女,一弯细细的眉毛,手抚菊花,神情中带着愁绪,还穿着一件浅粉的衣裙——他大概不记得,当日孟惜和穿的是一身青色衣衫。
他画中的少女模样情态,与其说是她,更像林渊的心上人黎霜。
孟惜和见过黎霜,她就是这般娇弱的美人,总是好似万般愁绪在心头。
“这画你可喜欢,挂在房中如何?”林渊问。
孟惜和说:“郎君难得为我画的画,挂起来容易损坏,还是收起来吧。”
“也好,既然是送你的,当然随你处置。”林渊收回按着她肩头的手。
孟惜和猜他今日大概想要留宿,很快摆出劝告的神情,说道:“有些话郎君不爱听,但我不得不说,母亲为了郎君尽心竭力,精挑细选了几位妾室,郎君怎么能不体恤母亲的苦心,对那几个妹妹视而不见呢。”
“她们几个都是老实本分的,既然进了府,郎君一直冷落她们也不像话,是时候该去看看她们了,早日有个孩子,也好让母亲放心……”
林夫人看不惯黎霜,给林渊安排的妾室,都是和黎霜反着来的,尤其长相,不要那些妖娆动人的,只要五官端正心思少的,免得勾了她宝贝儿子的心。
林渊自然看不上这几个妾室,至今也没理会过她们,落在林夫人眼里就是他还惦记黎霜,对她的安排不满,这更了不得,盯他盯得更加紧迫,非要他尽快收了几个妾室。
母子两因为当初将孟惜和娶进府而缓和的关系,眼下又因为孟惜和的煽风点火,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最近已经听母亲说了无数次这样的话,林渊没想到来了孟惜和这里又是这些,心下更加不耐烦。
孟惜和就是知道他不想听才说的。
她摆着贤惠大度的面孔,嘴里句句都是劝慰告诫,甚至引经据典,劝林渊对母亲尽孝,对林家负责,好似一个惹人讨厌的老古板学究——就像她亲爹孟熙,什么不中听说什么。
平日她爹是怎么说她和妹妹的,孟惜和就怎么劝林渊,把她爹讨人厌的地方学了个十成十。
果然也没几个人愿意忍受这种亲爹般的“教诲”,林渊很快就兴致全失,戏也不想演了,找借口离开了她这里。
“哼。”孟惜和回身展开林渊拿来地那幅画,随手移到旁边的烛台上。
烛焰很快将纸张烤成黑色,又骤然腾起红色的火舌,将画中的少女和菊花烧了个干净。
雪柳走进来,看她手里拿着燃烧的画卷,哎呀一声赶紧上前去接。
孟惜和顺势将画卷交给她:“拿出去处理了。”
“雪柳,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去太清观一趟。”
她还没放弃接触静王,太清观必须去。
孟惜和坐在摇晃的马车上,心中安慰自己,也不一定会再遇到那家伙。
“这是太清观的地儿,你敢在这卖假药?今日被我抓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也不打听打听,上一个敢在这里卖假药的是什么下场。”
正忍着颠簸闭目养神的孟惜和听到这声音,眼皮一跳,坐直身体,手指挑开一线车帘往外看。
马车已经到了居云山脚下,这里有个小市集,不少人在这里做买卖。
这会儿许多人都围成一圈在看热闹。
孟惜和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抱着腿躺在地上求饶,旁边站着的就是穿着道袍的芳信。
他与上次见面时一样,仍是不怎么讲究的外表,脚边放着背篓和药锄,动作带点痞气,抬脚踢着地上那个男人的伤腿。
乍一看,还真分不出两人谁才是恶霸。
但只听了两句,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地上躺着的那男人用假人参冒充真人参,卖给不识货但急需人参入药的农人,险些酿出人命。
今日是被芳信抓到,当众教训了一顿。
中年男人先是卖惨求饶,见芳信不理会,还要叫人送他进衙门,他忽然叫嚣起来:“你最好放了我,我告诉你,我姨母可是在颖王府当奶娘的!”
“哦?你的意思是衙门也治不了你了?”芳信蹲下去,勾着男人的衣襟,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这时马车已经驶过这一段路,孟惜和没有多看,放下帘子。
照旧是租了个轿子,请人抬上长长的台阶。不过比上一次好些,头没有那么晕了,孟惜和拉开一片帘子,看着台阶边的绿树。
没过多久,忽然一片翻飞的衣摆从她面前掠过。是刚才还在山下的芳信,他脚程还真快,这么快就处理好事情赶上来了。
“嗯?”他好像注意到她,又转了回来,走在轿边打量了她两眼,语气熟稔问,“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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