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上官有令,俘虏贼性不改,恐生大乱,要趁夜杀俘,好上报军功。”
“杀俘?”
李毅无比惊讶,指着恐惧慌乱的俘虏道:“这里可是有三千俘虏。”
官兵无所谓的道:“这是上官的命令,小人也是按令行事。”
说完上前催促俘虏快些往前走。
一个中年俘虏好似觉察到什么,不惜扭断手腕挣脱绳索,一脸惊慌的想要逃走。
可是周围都是押送的官兵。
他刚跑出几十步,就被官兵用长枪打倒,满脸惊慌的求饶。
“各位军爷,小人不是贼寇。小人是行脚的小贩,是被贼寇裹挟的,求求你们,放过小人吧。”
中年俘虏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可是官兵根本不理会,像是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到路边,抽出了腰刀。
中年俘虏满脸惊恐的瘫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无比恐惧的瞪大。
没有丝毫犹豫,官兵将其一脚踹倒,腰刀捅进中年俘虏的胸膛,然后猛然挥动,斩下了那表情绝望的头颅。
看到官兵杀人,周围的俘虏顿时陷入混乱。
官兵们纷纷上前,用长枪、腰刀弹压。
俘虏的惨叫声、求饶声、痛骂声混在一起,整个场景如同人间惨剧。
“住手。”
李毅上前拦住官兵,大声道:“你等暂缓动手,我去拜见参政大人,求他更改命令。”
这时一队骑兵奔驰而来。
为首的贺人龙看到李毅,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在捣乱。”
看到是贺人龙负责杀戮俘虏,李毅心中一沉。
但是为了这三千多条人命,他还是抱拳道。
“贺把总,杀俘不祥,而且这些俘虏大多是被贼寇裹挟的流民,还请你暂缓动手,容我去拜见参政大人。”
贺人龙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毅,满脸嘲讽道。
“屠杀俘虏,这是参政大人下的令。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指使老子。”
旁边的高老实脸色一沉,握着刀柄死死盯着贺人龙。
李毅按住高老实,示意他不要冲动。
贺人龙看到这一幕,心中只觉得无比畅快。
他用马鞭
指着李毅一脸嚣张的道:“想要让老子放过这些俘虏你李毅还没有这个资格。等到真拿到参政大人的手令再装你这副菩萨心肠吧。”
李毅平静的道:“杀俘不祥朝廷也不会允许。贺把总你这样做只会人神共愤。”
“吓唬老子啊。”
贺人龙一瞪眼神情凶狠的道:“这些规矩有个屁用啊。有了参政大人提携背三千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都是些狗日的贱民老子就不信真有人在乎他们。”
说完马鞭猛然抽在一旁的官兵身上怒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些贱胚赶去土坑老子还等着回去喝酒呢。”
有了贺人龙的催促官兵们驱赶俘虏的手段更加凶狠。
许多不配合的直接一刀砍杀任由抽搐的尸体倒在血泊了也无人在乎。
李毅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看着哭喊哀嚎的俘虏却无能为力。
“把总这定然是参政大人的命令。咱们还是不要掺和为好。”高杰小心的道。
李毅并非圣母战场相逢你死我活怎么厮杀都是可以的。
但是将三千投降的俘虏尽皆屠杀而且其中多有被裹挟的无辜百姓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至于另一个原因李毅也想通过搭救这群俘虏在起义军中提升自己的影响力便于今后扩充实力。
想了想
高杰满脸着急道:“把总你这样会得罪参政大人的。咱们升迁在望这个时候何必多生事端呢?”
李毅听到这番话看着高杰指着惊恐的俘虏道。
“多生事端?这可是三千多条人命而且大多是活不下去才从贼的百姓。他们已经投降再怎么样也不能屠戮这样下去今后谁还敢投降?
高杰你给我记住。在我的麾下绝对不允许发生杀俘的事情。不然别怪我不讲旧情。”
李毅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就径直离开。
走过几处哨卡李毅进入中军营地要拜见洪承畴。
标营杨千总走出来低声道:“李把总参政大人心情不佳你还是先回去吧。”
俘虏正在被驱赶到土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屠杀李毅怎么可能返回。
他想了想,转身去了宜川团练的驻地。
王徵听闻李毅拜访,连忙让亲随请他进来。
“李毅,你这次立下大功,老夫还未恭喜你呢。”王徵满脸笑意的道。
李毅苦笑道:“我宁愿不要这大功,也不想手下儿郎死伤惨重。”
王徵叹息道:“你心怀仁义,可惜这世道却容不得这份仁义。”
李毅顾不上寒暄,直接道:“王老,我这么晚前来,是有件事与你说。你可知道,参政大人下令,要连夜处死所有俘虏?”
“什么?杀俘不祥,参政大人为何会下这种命令?”
王徵到底是读书人,又是天主教徒,根本接受不了这种野蛮残忍的行径。
“我得知之后,想要劝说参政大人,可是参政大人不愿见我。我一人怕是人微言轻,所以想请王老一同前往。”
王徵毫不犹豫的道:“此等事,老夫当仁不让。你我这就去拜见参政大人。”
中军大帐内,洪承畴正在批改公文。
他之所以不愿见李毅,就是想要借机敲打,逼其服软。
虽然李毅接连拒绝他的招揽,还曾经差点坏了他的大事,可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对于李毅的勇武和军略,洪承畴还是非常欣赏的。
他明白自己今后怕是少不了指挥大军,如果有李毅辅佐,将会是如虎添翼。
“大人,王老和李毅一同前来拜见。”杨千总小心翼翼的道。
洪承畴微微一愣。
王徵虽然官位不高,可是在西学东渐的学圈里影响力很强。
这次剿灭王左挂,王徵手里的宜川团练也帮了大忙,他不能不给王徵面子。
“让他们进来吧。”
李毅和王徵走进了营帐。
洪承畴一脸笑容的站起身,走到桌前道:“王老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啊?”
王徵看了李毅一眼,拱手道:“参政大人。老夫听闻大人下令杀光俘虏,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洪承畴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杀俘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让贺人龙深夜去办,就是想减少麻烦,没想到还是泄露了风声。
眼神冷厉的扫了一眼李毅,洪承畴沉声道:“杀俘一事,本官也是被逼无奈。三千贼寇,每日耗
费大量钱粮,一个不好,还有可能酿成兵祸。就算交给地方官安置,他们也是贼性不改,大军离去,必定再度反叛。为此,本官才忍痛下了这个命令。”
王徵摇头道:“参政大人。杀俘不祥,而且这些俘虏都是走投无路的流民,是大明的子民。虽说安置困难,但也不能一味屠戮,有伤天和啊。”
“王老此言差矣。本官奉命剿灭贼寇,为的就是稳定局势。只有杀了这些贼寇,以儆效尤,百姓才会不敢从贼,官兵也能一劳永逸。大局面前,一些杀戮也是在所难免的。”
王徵哑口无言,看向一旁的李毅。
李毅刚想开口,洪承畴就有些不耐道:“李把总,这是军国大事,你一个小小的六品武官,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片刻后,李毅和王徵走出了中军大帐。
王徵叹息道:“参政大人心肠如同铁石,为求一劳永逸,定要将贼寇赶尽杀绝。看来无人能说服他了。”
李毅想着那哀嚎绝望的三千俘虏,只觉得心力交瘁,却无能为力。
思量片刻后,他告别王徵,回了营地一趟,然后又去了中军。
军帐中,刘忠州听闻李毅拜访,有些惊讶。
他与李毅彼此有仇,这么晚,为何会突然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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