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先斩后奏虎头铡怒杀将军(一)

(蔻燎)

柳厢来到俞冠楚屋里时,俞冠楚正临窗而站,执笔练字。

窗外金灿灿的薄阳挥洒而下,如水浪般浸在他的身上,点亮他的眉宇,将他笼在一片暖色之中,遗世独立,俊朗脱俗,犹似神人之姿。

柳厢把想偷看的诲人和不倦一人踢一脚屁股,送他们滚出门,远远守在院外去。

轻轻掩上门扉,搓搓手,笑意盎然的去后方搂住俞冠楚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柳厢在其腹部摸了摸,“俞郎,你练起字来还真是专注啊!”

其实柳厢一进入院子时,俞冠楚在窗前早已看见她了,被柳厢一抱,回身握住柳厢不老实的手,莞尔道,“阿厢,你来了,看看我写的字如何?可像?”

柳厢踮起脚亲一口俞冠楚银狐面具下的诱人嘴唇,心满意足地笑笑,正了正色,去看桌案上的几张宣纸。

纸上浓墨酣畅,笔迹浑厚遒劲,走势狂野疏放,颇有一种凌厉肃杀之感。

这倒与俞冠楚以往的字大相径庭,观感迥然。

柳厢拿起一张翻来覆去细瞅,赞不绝口,“俞郎不愧是状元郎,不仅仅自己的字写得绝佳,连模仿旁人的字迹都能做到如出一辙,一模一样,愣叫被模仿的人来看,也难以分清哪一张才是自己写的吧?哈哈哈哈!俞郎简直是太厉害了!”

俞冠楚幼年常常泡在书房,不是看书,就是写字,写着写着就喜欢模仿名家大师的字风,模仿得真假难辨,后来他还专门模仿父亲俞迟诣的字,数次骗得母亲万湘君以为当真是忠国公所写。

他的这种绝妙的技能一般不为人所知,必要时刻才露两手出来博人眼球。

面对柳厢的夸赞,俞冠楚情不自禁嘴角上扬,抱着柳厢,低下头颅含住了那两瓣使人魂牵梦萦的红唇。

窗外刮进一阵风,桌案上白花花的宣纸恰如蛱蝶翔舞,翩翩浮起,又无声地下坠,跌入两人紧紧相拥的脚底,匍匐不动。

柳厢从白日一直和俞冠楚待到夜幕四合,两人黏黏糊糊贴在一起,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溜走,去小黑屋造新武器的计划自然落空了。

离开俞冠楚的屋子后,柳厢一边朝自己的院落方向走,一边嘀咕着要不要把月半胧来找自己一事告诉付庚重,特别是月半胧怀有娄密亲生骨肉这一点。

忖了半晌,又觉不妥,月半胧到底是姑娘家,这种不可告人,秘而不宣的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她没有资格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落得人尽皆知。

头顶黑蓝的天空似寂静海底,寥落的星星就像海底渺小的鱼群,这里聚得多,那里散得少,疏密有度,不乏趣味。

回到院落,柳厢下意识去看乔琼乔玑的屋子,见窗户黑魆魆没有一丝光亮,心想月半胧理该跟她们一起睡下了,不由得吐一口气。

她走到自己门口,跟平常一样大大咧咧抬脚去踹门,“噼啪”一声,虚掩的木门“唰”的一下豁然扑开。

一道夜里的寒风见缝插针灌了进去,吹得屋内的帷幔绸布猎猎翻动,摇摆不休。

纳闷门前何时多了晃荡的绸缎,挡人视线,慢悠悠地举目向上一望,眸眼里毫无预兆地倒映了一张狰狞煞白的脸孔,正在死气沉沉瞪着下面!

“啊啊啊啊啊!”

柳厢生来当了十八年的女土匪,什么血腥恐怖的画面没有见过,还是头一回一推开门瞧见一具高高悬挂的人体堵在门前!

无处躲避!

脚板后撤,下意识拔出剪水银练弯刀对准那人,缓过心神,凝眸一看,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那是……那是怀孕三月的月半胧。

梳理漂亮的发髻松散垂落,一袭粉衣在半空荡来荡去,眼珠微凸,舌头掉出嘴巴,满脸残妆,纤细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右手的手心还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

柳厢强压心头的不适,仔细辨认,才堪堪看清月半胧手指里抓着的事物乃一柄做工精细的粉水晶桃瓣发钗,是她先前拿着睹物思人的饰品。

粉水晶桃瓣发钗的尾端还滴滴答答坠着暗红的血水,听在耳朵里,悚然可怖。

来不及思虑何人所为,柳厢高声呼唤偏屋的乔琼乔玑起来,手腕一翻,甩出剪水银练弯刀砍断月半胧头顶的白绫,将人抱着腿脚轻轻地放在地上。

被柳厢喊醒的乔琼乔玑穿着单薄的睡衣马不停蹄跑过来,定睛一看,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惨叫。

“柳将军,这是怎么了?月半胧她怎么……”

“柳将军……她,她还活着吗?”

柳厢伸手探了探月半胧的鼻底,感觉不到一缕暖气呼出,心湖一震,瘫坐在地,瞪圆眼睛,期期艾艾道,“她,她早已去了。”

一尸两命。

她为何想不开要自缢而亡?

不,不是自缢,若是自缢的话,她就不可能今天一大早来找自己留下她,难道,有人故意暗害她?

是娄密?是娄密吗?他想杀死怀了他孩子的月半胧?

一念闪过,柳厢回眸盯着乔琼乔玑,质问道,“她不是和你们住一块的吗?怎么突然跑到我的屋里了?你们没有好好看着她?她有身子了。”

乔琼忍不住落泪,含糊不清道,“柳将军,本来这一天她都同我们在一起,可傍晚她说想去帮你打扫打扫屋子,让我们不必等她回来……我们以为她很快就自己回来睡觉,我们也没有想到……”

乔玑躲在乔琼背后,瑟瑟发抖,“柳将军,月半胧姐姐吊死了,卷丹姐姐和妙语姐姐她们也是这样,这样吊在半空中……柳将军,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做的?月半胧姐姐不会自杀的。”

经此提醒,柳厢回忆卷丹和妙语死后的惨状,头皮紧得将欲炸开,她捂着头迅速思考,想得脑袋都要掉了。

找了一块手帕盖在月半胧死不瞑目的脸上,柳厢憋着哭意去拿月半胧手心的发钗,怎料抽了半天竟没拔出来。

“明白了,这发钗应该与害她之人有关。”

在风城,柳厢白天和月半胧,乔琼,乔玑她们接触不多,对月半胧的发钗何处得来一无所知,她望着乔琼乔玑两人,一字一句地问,“乔琼,乔玑,你们和月半胧关系好,你们可知这桃瓣发钗是谁送给她的?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戴的?”

安静地想了想,乔琼答道,“柳将军,我依稀记得月半胧在卷丹姐姐和妙语姐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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