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那对于巫师而言是一段极其混乱、压抑、恐惧的可怕光阴。朋友不再可信,行动不再自由,明日不再可期,那个碧绿色的、从嘴里吐出一条蛇的骷髅,好像会漂浮在每一家人的屋顶。

大难临头,普通人只求自保。几乎每一个巫师家庭都会预定《末暗时代》报纸,它由一个代号为“老鹰”的女人全权办理,那上面会揭露食死徒的阴谋,真实报告食死徒迫害他人的事件,批判魔法部的不作为和乱作为,发表呼吁平等与团结的文章,介绍防御黑魔法的方法。“老鹰”不知为何总能知道很多食死徒的内部消息,为了将这些消息即时地传播出去,她创办了“黎明将至”电台,在上面通报食死徒的计划和行动,提醒那些被当做目标的家庭,在死亡边缘拯救了很多巫师的性命。

“末暗时代已经到来,黎明很快降临!以上就是‘黎明将至’今晚的所有内容,让我们以一首歌作为收尾,歌名为《梅林保佑》:

我的爱人不知去向了何方

午夜未归是否迷失了方向

我独自徘徊 徘徊在空无一人的暗巷

远方的灯亮起转瞬又熄灭

……

恳请梅林保佑梅林不曾开口

请举起握着魔杖的手”

这是人们最后一次收听“黎明将至”。

次日,《预言家日报》用头版头条报道“老鹰”被魔法部逮捕的事情,人们这时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阿莱西亚·朱利安,一个20岁的年轻女子。照片上的她穿着一身白色但沾满灰尘的长裙,留着一头齐腰的黑色长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淤青和细小的划痕,浅蓝色的眼眸平静且坚毅地凝视着前方。她被逮捕的名义是:涉嫌危害魔法部安全、反巫师与侵犯巫师隐私。

魔法法律执行司很快召开了对阿莱西亚·朱利安的审判,地点定在十楼的审判室。这是一个阴暗狭小的空间,中间是一张带锁拷的椅子,一排排阶梯式的长凳将中间的椅子围住,参与审判的人员陆陆续续地赶到。

一个棕发的中年男巫独自坐在角落,他有些秃头,五官像是要给面庞腾位置似的,小且集中。来来往往的同事和他打招呼,他只是被动地答应着。没有人注意他的反常,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审判庭中间的那张椅子上,相互耳语着讨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在威森加摩的座位席间,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落座了,他留着长长的银发,蓄着长长的胡须,都打理得很精致。人们从他身边经过,恭敬的和他打招呼。“阿不思,听说他们禁止让你发言?”他旁边的一个老年男巫问。

“是的,他们怀疑朱利安小姐是凤凰社的人,认为我该避嫌。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折中后允许我出席,但禁止我发言。”阿不思·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他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了角落里的棕发男巫的耳朵,男巫抬起头,与邓布利多对上了眼神。

两个傲罗将阿莱西亚押送到椅子前——与其说是押送,不如说是搀扶,因为她似乎很虚弱,小腿上有道新疤。她坐下去的瞬间,椅子上的锁链立即铐住了她。巫师们坐在一排排阶梯模样的长凳上,将她团团围住。

“阿莱西亚·玛德琳·朱利安。”长凳中间的一个黑发的留小胡子的男人站起身来,“你被指控涉嫌犯危害魔法部安全罪,涉嫌犯反巫师罪,涉嫌犯侵犯巫师隐私罪,现在本人,巴蒂·克劳奇,代表魔法法律委员会向你提问:你是否造谣魔法部隐瞒凶杀事实不报?”

“我想这并不是造谣,据我知道的,威尔逊一家,史密斯一家,还有……”

“那就是做过了。”克劳奇打断道,“你是否就魔法部抵御黑巫师的行动进行过诽谤?”

“这不是诽谤。”

长凳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肃静!阿莱西亚·朱利安,你是否承认你是《优越的纯正血统》一文的作者?是否承认你在文中宣扬让家养小精灵脱离巫师的控制,让巨人、精灵、狼人等类人生物享有和巫师同等的权利?”

“是的,我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错。”阿莱西亚坚定地说。

“你是否对巫师的隐私进行监视?”

“没有。”

“那你是采用了什么办法得知食死徒的情报?”

“无可奉告——我担心我刚说出我的方法,食死徒下一刻就得知了。”

“你是在控告法庭中有食死徒吗?”

“您敢打包票说这里没有吗?”她的语气像是在审问克劳奇一样。

克劳奇并不接她的话:“据我们所知,你几乎能知道每一个食死徒的计划和行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对所有的巫师展开了监视,侵犯了他们隐私,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辩驳吗?”

“我希望您能拿出证据。”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朱利安小姐。”一声做作的、甜腻得令人作呕的声音传来,发言者是克劳奇身边的一个女巫,她长得就像一只□□,“据我们所知,你是研究魔咒和法器方面的专家,能够很容易地避开魔法部的搜证,因此魔法部需要你自己证明你没有侵犯过巫师们的隐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法律不应该让我来证明我没有做过的事。”阿莱西亚说。

“那么很遗憾,根据你的回答,我们将以危害魔法部安全罪、反巫师罪、侵犯巫师隐私罪判处你七年的监禁。”克劳奇冷漠地说,“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的,克劳奇先生。我不记得我被押送到魔法部的全过程,我怀疑我被施了遗忘咒。请您告诉我,我是怎么从家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们收到匿名举报,上面说你住在南溪亚镇二十八号,举报人已经设法将你弄昏,于是我们的人把你带到了魔法部。”

“然而我一直待在我的住所,也就是霍格莫德村十三号,我是被人攻击后才被带到了南溪亚镇二十八号,攻击我的人把我的记忆抹去了,我猜测他们不希望我记住他们的脸。克劳奇先生,我有理由怀疑我遭到了食死徒的攻击。”

长凳上又是一片哗然,有人甚至在哂笑。

“整个霍格莫德都没有出现黑魔标记,况且如果是食死徒抓住了你,他们为什么还让你活着?”克劳奇质问道。

“这正是我想说的,他们希望民众看到我被魔法部判刑,希望民众对魔法部失望,让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团结局面土崩瓦解。”阿莱西亚正视着克劳奇的眼睛,目光如炬。

“荒谬!民众只会因妖言惑众者入狱而感到高兴。况且你说的这些和本案并无关系。”克劳奇的神色有些愤怒。

“毫无关系?”阿莱西亚轻蔑地笑了一声,“我创办的报纸与电台帮助我们获得了伏地魔一方的很多情报,拯救了无数个家庭,我不认为魔法部在此刻把握关进阿兹卡班是明智的行为。此外,我希望魔法部做到三件事,第一,证明我的言论确为造谣与诽谤;第二,论证我文中宣扬的思想为非法;第三,给出我侵犯巫师隐私的证据。以上任何一点无法做到,你们就不能认定我有罪。”她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坚定有力地发言。

“我想我们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你对你的行为也供认不讳。至于你文中宣扬的思想是非法这一点,这是显而易见的。你第三点所主张的证据,乌姆里奇女士也作出了相应说明,即需要你自己来提供没有犯罪的证明。”克劳奇脸色变得很糟糕,但仍然作出镇定的模样。

“看来你们早就给我定好罪了,是吗?无论我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无论我对这场战事的团结做出过多大贡献,也无论我被捕是不是食死徒的诡计,你们还是要以莫须有的罪名让我入狱,是吗?”阿莱西亚问,近乎是歇斯底里,众人看着这个伤痕累累、头发糟乱的疯子,“在伏地魔的势力刚刚发展起来的时候,魔法部的态度不能被我称为‘暧昧’吗?你们中有多少人对他的理念默默支持?他和他的鹰犬犯下的罪行,又有多少被你们伪造成意外?后来他强大了,你们又对他们的要求进行过多少妥协?我的父母都是麻瓜,我学生时期就被人骂过‘泥巴种’。你们歧视我,也歧视妖精、巨人、狼人、人马……可我们也拥有思想,拥有能力,我们的存在不是错误,我们对于伏地魔的反抗,远比那些纯血统巫师做得多!你们还想要证据?我没有干过的事情哪来什么证据!”

角落里的那个棕发男巫静默地聆听着,像是出了神。邓布利多的眼神中饱含怜悯,默然看着这个孤立无援但目光坚定的嫌疑犯。

“法律就是法律,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特殊性而有例外——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赞成指控成立的请举手。”克劳奇粗暴地准备结束这场审判,他旁边的乌姆里奇高高地举起手来。

阿莱西亚抬起头环顾四周,迅速地在心里数着举起来的手:“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接近但没有超过半数,还有希望。

“反对指控成立的请举手。”

邓布利多和他身旁的很多巫师坚定地举起手。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没有更多的人举手了,阿莱西亚的心凉了半截,她此时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克劳奇数错数字。

“赞成票二十四,反对票二十二,三人弃权。阿莱西亚·玛德琳·朱利安,本人代表魔法法律委员会,以危害魔法部安全罪、反巫师罪、侵犯巫师隐私罪判处你阿兹卡班七年的监禁。押下去。”克劳奇说。

两个摄魂怪飘了进来,房屋立刻冷了下去,它们触碰到阿莱西亚的那一瞬,她觉得世界都冰凉了,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它们拖拽出去。

审判室的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邓布利多神情凝重,独自一人上了电梯,可他并不急着按动电梯按钮,只是让门开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那个棕发的中年男巫走了进来,他是刚刚弃权的一个。邓布利多这才按动电梯。

“很遗憾,我让你的好心白费了。”邓布利多说。

“他们都是预谋好的,哪怕指控她犯呼吸过多罪,她也一样会被关进阿兹卡班——你答应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棕发男巫问。

“放心,他们一家我已经安顿好了——我很高兴你能在没有我的指示下冒险救下朱利安的命。”

“我只是为了让你信任我。”棕发男巫避开邓布利多的眼睛说。

“你没有被怀疑吧?”

“目前没有。”电梯已经到了一楼,棕发男巫步履匆匆地向前,撇下身后的邓布利多。一出魔法部的门,他就幻影移形到了一座古堡之外,径直地走了进去。他的身体慢慢地鼓动起来,每一寸肌肤和每一根毛发都变化着,最后,棕色的短发变成了及肩的黑发,小的塌鼻梁也变成大鹰钩鼻。

“西弗勒斯,你来了,坐吧——来说说你的好消息。”古堡大厅里面,人们沿着一张长桌而坐,为首的是一个面庞与蛇极其相似的红眼巫师,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靠末尾的位置坐下,毕恭毕敬地说:“主人,阿莱西亚·朱利安已经被关进阿兹卡班了。不过,邓布利多似乎对我起了疑心,他在审判结束后专门拉着我谈话。”

伏地魔阴恻恻地笑道:“不用担心,就算邓布利多知道人是我们抓住后给魔法部送去的,魔法部的那帮蠢货也不会相信。”其他的食死徒跟着笑起来。

斯内普附和地做出高兴的样子,心却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制着。过去的24小时发生了太多、太重大的事情,改变了他整个的人生轨迹。

如果他昨晚没有去猪头酒吧,没有听见特里劳妮的预言,没有把这则预言告诉给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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