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失踪几日,宫里上上下下惴惴不安,于是白瑶在外未做太多停留,休息一日便启程回宫。

阿筝体内有一颗沉淀多年的灵丹,伤口恢复得很快,只是精神还有些萎靡。他不知这种低迷的情绪从何而来,但出宫几日发生的事情总是在脑海中浮现,哪怕他因此受伤。

回宫后,日子过得愈加缓慢,他恍然发觉已经三日未见到殿下了。

奇怪的是,之前与殿下分别才是常事,三年、三十年他都经历过,为何现在短短三日他就觉得时间太慢了?

白日心神不宁,苏怜漪来看望他时察觉出异样,于是吩咐侍女拿了些酒,两人天未黑便坐在院中一杯接一杯对饮起来。

阿筝心中压抑了多年的烦闷,从来不敢轻易释放出来,他害怕一旦放手,过去的事情会像汹涌的浪潮将他吞噬,一发不可收拾。

苏怜漪多喝了几杯,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眼神迷离起来,断断续续地向阿筝倒起苦水。

“我的父亲也是一名乐师......”苏怜漪喃喃道。

阿筝手中的杯子一顿,眼睫微颤,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苏怜漪,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很厉害也很严厉......我幼时跟着他学琴,稍有不专心,他就拿着长长的鞭子抽打在我的背上。”苏怜漪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顿了顿接着说:“我小时候很怕他,每次他一板起脸我就忍不住抽泣。”

阿筝呼吸微颤,垂眸掩去眼中的撕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浇在灼烧的心头。

“我每日很刻苦地练琴,一日不敢停,不敢有半分懈怠。但他一直对我不满意,他一直不满意......”苏怜漪垂着眸,看不清神情,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有哪里做的不对,为什么他不满意?”

阿筝望着他,仿佛跨越了时间空间看见了多年前青涩的自己,只是那时严厉的父亲早已离他而去,那些记忆化作了一本尘封多年永远不能再翻开的书。

他望着空荡荡的杯底,眼底泛着沉痛,轻声安慰道:“你已经弹得很好了。”

苏怜漪双手握紧了杯子摇了摇头,哽咽道:“不......”他缓缓抬起头,惨笑道:“他一定是对我不满意,他领回来了一个孩子,像教导我一般教导那个孩子乐理,他终究是放弃我了......”

苏怜漪低下头,落寞的目光落在杯中,嘴角泛着苦涩:“有苏哥哥你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将我当做了工具......工具不好用,自然是要换的。”

阿筝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隐隐作痛,虽然华胥族多有乐理天分,但也免不了后天勤学苦练。他曾看到过有些族人教育孩子也是这般严厉,但弃了亲生子改教养子倒是闻所未闻。苏怜漪看上去天真烂漫,竟是遭遇过这样的对待。

苏怜漪又斟上一杯,举杯对着阿筝说:“同是沦落之人,我敬有苏哥哥一杯。”说完自顾自仰头饮下。一杯过后,他的眼神愈加朦胧,身体向桌面倾斜。

“你醉了,回去吧。”阿筝四处张望,想唤宫人将他扶走。

苏怜漪红着脸摇摇头,将满上的杯子推到阿筝面前,一双桃花眼冒着莹莹水光:“有苏哥哥,我知道你心中也有秘密。我不求你告诉我,但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憋在心里。”

阿筝迟疑了一会儿,接过酒杯闷声饮下。

院中静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潦倒的身影围在石桌旁,再之后的画面就变得模糊不清。

两日后的清晨,阿筝一如往常在园中散步。园中的花草长得旺盛,小道上散落着淡淡的芬芳。

遥远的地方响起几声错乱的脚步,有宫人从旁路过。

阿筝似是有感应似的,抬头向远处看去。不过眨眼功夫,白瑶从花叶后面施施然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名侍女。她看见阿筝眼波微动,沉声道:“有苏先生。”

熟悉的声音落入阿筝耳中,他心里一动,慢了半拍,应道:“殿下。”

白瑶从他身侧走过,带来了一阵轻柔的风。他还未来及细品,耳边又响起慌乱的脚步声。这一次,白瑶停下脚步,向声源处望去。

两名侍女躲在墙角互相拉扯着,满脸挣扎地望着他们,眼中淬着幽深的光,见他们望向这边,眼中的恐惧和怒意愈加浓烈,却没有出声。

白瑶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不带感情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一名粉衣侍女深吸一口气,幽怨地看了阿筝一眼,抿着嘴垂下头不语。另一蓝衣侍女挽着她的手,眼神确实直勾勾地望着阿筝,目光似无声的控诉。

阿筝被她的眼神看的一愣,细细看了几眼,觉得她们二人面生得很,应该与他没有交集。

“说话。”白瑶的语气冷厉了几分。

粉衣侍女咬着下唇,眉间凝聚着一股怨气,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颤。身旁那名侍女见状,低下头对她悄声说了几句话,粉衣侍女猛地抬头看了一眼阿筝,眼神莫名的幽怨。

阿筝愈发觉得不对劲。

白瑶睥了阿筝一眼,问:“你认识她?”

阿筝摇摇头:“不认识。”

粉衣侍女一听,眼中风雨欲来,竟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有苏先生,你怎么能这样......”蓝衣侍女愤愤地瞪了阿筝一眼,转头对粉衣侍女轻声说:“月含别怕,殿下在这里呢,他不敢对你怎样。”

白瑶身后的侍女上前说:“这是偏殿的月禾和月含。”

白瑶的目光带着深究落在月含身上:“你认识有苏先生?”

月含一听,嘴角瘪了下来,带着哽咽说:“殿下,我......”然后犹犹豫豫地别过头。月禾在一旁干着急,几次想要说什么,都咬了咬牙吞了进去。

阿筝柔和地问道:“月含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月含抽泣几声,不敢相信地望着阿筝,脸色越加苍白:“有苏先生,你怎么能这么问?”她上前半步:“有苏先生,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阿筝哑然,不知她在说什么。月含眼中闪过深深的痛意:“这几日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

白瑶凝眉,目光幽幽落在阿筝身上,让阿筝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阿筝舔了舔唇:“月含姑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不妨直说。”

月禾扶着月含,在她耳侧轻声细语。月含的眼神变了变,看了一眼阿筝,又带着幽怨望向白瑶:“殿下,前天晚上我路过有苏先生的院子时,他喝醉了靠在门口吹风......”

她柔弱的声线将众人拉回了前一夜。月禾提着灯笼从院外路过,远远看到有苏先生倚在院门边,半阖着眼眉头紧锁,神情像是很痛苦一般。她以为苏先生身体不适赶忙上前,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捂着鼻子问:“有苏先生,你还好吗?”

有苏先生迷离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点点头,哑声道:“扶我进去......”

月含不疑有他,赶紧将灯笼挂在门边,将有苏先生往内院扶。走至漆黑一片的屋内,她刚想点灯,突然被一股力推至塌上,眼前一黑,一个人影覆了上来。粗重的喘息落在她头顶,带着刺鼻的酒气。这种压迫感一点儿也不像有苏先生平时的样子,她又惊又怕,边推边喊道:“有苏先生,你醒醒。”

但苏先生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擎住她的手,拉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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