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从听雨榭东侧出来走过一片长廊,便是白灰调的园内主建筑了。外表看去仍是园林的结构,但内里却大有乾坤。李哥介绍说,这座三层楼的小别墅就是主家住着的主楼。如今只有老爷子这个当家人还有沈降这个外孙常住,旁的都隔三差五才回来一趟。
会客厅在一楼右侧的外间,将他们带进去后,李哥就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面目和善的妇人端来一壶热茶和一杯泡了柠檬片的白水。
李辉品着茶羡慕道:“请来的帮工都比主家们多啊。”
陈宏怼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见过!就你见过世面。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被一个半大点的小子怼的结巴的说不出话。”
“你还说我?你这这这了半天,这出什么玩意儿了?”
“还真别说。”李辉又抿了口茶,人往陈宏跟前凑了凑,吐露真言,“这么个活祖宗签回去,岂不是天天都要点头哈腰陪着笑的伺候。我都有点打退堂鼓了。”
陈宏眼睛一瞪,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分享血泪史:“你以为我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十七八岁的沈降九段更难搞。一言不合就撂挑子不干,骂也骂不过,吵也吵不赢。老李,为了你自己着想,趁早放弃吧。”
李辉叹气:“我们老板发话了,跟你们一扬竞争,必须拿下。”
“真当是什么好事儿呢。”
室内有新风系统,温度适中,梁意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渐渐放松了精神。两位经理从针锋相对到惺惺相惜,话题越说越偏,已经开始批判围甲联赛每年的抽签仪式流程安排,聊得热火朝天。
这次三人等了很久。
两位经理说的口干舌燥,一壶茶都喝了个干净。
正打算厚着脸皮让人续杯时,沈降终于来了。
推门进来的少爷换了身行头,纯白短袖搭配工装裤,还搭了件衬衫外套,衬得身材修长挺拔。他浓密凌乱的短发还未干透,被粗鲁的抬手捋至脑后,露出额头处的美人尖,更衬得那张脸无可挑剔。
“久等了。”
“来谈谈正事吧。”
沈降心情似乎不错,说话都有了些人样。
他抓了一把松子,一颗一颗丢进嘴巴。
另一只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鲁班锁。
眼看着没人说话,沈降耐心耗尽抬手在桌面上叩了叩,催促着:“时间有限,我待会还有别的事做。”
陈宏和李辉也不愿继续在拖下去了。两人对视一眼,凭借着聊出的情谊,没再相互拆台。
李辉道:“沈降九段,我和陈经理都是带着诚意来的。你定然也是有复出比赛的想法,不然怕是都不会让我们进门。庆市这边,一扬是老牌俱乐部,自有底蕴。而我们林源建设这些年也一直在加大资金投入,致力推广围棋,年轻化大众化,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我可以承诺,如果你加入我们,围甲联赛卫冕冠军指日可待。”
沈降笑道:“我若是要主将的位置呢?”
国内联赛藏龙卧虎,林源建设更是有许多得力干将。哪怕沈降是少年天才,是国内最年轻的直升九段,这主将的位置也不是说坐就坐得稳的。
不过李辉倒也敞亮,干脆地回应道:“如果真的有实力,也不是不能商量。”
“我还真想看看严哥听见李经理这番话是什么表情。”
严靖九段是房地产商队的主将,实力强劲,为人处世八面玲珑,似乎和谁都关系不错。
就连沈降这么自我的人碰到他都会停下来打声招呼。
称得上是朋友关系。
听沈降的口气,对严靖此人,评价也算颇高了。难怪刚刚嘲讽时都只拿着傅垣的五段说事儿,只字不提严靖。李辉心想,虽然他们俱乐部有不少高手前辈坐镇,但真的签下了沈降,他自然有竞争主将的实力在。况且严靖和沈降也算有些交情,熟人共事,一切都好说。
对话渐入佳境,不再夹枪带棒的,陈宏也有危机感,忙插话道:“王不见王,还是同为主将对阵来的好。再说一扬今年签下的新人也有沈降九段的老熟人,段策四段。虽然棋风尚且不够成熟,但也算同龄中的佼佼者了……”
“段策怎么还不如傅垣。”
无差别攻击又来了。
就算是自己的竹马,沈降也没嘴下留情。
陈宏讪讪地笑着,为段策挽尊:“这两年青年选手崛起,国内联赛都十分胶着。段策已经很努力了……”
有几个人能像沈降似的,一朝成名,便直升九段。
而那时的他,也不过是十七岁的惊艳少年。
“行了,说来说去都是人情。”沈降打断陈宏的话,人摆直了身体,正襟危坐。“我也不兜圈子了。我确实有复出的打算。或许高价聘用我的队伍能给我丰厚的酬劳,可是卫冕冠军队伍都是有经验的前辈,谁都不比我差,傅垣除外啊,如果真的签了我,不说主将位置,就是首发给谁都会遭受非议。况且愿意高价聘用我的队伍比起围甲更加看重我的商业价值,而我最厌恶的就是做人本末倒置。”
“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磨练。”
“现在被人推得高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所以……”
沈降顿了顿,直言道。
“我只签比赛约,不会配合俱乐部参加任何除国际比赛和正规联赛外的任何商业性质的活动。”
这话一出,两位经理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们都清楚,沈降除了拥有强悍的围棋实力外,商业价值不可估量。
一扬需要他来扭转颓势,而林源建设则是需要他来凑成年轻化开端的最后一块拼图。
不论是谁都绝不会轻易放弃沈降的商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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