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榕夏拢共就做了十个饼子。

其他的肉馅和面还是做成了生煎。

“这饼子是自家吃还是拿出去卖?”谷堂衿做完果子饮过来一看这边饼子和生煎都好了,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和面香,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季榕夏不太确定地说:“嗯,留下四个自家吃,拿出去六个卖卖试试?”

“我给切成两半,半个饼四文钱。”季榕夏算了算,这饼子用面用的多,肉馅倒是用得少,但烤起来太麻烦,价钱低了不值当又是开火又是烤饼的,光是烧的柴火就要好几文钱了。

“成,卖了十来天生煎了,是该弄点新花样。”谷堂衿应了一声过来帮着季榕夏将生煎和饼子搬出去。

关鸿池也在开门摆摊,见他们出来,瞅了一眼他们摊子上还是卖生煎只是又多了几块奇怪的饼子。

“今个又有新花样啊?”关鸿池亲亲热热地问。

自从季榕夏和谷堂衿开始卖生煎,关鸿池跟他们俩关系就亲近起来。

“是啊,有饼子,上面搁了肉。半个要卖四文钱。”季榕夏最后强调了下价钱。

关鸿池一听就放心了,他们家一碗素面也就五文钱,他们俩这饼子价高,抢不了他们家的生意。

季榕夏的摊子没摆多久呢,糕点铺子的刘大郎就提着个篮子来了。

这些日他们家都惯了从夏哥儿这里买些早食,就拿这个生煎来说,他们买个二十文钱的生煎,他们一大家子正好一人一个,配着粥或是窝头吃,再喝一两口果子饮,喷香喷香的。

当然他们家也不是日日都买生煎的,可他们是每日都要买果子饮。

“哎呦,今个有新鲜的饼子啊?闻着真香,多少钱一块?”刘大郎见有新鲜吃食,蹬蹬就跑了过来排到了队伍最前头。

被挤开的林冬山瞪了刘大郎一眼,刘大郎赶紧拱手笑着告罪:“哎,没瞧见,对不住。兄弟你先买。”

他说着还灵巧的往后一步排到了林冬山身后。

“刘大哥,你都多大了还这般毛毛躁躁的。”刁秋芸理了理陈旧的蓝布衣角笑道,她年纪比季榕夏还要小一些,跟这些卖吃食的人家不一样,刁家开了个杂货铺子。

“这不是闻着饼子香吗?二娘,你今个又来买果子饮啊?”刘大郎笑道。

“嗯。”刁秋芸低低应了一声。

他们刘家在无曲巷那算是殷食人家,刁家也不差,只是刁家在吃喝穿用上抠搜得很,这刁二娘正是花朵似的年岁,穿得这布料不是蓝的就是灰的,瞧着像是旧衣裳改的,一点都不鲜亮,要是家中不宽裕也就罢了,偏偏又不是穷苦。果子饮便宜,刁秋芸才能日日来买。

“两个生煎、一块饼子、一勺果子饮,生煎要些醋。”队伍前头的林冬山见刘大郎不是有心撞他也就放开了,赶紧要吃的。

他正是能吃的时候,睡了一夜过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谷堂衿和季榕夏都记住林冬山的脸了,这人天天来,是摊子的常客。

谷堂衿用荷叶几下包好了饼子、生煎和果子饮。

果子饮还给他多盛了一些。

林冬山应了声谢,去了隔壁关家面铺,在里面点上一份素面,就能有个位置坐。

这些日不少人都这么干,关鸿池煮素面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一碗素面很快就上了桌。

林冬山早就忍不住啃起了饼子。

这饼子一口咬下去饼子外硬内软,肉馅油汪汪咸香咸香的,好吃得很。

面条还没上来呢,他就吃完半个饼子了,林冬山砸吧了砸吧嘴,有点意犹未尽。

素面一上来,他面条就生煎,吃了个饱,但还有点想吃那饼子。

只是今日早食已经花费了不少铜板了,实在不能再买半个,他拍了拍肚皮想着明日要早些过来再买块饼子吃,今日要去码头多招揽些活干,多挣几个铜板。

他这么想着出了面铺,林冬山没忍住往摊子上一看,饼子竟是已经都卖光了!!!

“谷秀才,这饼子先卖完了?”林冬山扬声问道。

“今个拢共就做了六个饼子,真没了,生煎还有不少。”谷堂衿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闻言林冬山急忙问道:“明日还做不做这饼子?”

“这饼子烤起来麻烦,往后忙得过来就烤,忙不过来就不烤。”季榕夏也没说明日做不做,这饼子卖得好,价钱也合适,就是做起来麻烦,日日做就太累了些。

林冬山一听有些失望,但也只能说:“那明个我再来。”

刁秋芸瞧见林冬山的反应,抿了抿嘴,这肉饼真这么好吃吗?

她偷偷咽了咽口水,快步回了刁家杂货铺。

“我回来了,两碗果子饮。”刁秋芸喊了一声,一个干瘦矮小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身上穿了一件满是补丁的单衣,一双三角眼里全是精明。

刁掌柜几步跑过来接过小篮子,一看碗里的慢慢的糖水,脸上的笑就绽开了。

“好好,这谷家就是穷大方,手里头没个数,倒是便宜了咱们。兑上水,就够喝一日了。”

“可不是,这么好的糖水才卖一文钱,咱们多买多赚了。”刁秋芸她娘于盼兰也从灶屋里冒出头来说,

闻言刁秋芸小脸一摆,皱了皱眉:“爹,娘,人家做生意实诚,怎么就是穷大方了,你俩嘴上可积些德吧。”

“你懂什么?钱那都是攒出来的。咱们家能有这份家业都是靠着攒钱。”刁掌柜抠搜,那是不光抠搜家里人也抠搜自己,在家都是穿烂衣裳,到铺子里才换上好衣裳,一回到院子里就脱下来,生怕把衣裳给穿坏了。

于盼兰也说:“那可不是。”

要不说他们俩过得下去,正好是抠到一块去了。

“爹,娘,这话你们跟我哥说去吧。”刁秋芸横了他们一眼道。

他们家分明是靠她哥走南闯北的当货郎这才积攒起了这个铺子。

要不然光靠他们只知道抠搜的爹娘,哪能有今日。

“你,你这孩子,说你哥干啥?他还走货呢,你别老念叨他。”一听到自家大儿子,刁掌柜就气短了。

他原也是个货郎,家里媳妇生闺女的时候身子就不太好了,只能在家里干点轻省活,他拉扯俩孩子还要卖货,最难的时候都是将孩子放筐子里,一边卖货一边看孩子给媳妇挣药钱,得亏他儿子机灵,仗着自己小嘴巴甜,婶婶叔叔哥哥阿姐的叫,给他招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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