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颜共秋？！”
颜随莹下意识抓住他胳膊，揽住腰往回拉，让颜共秋靠在自己身上。
好好的人，怎么说晕就晕，回想刚下他呢喃的语句。
“邪灵？……是邪祟作怪吗？”
“啊啊啊啊啊！让我来！”
刚还在主屋帮忙的山灵似有所感，急急忙忙冲了出来，猛的撞到颜共秋后背暂缓冲劲儿，又绕到他脑袋前，化为人形，搓了搓手，抬掌朝他额头狠狠一拍。
“啪！！”
颜共秋脑袋靠在颜随莹肩头，颜随莹看不到身后，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
胖萝卜不会是看颜共秋昏迷，趁机打他报复？
“嘶……”
一掌过后，颜共秋转醒，额头依旧很痛，不过换了个痛法，之前是要炸开，现在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睁眼，正好看到收回手，踮脚往自己脸前凑的小孩，模样与山神像有五六分相似。
晃了晃神，颜共秋想，果然比神像更可爱。
“你醒啦，你刚刚做了什么？我察觉到了邪祟的气息。”
山灵说着上手扒开颜共秋半耷拉的眼皮，原本深棕色的瞳孔隐约看出了一抹红色。
“我……想起了一个记忆画面，关于祭邪神……”颜共秋使不上力气，只能依靠着颜随莹勉强住身体。
山灵皱了眉，邪祟入侵比它想想的还要严重，肃了脸色提醒，“不要再试图回想关于刚才记忆画面的任何事情，会加重邪祟的入侵。”
“不要着急，先回想关于你自己日常生活，最普通的记忆。”
颜共秋揉了揉眉心，点头应下，他比颜随莹高一个头，此时靠在颜随莹肩膀上不得不弯着身子，颜随莹怕他脱力滑下，紧紧揽着他的腰，而颜共秋顺势将胳膊也搭了上去。
外人看起来，就是两人在紧紧相拥。
见颜共秋没事，慢慢站直了身子，颜随莹撑着他肩膀，这才察觉到气氛不对。
刚才还忙得热火朝天的灶房安静得只剩下耳边颜共秋的呼吸声。
抬眼看去，正好对上端着盆站在门口李大婶调侃带笑的眼神。
李大婶压下嘴角好一阵，终究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又赶紧止住，装着忙碌的样子，“诶，好似没洗干净，我再去洗一遍。”
说罢转身又走去门边的水缸，人是走了，还侧着头朝这边瞟。
颜随莹表情没变，转头又看看向在门边忙活的其他几个婶子，皆是和李大婶一样的神态，见颜随莹看过来，赶紧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一个个对视，皆是笑意。
看得出他们眼里的逾越和调侃，颜随莹不甚在意，人都是八卦的。
颜共秋这才缓过劲儿来，也察觉到屋内的气氛怪异，左右看了看，最后看向身边的颜随莹，见她没什么特别反应，忽然笑了笑，又靠向她肩头，轻声道了声谢。
颜随莹莫名撇他一眼，道谢就道谢，凑这么近做什么？
到底有些革命友谊，颜随莹并没有躲开，轻轻耸肩示意人起来，“走吧，看也看过去了，去问问今天的流程。”
往年的忌神颇为复杂，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村长那很是古朴又莫名节奏感的念唱，先是速说村中一年的情况，在是给山神老爷汇报没家给了多少香火钱以及那家去世或者新出生的人，接着就是祈祷。
祈祷明年风调雨顺，祈祷明年人人健康顺遂。
村长念唱完，就是每户抽签出顺序，挨户给山神老爷磕三个头，许愿还愿。
做这些流程的时候，其余的人家都在后头跪着，蒲团每户只分得一个，要么给家中年纪最大的长辈，要么给最小的孩童。
往年一跪就是一下午，直到天黑生火做饭，忌神之后就各自回家准备入冬不再出门，村里热热闹闹的当吃年夜饭，喝酒聊天到很晚。
这一顿，还不知是与谁见的最后一面了。
回想中记忆中的忌神，颜随莹已经隐隐感觉膝盖幻痛。
回到院中，先前在主庙里挂红布的那些人已经出来了的，从仓库到主庙屋内，排着七八个人，接力从仓库中搬出一摞摞新的蒲团。
“什么时候买的？”颜随萤趟趟跟着去镇上，也没见清单上有购买蒲团。
颜共秋笑着回答，“组织村里人一起做的。”
当知道村中要祭山神的时候，颜共秋先去山神庙看了看，又听闻了流程，头一件准备就是做蒲团。
大冷天的，又要跪这么久，没蒲团怎么行。
往年不少孩子，就是祭祀山神的时候冻病的。
今年能穿得暖，颜共秋又让人把门窗重新修好，又搬来两个暖炉券后放着，到时候只开小窗通风，大门关上，点上暖炉就没那么那冷了，
起码今年不能把孩子们冻出病来。
今年省去了其他一起跪拜的缓解，颜共秋和颜随莹商量着只留下了村长念唱和每家磕头环节，村长的念唱词也精简，争取早些吃上饭。
庙中已经点上了香火，供台前的摆着三个香炉，一大两小，中间大的香炉很标准的两只烛三炷香，左右两个小香炉上各插着两个大香烛。
香炉空隙，摆着两个大竹编筐，里面摆满山里摘的新鲜水果，大香炉前面有个小酒壶，旁边有个瓷白的小酒杯，里面盛了满满一杯酒，案桌上散落放了二十几颗糖，应是孩子们偷偷摆上去的，怕被人发现，放了就跑，摆放得很是凌乱。
就在庙里大人出去搬蒲团的间隙，又有两个小孩结伴来放糖，紧张的走到桌案前，早就被叮嘱不可以碰案桌上的水果和香烛，怕被大人们发现又要挨骂，心虚的厉害。
来的两个孩子只四五岁，个子还没桌案高，紧紧篡着拳头，垫着脚扒在案桌上，想把手里的糖放上去。
看不强桌案上，两孩子只摸索着把糖放上去，正想跑，就听身后咳嗽两声，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坐在地上。
颜共秋存心逗逗他们，把两孩子提起来，笑道：“抓住啦！”
两孩子抬头，看到是颜共秋，顿时眼泪汪汪，眼里包着泪，撇着嘴要哭。
“别哭，哥哥逗你们玩儿呢。”
真吓到人，颜共秋蹲下身子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不哭奥。”
“共秋哥哥，我们没有偷吃，不抓我们。”
“呜呜呜，不要抓我。”
“好好好，不抓。”颜共秋摸摸两孩子的小脑袋，哄道：“你们是给山神老爷送糖果的对不对，山神老爷都知道，让我来谢谢你们的。”
“真的吗？”两个小孩顿时不哭了，睫毛上还挂着泪，“山神老爷喜欢吃糖吗？”
正巧山灵听到孩童的哭声急匆匆进来，一头撞到颜共秋后脑勺上，“不许欺负他们！”
颜共秋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嘶——我没欺负啊——”
两孩子知道颜共秋在和山神老爷说话，兴奋的四处看，“山神老爷来了吗？”
颜共秋无奈，又要哄孩子又要哄山灵，眼神向颜随莹求助。
颜随莹无情转身，自己惹哭的自己哄，看了一圈还没看到娘和弟弟，想回家找找。
走到半路，颜共秋和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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