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树上落叶洋洋洒洒随风落下,原本被琅华收拢在一起的叶子,在与云映寒打斗时被凌厉的剑气扬起,洒满庭院。

一地狼藉。

琅华在云映寒略噙着几分威胁的眼神下不得不拿起扫把,任劳任怨收拾满地狼藉。

动作比方才多了几分僵硬缓慢,微微用了力气,便是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蹩。

扶凊习惯性去摸自己身上的伤药,却摸了一手空,她这才想起凡人伤药于她无用,早就没了在身上揣药的习惯了。

阿大素来稳重,不过一点皮肉伤,也无妨吧。

这般想着,她挪开了目光,手中茶壶已经见了底,随手将茶壶朝身后丢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咚”,茶壶仿佛长了眼睛般,稳稳落在屋内木桌上。

扶凊捋顺衣裙上褶皱,正欲翻身进屋,神识传来一阵波动。

有客来了。

她止下动作,目光看去,就见院子里忽的浮现出一道白影,浑身上下,除了满头黑发与白色,再无一点颜色,就连那裸露在外的皮肤也白的近乎透明。

白无常落地时,白净的鞋子正好踩住了一片落叶。

月光如细砂,银白光辉洒落在他身上,却没有映出一点影子。

琅华默然看着陡然出现的鬼魂,头也不抬地用扫把戳了戳那双白色靴子,理直气壮道,“让让,踩到我叶子了。”

扫把穿过白色靴子,抵在地面上,一眼看去像是二者融为一体,极为诡异。

白无常忙后飘了几步,把自己的腿脚从扫帚里拔出来,他踩了踩地面,似是在抖去上边并不存在的灰尘。

“哟,稀客呀。”云映寒抱着臂,脸上如春风拂过,一点点盛起灿烂笑容,“勾魂使者今日怎得有空来我们这小客栈了?”

白无常的眼眸落他身上,神情肉眼可见僵了一瞬,随后若无其事转过头来,仿佛没看见他这人一般,朝窗棂上的扶凊行了一礼,“执令使大人。”

扶凊翻身跃下,落在他们之间,眼眸微抬,淡淡的视线落下:“乌湮的事情有结果了?”

白无常点头,将司墨君交给他的文书递了过去,道:“这是司墨君让我送来的。”瞧着扶凊诧异目光,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毫无起伏,“司墨君让芒珩尊使见了见。”

扶凊翻开的动作微顿。

芒珩,扶凊一直觉得他这两字应当读作蛮横,毕竟在她所认识的神人妖鬼中,没有谁比芒珩更适合这个名字。

想起芒珩的行事手段,扶凊忽然对乌湮生了几分同情,有些可惜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真惨啊,司墨君也真的是,对付这么个小鬼,怎麽还让芒珩去了,也不说给她传个信去围观一番。

这个想法不过是转瞬即逝,她接过文书打开便看,文书上所记载信息略多,好一会儿扶凊才消化完。

“乌湮交待的可真详细。”扶凊感慨道。

文书上不仅详细记载了乌湮与罗刹鬼的相识,以及这五百年来如何在罗刹鬼的帮助下去谋取无颜的元灵,就连乌湮生前的事情都交待了七七八八。

芒珩尊使的手段真真令人望而生畏。她想,若是让她去审讯,只怕做不到这般事无巨细,更别说其中一些隐藏极深的细节。

文书中所记,乌湮原本只是宜城城中小鬼,死了之后没有被引入冥府,在外飘荡的日子里机缘巧合得了一番机缘,从此踏上了鬼修一道,按理说,他若是正经修炼,或许也能混个名堂来。

人死为魂,须得入冥府轮回,久存于世间,不是被间浑浊怨力影响化作厉鬼,便是魂魄就此消散世间,死的连渣都不剩。

可若是修炼正统术法,即为鬼修,可凝聚魂体,修炼有成,或可入冥府为鬼差,也可在世间自立门户。

只是乌湮心术不正,为了获取实力,不惜食人精气,以血为媒来壮大己身,残害生灵无数,引起了长夜司的注意,在被追捕的时候,被罗刹鬼救下。

作为交易,罗刹鬼让乌湮给他做些事情,乌湮表面应好,实际却在暗地里想要将罗刹鬼吞噬,没想到反被算计,成了罗刹鬼的伥鬼之一。

再之后,就是他如何跟着罗刹鬼去了堇山,如何杀死整座村庄的村民,设下局将无颜困于一方天地,又如何一步步去蚕食她的元灵。

若非小池引来了无颜,堇山便如罗刹鬼所预料那般,吞噬山灵元灵,钟灵毓秀之地将化作死气横生的鬼蜮。

只是令扶凊不解的是,他们何故耗费如此大心神,用五百年的时间换取尚未成长的山灵元灵。

这些文书上并没有详细记载。

“据乌湮交代,最后一次得到罗刹鬼的讯息,是在一百五十年前,根据当时留下的消息,应是去了梓阳城,乌湮只知对方是去办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具体的他并不清楚。”

白无常目光不时偷偷落向扶凊,斟酌了语句道,小心翼翼道:“大人接下来可是要去梓阳城?”

扶凊点头,既然得了线索,无论如何她都要走这一遭,况且身上那枚红色印记还没消除。

“司墨君还有其他话要你带到吗?”

白无常答:“非也,是我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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