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奋笔疾书的平元韶慌里慌张地把桌上的东西塞进柜子里,手里的毛笔拿反,戳在脸上抖出一条不稳的黑墨。

看见来人,他从蹲着的板凳上站起,手使劲儿挥:“守卿兄——嫂子——”

裴守卿调转方向的脚被迫停下,祝胭拉着他走过去。

“元韶兄。”

“守卿兄!”

两人颔首打了招呼,裴守卿略过他脸上的滑稽,礼貌寒暄。

“何叔呢?”

“哦,我舅他去城里进货了,这不快立春了嘛,种子肥料什么的马上就要用了,让我请假给他看一天店。”

黑墨印在平元韶生动的脸上,祝胭捂着嘴笑,瞅见胡乱卡在抽屉边的纸,凑近了问:“你在写什么呀?”

“啊,这这……”平元韶赶紧往里面塞了塞,他总不能告诉嫂子,他正在写以两人为原型的妖仙之恋吧。

他克制祝胭近距离的美貌攻击,宁死不从,耳朵却诚实的红了一片。

裴守卿皱眉,不动声色地将祝胭拉到身边:“阿胭,坐。”

他隔在两人中间,拉远祝胭同其他男人的距离。

“对对对,坐坐坐,哎呀,招待不周。”把卷纸藏好,平元韶起身给两人倒茶,他故意给祝胭的杯子里加了一朵小菊花,而裴守卿的杯子里只有单一的几片茶叶。

平元韶殷勤的小动作看在祝胭眼里,而裴守卿继续皱眉,他起身想要走,被祝胭拉住。

“坐一会儿吧,走累了。”

抬起的腰落回椅背上。

“是呀是呀,坐一会儿吧。”平元韶捡了一包瓜子倒在桌上,他让两人别客气,兀自咔咔的磕起来,嘴里叭叭的。

“欸,你们听说了吗,府衙的案子有结果了!”

裴守卿心中一动,坐直身体。祝胭闲暇无事支着脑袋听他瞎掰。

“就昨天的事,听说是一只专门吃内脏的妖怪干了!”

“不可能。”

裴守卿重重的放下茶杯,祝胭瞥了他一眼。

“真的,守卿兄你别不信。我先前跟你说城外的凶杀案,也是这个妖怪干的!”他压低声音,手挡在嘴边。

“秘闻!这是秘闻,我昨天听陆家的人说的。这事儿卫队搞不定,我猜应该是让陆家帮忙。”

裴守卿默默握住了祝胭的手。

“陆家实力深不可测,听说以前就是走黑白两道的,能人异士居多,那位而立之年的陆家主听说也是位厉害的修士。那妖碰上估计惨喽。”

握住她的手发紧,祝胭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

“那位陆家主是什么实力?”祝胭听到他提到修士,遂多问了一句。

“这……”平元韶咬着嘴唇,他仔细想了想:“传闻能上天入地,具体什么实力我也不清楚。”

裴守卿垂着眼眸,眼底是不安的惊慌。

阿胭不知道陆家的人……

他先前还猜测阿胭来自陆家,如今一看倒是猜错了。那……阿胭真的是妖吗?

听见有人要围剿妖邪,他有些害怕,侧身看向祝胭,眼中是祝胭不理解的担心。

他要怎么办?

祝胭不明所以,以为是裴守卿听到这些害怕。便伸手摸摸他的脸,无声的哄。

旁观一切的平元韶激动坏了:啊啊啊啊啊啊,好甜,我磕到了。

既然能上天入地,那便是能御剑飞行,修为比杨峄要高。祝胭的手指无节奏地在桌上敲击。

“哎呀,忘记问你们今天怎么来这里了?”平元韶拍拍手,拍出漫天的瓜子碎屑。

裴守卿伸手替祝胭挡下。

嘻嘻,他就是故意的。平元韶心里的小恶魔跑出来,在心中默默记下:

五、陷入爱情的男人时刻都会注意并保护对方,哪怕是瓜子碎都不允许靠近一星半点儿。

“散步逛到这里,也没别的事。”祝胭放下手里的瓜子,问平元韶:“你这里有结实的绳子卖吗,栓牛的那种。”

“有有有,我去帮嫂子拿。”平元韶进屋拿东西。

裴守卿用眼神问她要这个作甚?祝胭但笑不语。

“守卿兄,今年你种地不,如果你要种子肥料的话跟我说,我叫我舅提前给你备上一份。”

往年他俩很少见面,今年遇到,他多照顾同窗也是应该的。

裴守卿迟疑,最终还是点点头:“那便多谢元韶兄了,自家的田隔得远,我就近租了一块七分地,要的种子肥料不多。”

平元韶将挂在门口的一个册子取下,拿着笔记录。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一杯茶喝完天色也不早了,两人起身。

村口还有个坐了一天专门卖柚子的老婆婆,祝胭挑了两个,跟在后面的平元韶买了最后一个。

祝胭和裴守卿二人同平元韶告辞,夕阳撒在他们身上,渐行渐远的画面和谐、恩爱又美好。

平元韶立在家门口,抱着柚子使劲儿冲两人挥手。他一脸姨母笑:真好,如果每个故事都是这样美满该多好。

何宗刚到门口看着外甥笑得牙齿不见牙齿,墨糊了一脸的邋遢样,抱着柚子在家门口丢人现眼,他赏了一个爆栗,催他去卸货:“傻笑什么,干活去!“

“哦。”

-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第二天窝在房里缠.绵半日,醒来都可以吃晚饭了。

祝胭身体好,睡一觉身体便没大碍。男人出力多,捂着腰哼哼唧唧,缠着祝胭给他上药。

冬日里裴守卿风吹日晒得少,平常又注意饮食习惯和保养,也不知他又研制出什么好东西,皮肤摸着跟鸡蛋一样滑腻。

浅黄色的草本活络油顺着地形滑下,滑到山窝的位置聚集,被一根青葱沾着玩,他发出令人心动的气喘,药油刚涂抹晕开,男人躲进女人怀里,嘴里直叫着“痒……”

祝胭血气方刚,哪里忍得这样的声音。两人一通胡闹,再次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裴守卿嗓子嘶哑得厉害,倚靠着祝胭,就着她的手喝水。

贪念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藏着他的患得患失、他的拧巴、他的小心眼。祝胭的包容和迁就海浪一般汹涌,撞击漩涡,在空洞里开出耀眼的水花,一下又一下打在他的心上。

他怎么能不爱?

他始终黏着她,日日歇在一处也不肯松手,他多害怕这是一个梦。

窝在祝胭脖颈边,鼻息周围环绕的是让他安心的味道,他贪得无厌的嗅着,毫不知足。

两人没进食,饿了一天饥肠辘辘,他吃力地扶着腰起来做吃的。

在外的裴守卿不像在房里那样黏人,但是做饭的时候总是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看祝胭。

“专心点,别切到手了。”祝胭摸摸他的头发,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后院抬头看天。

天空是沉静的墨蓝,万里无云,月亮散发柔和的光晕,朦胧着时间,星河闪耀。从前她在世界的某处抬头看月亮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是否也同样看着月亮。

斗转星移,海枯石烂。

裴守卿从背后贴上,双手环住拥抱她,头慢慢靠在她的肩上,依偎得紧。

“阿胭,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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