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
见到这张脸,兴阳山上的记忆被全部重启,包括,那未睁眼看过,感官却难以忘却的山涧水雾,莹莹暖意,还有……柔软……
云颂的脸色瞬间沉得更难看了。
他以为救了那少年,将他送回谢家,便已是了结此事,便能安心的抹杀掉这些记忆,装作无事发生。
可越是想要忘记的经历,却越是记得牢靠不已!
“城主认识此人?”殿中站着的人问。
这人名叫恒悟,看上去是个年迈的清瘦的老人家,却是寻锦城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城中人均尊他为前辈。
恒悟是云颂师父的好友,且云颂成为寻锦城城主时,方十五,还太年轻,城中事宜,有不少都是由恒悟协助处理,云颂对他很是敬重。
他立刻散了思绪,挥手收了画像,道:“谈不上认识,只是前些日子在兴阳山见过一面。”
看着云颂的神色变化,恒悟眼眸微眯,思索着道:“城主可是觉得此人选不妥?这谢颜我也有所耳闻,他的天资修为在瑜城中并不算佼佼者,此次寻锦城见学,若论实力,根本轮不上他,只因他是瑜城城主、谢家家主谢满江的独子,是瑜城众星捧月娇养出来的小公子,才有幸得此机会。”
“前辈,我并未觉得不妥。”
看恒悟前辈似是要长篇大论的势态,若任由他说下去,起码要絮絮叨叨一个时辰起,云颂立刻出声打断道。
“寻锦城见学名录,本就只是由各城推选而来,并未规定过只有其中最强者才能踏入寻锦城,只是其余各城为了公平才如此约定。但瑜城已递交来名录,想来定是城中其余人都没有意见,才如此决定的,我们身为外人,就不必再探讨此事了。”云颂劝道。
心中也跟着暗暗念叨着。
瑜城,谢颜。
他果然没猜错那少年的身份。
传说瑜城谢氏一脉有一珍奇灵契,是与人接触有关。
那少年的能力,明显是通过与人接触而触发的。
所以那日在兴阳山中,云颂猜测少年是谢家人,清除了山上全部的魔气后,他便命人将捡回一条命的少年送去了谢家。
“也是,若有差池,也自有谢满江担着,与我们寻锦城无关。”恒悟顿了顿,冷眼瞪着云颂,“倒是我若没记错,兴阳山并非仙门十五城的地界!混账小子!你又趁我不在,偷跑去浮沉世!”
云颂神色一僵。
糟糕,方才不慎说漏了嘴。
他连忙正色解释说:“前辈,我此去兴阳山是有正当理由!绝非是去闲耍!”
恒悟哼了声:“你能有什么正当理由?”
“兴阳山被魔气腐蚀,百姓深受其害,城中接到来自兴阳山附近百姓的求助。”云颂说。
“荒唐!你身为一城之主,如何尊贵?此等小事岂能由你亲自去做!”
“寻锦城不像其余十四城,城中修士很少,那日正巧无人可用,我才亲自前去。”云颂熟练的编着借口,又辩解道,“况且兴阳山附近近百十名凡人都受到了魔气的腐蚀,人命关天,如何能说是小事?”
“那是他们命数当尽。”恒悟冷漠道。
“前辈!”云颂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我虽是城主,可也有立世之则。修无上道,救天下人。若是见死不救,便是有违道心。”
“你自是该修无上道,可救天下人,哼,且不说人各有命,不容干涉,便是你真要干涉,众生渺渺皆苦难,你又如何一一救得过来?”恒悟毫不留情的泼着冷水。
云颂眼眸一动,又蔫蔫的垂了下去,闷声说:“那是因为我还不够强,总有一日,我定能消除这世间的苦难与不公。”
“你!哼,顽固不化!”恒悟气急,拂袖离开了大殿。
云颂闷闷撇着嘴。
每次与前辈提起他的愿景,前辈总是要和他争吵。
可修仙道,不就是为了除妖伏魔,以救苍生吗?
前辈为何总是要对他说教?
罢了,无论前辈如何说,他的心意都是不会更改的。
云颂收了思绪,心中又惦念起那日。
那日净化完魔气,他立刻退开那少年百十步的距离,全程都未再看过一眼。
已过去半月,也不知,他的伤好了没有。
前辈说,他是谢家的少主,得众人疼护。
想来,自是无需他担心的吧……
·
“如何了?”
瑜城谢家偏院内,谢满江来到房门前,问方从门内走出来的侍从。
“城主放心,已足够混淆视听。”侍从上前讨着笑,推开房门。
谢满江踏步走进去,望着虚弱靠在床头,以目光迎他进来的少年。
“这双眼终于瞧着顺眼了些。”谢满江满意的笑了笑。
想起少年才醒来时,那一双眼茫然愚蠢,没有半分阿颜的姿态,如今半月过去,倒是终于能像阿颜几分。
得了夸奖,少年勾唇,眼中尽是自满。
如此,又更像了许多。
谢满江大笑两声拍拍少年的脑袋:“很好!冬至将至,为父的好阿颜就要启程去往寻锦城了。”
“父亲放心,您的嘱托阿颜时刻谨记,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少年道。
谢满江蹙了下眉。
这少年比起阿颜,还是差了许多,但他的阿颜天生娇贵,的确不是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比拟,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能做到如此也已是不易,再不能过于强求,否则功亏一篑,损失的还是瑜城与谢家。
谢满江点头,又叮嘱道:“阿颜,你是瑜城最尊贵的少主,一言一行,都关乎着你自己的身份,我谢家的面子,与整个瑜城的尊严!此去寻锦城,切莫做出分毫损害瑜城与自己声名之事!但如若有人欺负你,也不必惧怕!瑜城绝不会任由他人,欺侮瑜城的少主!”
少年一一应下。
见他再无半点反抗之姿,已完全将自己像着阿颜的模样与性格去转变,谢满江终于放下心。
“阿颜,闭上眼,为父再为你注些灵力。”
“多谢父亲。”少年听话闭眼。
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灼烫的术法包裹,有什么挣扎着似乎要破体而出,他的皮肤也跟着一阵又一阵撕裂的疼痛。
他痛苦的呼嚎道:“父亲!好痛!这是什么!”
“很快就结束了,阿颜,别乱动!”谢满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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