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海岛旅行团(十)
原本温和亲切的声音,此刻仿佛催命的魔咒...
那张和鹿可有着四五分相似的脸,背着灯光,已经弥漫上了浓郁的死气。全黑的没有眼白的眼睛,苍白的像是抹了厚厚一层面粉的肌肤,深红的仿佛是凝固后鲜血的红唇...
阴森又可怖。
像极了一具死尸站在了鹿可的面前。
她目光幽深,手里端着的一杯看着就诡异的水,直愣愣递到了鹿可的嘴边,催促着鹿可喝下去。若是不从,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灌进她的嘴里。
鹿可此时已经被架在了火上,低垂着眉眼,飞快的在思考着对策。甚至隐隐猜测,宋憬之是否同样是喝了一杯水才陷入昏睡的...
按照他今日的困顿之色,是极有可能上来后便到船舱里休息的,但又怎么会喝这样一杯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杂质的水呢?
是被逼迫?
但鹿可,一点也不想喝。
“囡囡,把水喝了吧,喝了躺下歇歇。”鹿妈妈见鹿可并不接过去,又耐着性子继续说了一遍,只是语气不再温和,似是散发着寒意,并隐隐带着威胁之意。
被拿在手上的杯子,离鹿可的唇边又近了几寸,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奇怪扭曲...
想到规则第六条所说:请不要脱离旅行团独自行动,你不能确认你的旅客同伴是否还是你的旅客同伴。
鹿可不太确定,旅行团里的亲人算不算是旅客同伴,宋憬之自己和弟弟来到船舱里,在没有其他人存在的情况下,是否发生了异变。
船舱里并没有太过奇怪的东西,除了紧闭的船长室的大门外,就是面前这看着诡异的水了。
在短短的几息之间,鹿可伸出右手抚上了额头,闭上了眼睛,歪着脑袋,摆出了一副快要晕厥的模样,另一只手推开了面前的水杯,气若游丝地说道:“妈妈,我太难受了,想先睡会儿。”
说完就背过身子,横躺在了拼接在一起的沙发椅上,搁在地上的脚也提了上来,整个人平躺在了沙发椅上,并且侧身面对着沙发椅的靠背和漆黑的玻璃窗。
抬眼看向漆黑的玻璃窗,模模糊糊地映衬着鹿妈妈的影子,她静默地站立着,依旧端着那杯水,一时间竟没有任何动作。
鹿可匆匆瞥了一眼,再度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玻璃窗上的身影,假装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
闭上了眼睛,沉浸在黑暗的环境里,耳朵也变得分外的灵敏。鹿可清晰的听到了房间里的两道呼吸声,一道是她自己的,另一道,应该是宋憬之的。
而同样在船舱内的鹿妈妈和宋憬之的弟弟,却没有半点呼吸的声音传出,连气息都感受不到,像是房间内只余下了鹿可和宋憬之似的。
但鹿可分明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炽热的就要将自己看穿,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她。
她知道,是鹿妈妈一直在注视着她,从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那视线就凝聚在她的身上,一直不曾离开。就像刚进船舱时,看到宋憬之的弟弟牢牢的扒拉在他身上一样。
鹿妈妈虽然没有四肢缠绕在鹿可的身上,但注视的目光却不曾离开,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动作,鹿可除了呼吸声以外,并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放置杯子的声音、以及开门的声音...
鹿可僵持着身子,紧闭着眼睛,丝毫不敢动弹,身体也因为长时间的僵持有些麻木,被眼皮盖着的眼珠也不敢转动,她竭力忽视着身上的那道目光,将思绪放空,小心翼翼地聆听着船舱里的动静。
横躺在拼接在一起的皮质沙发椅上,脑袋接触着平坦柔软的塞着海绵的布料,脑子里的晕眩感依旧存在。或许是因为更贴近船体的缘故,随着游轮在海面上前行,游轮随着海水波动,晕眩感愈发明显。
甚至隐隐有了困意上涌。
在意识恍惚之际,鹿可似乎听到了紧闭着的船长室里的声音。“窸窸窣窣——”又“滴答滴答——”像是黏腻的触手不断地触摸着什么东西,又像是黏腻的汁水在不断地滴落...
恍恍惚惚,又像是梦境。
在睁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幽深的黑暗,鹿可整个人像是漂浮着,周围又裹着层层叠叠的海水,她好像是发着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小片区域。
这是哪里?海里?
鹿可一阵窒息,她倒吸了几口凉气,冰凉的海水就灌进了她的喉咙里。如同溺水的人呛到了水,鹿可喉咙里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像是被刀划拉了嗓子似的,她整个人也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搅动了这一小块区域的海水,海水一阵翻腾。
翻腾的海水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冲刷着鹿可的身体,不知道挣扎了多久,鹿可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刚刚划拉嗓子的呛水感仍然存在,她仍然好端端地活着,还是活在这水里。
简直荒谬!
人类怎么能存活在深海里呢?
是了,鹿可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正被海水包裹着,漂浮在深层的海水里。即便仍然拥有着人类呛水的感知,但她好像已经不是人了。
什么人身上会自带发光特效?什么人又能漂浮在深海里?在莹莹微光的照亮下,鹿可看到了海底沉积的淤泥、摇晃的海草、色彩艳丽的珊瑚丛...
她试探性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看到的是晶莹透明的细长触手,在深邃的海水里,泛着梦幻的光芒。
和酒店房间门口悬挂着的那副画里的生物,几乎一样。
真不愧是母女?
鹿可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当然这只是个玩笑话,她并不想真的成为一只水母。
除了四周被鹿可身上的光芒照亮着的一小块地方外,四周是广袤的黑暗,根本看不到尽头。鹿可不仅仅是被海水所包围着,也被深海无尽的黑暗所围困着。
她分明记得自己还躺在船舱里,避开了鹿妈妈递过的那杯水,闭着眼睛装睡,只是脑子的晕眩感越来越重,恍惚间还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响。
怎么一下子就来到了深海里?还变了一个物种?
鹿可又想到了陷入熟睡中的宋憬之,莫非,他们俩是一样的症状?她现在也是在睡梦里?或许,只能用梦境来形容吧。
但,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
昨天酒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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