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

话音落下,虞静延心头松了松,依言站起身,虞帝叹了一声,道:“既然她想写,那就让她写罢,朕会时常派眼线去那些书肆探查,你们时刻谨慎着,倘若被朕发现错处,你们夫妻两个都要重重地罚。”

他这样说,无非还是担心如关皇后说的那样,有人会借着书籍动手脚,往里面混进一些煽动危害朝局的言论,但虞静延从未如此做过,自然坦坦荡荡。

他心头一块大石彻底落地,不禁感到一暖:“父皇放心,儿臣会仔细检查,绝不令人趁虚而入,今后若要印制新书,也先拿来给父皇过目。”

……

有了天子首肯,任旁人如何反对都无法再置喙,不知虞帝是如何向关皇后说的,隔天一早,坤宁宫便派人送来了赏赐,声称当日之事都是误会。虞静延猜测是虞帝向关家应承了利益作为交换,至于究竟是什么,就不是他能肆意窥探的了。

石亭中,母女两个正专心看着书,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虞静延没有贸然出现打扰,而是站在廊下静静望了好一阵。直到看见乐安微微仰头打了个哈欠,他才抬起步子,向她们的方向走过去。

祝回雪先看见了他,无奈乐安已经困意上头,迷迷糊糊靠在了自己怀里,她便没能起身。虞静延走进石亭,摸了摸乐安的小脸,女孩还没有完全睡着,但也是真的累了,勉强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喃喃唤了声:“父王……”

现在才什么时辰?这就犯困,想必又是今日和玩伴奔跑打闹得狠了。

见她一副瞌睡虫上身的样子,虞静延不禁翘起嘴角,向一边候着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奶娘会意,忙悄声上前从王妃怀里抱过小主子,同两个侍女一道簇拥着退下了。

亭中没了旁人,虞静延转过身,见祝回雪穿了一袭鹅黄色的绣花薄氅,发髻上装饰着的珠钗也比平日的颜色更亮些,眸中透着光。

天色将黑,湖畔起了风。虞静延目光柔和,帮她重新系紧薄氅上的系绳:“用过晚膳了?”

祝回雪噙笑,点头道:“乐安想吃暖锅,我便让小厨房准备了,近日天气渐凉,正好让她解解馋。”

“只怕她吃多了会积食。”

“岂会?我都看着呢。”

听她主动念叨,虞静延眸中更多了几分笑意。自从那些误会解开后,她便变得鲜活许多,着实与往日的神采不同了。

想起昨日接到的消息,南江储君不愿听从大齐朝廷安排,到时间却拒绝赴约,转而派了那位随行的九王子过去,如此狂妄,竟是分毫不知客随主便的礼数。

今日议政时应当就会提及此事,祝回雪忧心,道:“这次南江人失礼毁约,实非阿绥之过,也不知陛下是否会迁怒公主府……”

“不会。”饶是父皇希望促成盟约,也不会心急到不分是非的地步。虞静延摇了摇头,让她放下心来,“那就好。”

风声愈紧,吹在身上有几分凉意,祝回雪拢了拢披风,想起今日后院的琐事,主动问起:“听闻徐家夫人近日身体抱恙,徐妹妹有些忧心,妾身便许了她明日回徐府一趟,可以吗?”

徐家属于关氏阵营,偏偏被关皇后指给了晋王府,其心思昭然若揭,好在徐侧妃不是招摇跋扈的性子,入府多年来也算安分。虞静延思量片刻,道:“你做主便是。”

如此便是答应的意思,祝回雪应了一声,双眼弯了弯。风越吹越大,她主动道:“有些冷了,我们回房吧。”

说完,她便拉他衣袖,虞静延眼角微微弯起弧度,转而牵住她手:“今日不赶我走了?”

想起那些过往,祝回雪脸色微赧,却不肯承认,回道:“妾身何时‘赶’过殿下?”

两人说着话,缓缓穿过花园走廊,并肩回内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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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掩月,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街坊四处寂静无人,偶尔从角落深处传出一两声野猫叫。冷清的城郊外,房檐上倏地闪过一道黑影,身形矫健的女子以布巾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迅疾如电般越过一排排低矮的瓦房,跃下屋顶。

就在蒙面女子疾冲之际,两侧暗巷中突然冲出几十个身穿甲胄的护卫,在飞檐走壁超过她后紧缩阵形,迅速把人困在了包围圈中。见来者不善,女子目色一厉,旋即飞身跃起,离弦般朝一个方向冲了过去,以极快的速度突出重围,然而这群护卫也并非无能之辈,一路跟着她紧追不舍,最终还是把人截停。

见难以脱身,女子眼露凶光,直接从腰间抽出刀,向人群攻了过去。

“砰——!”刀剑相搏的清脆声响愈发激烈,一时间双方胶着,难分高下。奈何女子武功再高强,终究是寡不敌众,坚持一炷香的功夫后体力明显不支,最后败下阵来。护卫们趁势一拥而上,绑住她双手押在了地上。

“老实点!”护卫首领喝道。

女子被众人制服,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击的机会,只有含恨困在原地。这帮来路不明的护卫身穿的是正经铠甲,不像野路子来的匪徒,只怕是某方门阀势力的爪牙。不知自己是何时暴露了身份和踪迹,竟浑然不觉被人盯上,如今一朝落入圈套,想要逃脱可就难了。

护卫押着蒙面女子,却没有带她返回“老巢”复命,而是就地留下。片刻过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道路尽处由远及近,到了他们面前,玄衣将军勒停马匹,冷峻而锋利的目光紧锁在女子脸上,后者与他视线相接,浑身一震,旋即剧烈挣扎起来。

怎么会是他!

“将军,人抓到了。”

见主子前来,护卫纷纷行礼。萧绍颔首,走近到动弹不得的女子面前,护卫首领会意,让手下松开麻绳,控制住她的右侧手腕到萧绍面前,果不其然,在她窄袖腕扣的夹层里,正整整齐齐别着一排又细又长的银针。

萧绍微微眯起眼,在其中随意抽出来一根,放到眼前仔细端详,再次看清了其上刻着的特制纹路,正是上次在戏楼中见过的梨花寨秘器,银丝针。

既然已经兵刃相见,萧绍不欲再与她打哑谜,开门见山道:“宣城公主刚回京不久,一名南江来的细作横死公主府门外,乃是被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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