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后,敬岚邬在战场上找了叶筝整整一个上午。

他来回奔驰,持着长剑四下张望,偶尔杀掉一两个凑到他身边的定远军士兵。

蓝辙默然看着他在杀声震天中乱窜,扭头问敬岚卿,“令弟,一直这么拎不清吗?”

敬岚卿呶呶嘴,“前半年也没见他这样,估摸着是被你那个客人吸引住了吧。”

她知道蓝辙心里在想什么,她故意恶心他。

恶心完了,敬岚卿忍不住笑起来,“蓝将军,这招不错,用一个叶筝分走岚邬的注意力,我确实很受其害。”

蓝辙不言语,只是轻轻夹了下马腹,向前提起了长剑。

待得叶筝出战,敬岚邬已经等得心焦。

于是,不到五天的时间里,他足足跟叶筝打了十几次。

虽则叶筝不在意,每次都随意接下几招后一脚将人蹬踹出去,但敬岚邬咽不下这口气。他被踢出去一次,就回去反思一个时辰,来来回回,回回来来,折腾得人烦。

最后一次,叶筝烦躁不已地踢开他的剑,问:“你有完没完?”

敬岚邬脖子梗得老长,“自然没完!”

他拎不清,叶筝不能拎不清。

自己来参战不是为了给敬岚邬喂招的,他这样缠着自己,使自己不能脱身,实在是很有碍于自己的事情处理。

因此,叶筝下一脚踢出去时,使上了全力。

敬岚邬猝不及防接下她这一脚,直感觉胸口被震得发麻。麻劲儿还没过,他就看见胸口的锁子甲突然间一块接一块地碎裂开来,哗啦啦碎了满地。

他目瞪口呆。

呼吸之间,他突然感受到肺腑之间丝丝缕缕的疼痛,有一股腥甜的东西直往上冒。他捂着被踹的胸口,身子止不住地前倾,只能单手拄着长剑跪倒在地才堪堪阻住下摔的身势。

他抹了把嘴,看见手背上擦下来的血迹,心内惴惴,“叶筝,你好狠。”

叶筝收剑上马,“烦死了。”

这一场仗,她参加,除了为蓝辙增势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

她要找敬岚卿,商量点事。

敬岚卿得知弟弟受伤的消息时,叶筝正策马来到她面前。

蓝辙反手背剑,驱马向前,低声询问如何。

叶筝眼神示意他无事,让他不用担心。

听了敬岚邬的状况后,敬岚卿抬手安排军医去治疗。而后掉头看向叶筝,“叶姑娘这是有事找我?”

叶筝环顾四周,见沙场上各路士兵已然偃旗息鼓,正自歇息。又见暮色四合,征战之地横尸遍野,她问:“还要继续吗?”

敬岚卿不明白,“何出此言?”

叶筝道:“这场仗打了七天了,差不多了,那些人会明白你的意思的。再打下去,你粮草耗尽,士兵多伤,不是个好主意。”

敬岚卿不语,只是沉沉望着她。

蓝辙开口,“叶筝,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将冰藏收入剑鞘,叶筝驱动马儿向前走几步,“我找你,有事。”

敬岚卿挑眉,却依旧不语。

叶筝便道:“是阿厌的事。”

阿厌。

敬岚卿想起来那天那个长得太像祁晟的少年。

叶筝又说:“此地人多眼杂,不适合说这些。”

敬岚卿扯起半边唇来,“是你不方便,不是我。”

叶筝沉思片刻,再抬眸,眼中清亮坚定:“那请你,行个方便。”

敬岚卿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觉得眼前这个叫叶筝的人好奇怪,她好像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之前因为那个阿厌与她结了梁子,可她却这么坦然地来找她了,仿佛这是多么正常的事一样。

敬岚卿仿佛是被气笑了,她侧侧头颅,瞥向叶筝,“行。你说,去哪里?”

叶筝向远方看了看,指着东南方一处低矮的山谷道:“那儿吧,不远也不近。”

不近,这里的人听不见她们说的事。

不远,一旦叶筝发难,敬岚卿能有机会呼救。

不错的位置。

敬岚卿允了,吩咐了身边的副将如何处置剩下的事,便先行一步。

叶筝在马上侧身,看向蓝辙,“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蓝辙想了想,摇头,“注意安全。”

他知道她明白局势,他相信她不会做出过分的事。

马蹄声声,叶筝刚翻身下马,敬岚卿就从暗处一剑横刺而来。

她知道她武功高强,存了意要一击得手,因此这一击凝聚了她所有的力量和本领。她设想了很多种可能,预演了多次叶筝会如何化解她这一招。

可她没想到,叶筝只是轻轻闪身,便躲开了她这一剑。不待她反应过来,叶筝便伸手拿住了她的手腕。她握腕收力,不过两个呼吸便捏得她手上无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剑。

听见当啷一声,叶筝才松开手,顺带抄在她腋下,将她带离五步开外。

将偷袭自己的人放好,叶筝才收回手,肃立在当地。

敬岚卿甩甩被捏得有些红肿的手腕,上下打量叶筝,“你很快。”

叶筝微微颔首,“还好。”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的速度是我见过最快的。又曰一力降十会,听岚邬说你力气奇大,想来也非虚言。又快又有力,无怪岚邬打不过你。”

“敬将军过奖。”

寻了个平整的石块,敬岚卿坐下。

她找的那个地方很好,石块坐着舒服不说,又恰好漏到夕阳余晖。金色的光线透过山谷的缺口落在她身上,使她宛如一尊镀金的雕像。

叶筝静静地看着她,很久才开口,“敬将军独自一人领八万长冰军十年,着实令人敬佩。”

敬岚卿摆手,“不是我自己,我身边那些副将,也不是吃白饭的。”

顿了顿,她补充道:“不是十年。自我进军营与祁家对战至今,已经十五年。”

她抬头看向站在暗影里的叶筝,“所以,你想跟我说祁家那小子的什么事?”

叶筝缓缓走过去,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阿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安国侯祁家的人。”

敬岚卿眉头跳了跳,“什么意思?”

“在你们看来,阿厌是你们十年前的宿敌。可对于阿厌来说,十年前他才四岁,他什么都不知道。而这十年来,我们也并未告知阿厌,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

“十年前,谣传祁家通敌,大川皇帝震怒,连夜传旨命令祁家军返京。祁家刚入京,便全部下狱,继而祸及家族,满门斩首。自始至终,祁家都没有见过皇帝一面,未能来得及分辨一句。”

敬岚卿盯着她:“听你这话,你并不觉得祁家通敌。”

叶筝复盯回去,“你觉得呢?”

女将军缓缓收回了目光。

祁家通敌?

笑话。

她跟着长冰军跟祁家人打了五年的仗,她怎么不知道祁家通敌?

当年她见祁家急匆匆离去,心中便知有异。她不是没有好心提醒过祁晟,可是那个少将军却说,君命难违。她记得他神色暗了暗,又说,我妻尚年少,她在京中,我不得不回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策马离去的了,反正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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