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苏巡检,这支队伍并非普通的迎亲队伍,而是一群隐藏在喜庆外表下的杀手。

他转身想要后撤,却发现巷子的另一端也被堵住了。一群玩杂耍的人占据了那里,他们的表演看起来热闹非凡,却让苏巡检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

喷火的人站在一个木桶上,他的嘴里喷出长长的火舌,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危险的弧线。苏巡检知道,那些火焰不仅仅是为了表演,如果需要,它们可以瞬间变成杀人的武器。

踩高跷的人在狭窄的巷子里灵活地跳跃,他们的脚上绑着长长的木棍,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苏巡检不禁想象,如果那些高跷突然变成了武器,那些表演者将会是多么可怕的对手。

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些玩飞刀的人。他们的手中拿着锋利的刀片,每一次投掷都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苏巡检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些飞刀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飞向他的画面,他的后背不禁冒出了冷汗。

这些表演者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笑意,他们的脸上虽然涂着油彩,但那冷漠的表情却让苏巡检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苏巡检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四处寻找着逃脱的路线。

就在这时,一个玩杂耍的人突然向他投来了一个飞刀,刀片在空中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呼啸声。苏巡检本能地侧身躲避,飞刀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深深地插入了身后的墙壁。

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连串尖锐的爆竹声,那声音如同战鼓般急促,震得他耳膜生疼。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串串爆竹在茶楼外炸响,火星四溅,烟雾缭绕。马匹受到惊吓,嘶鸣着乱窜,竟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茶楼里。

茶楼内的食客们惊慌失措,尖叫声、桌椅碰撞声、碗碟碎裂声混杂在一起,一片混乱。

苏巡检身着官服,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但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发现有几个食客沉稳地坐着,眼神异常阴冷,时不时看向他。

苏巡检心中一紧,他怀疑这些人是杀手伪装的。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包围,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他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将陷入绝境。

他果断地下了马,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他挥舞着刀,像一头被困的猛兽,奋不顾身地冲出了茶楼。他的目标是迎亲队伍后面的衙门,那是他唯一的出路。他的脚步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回响。

就在这时,迎亲队伍中的鞭炮突然一起炸响,震耳欲聋。浓烟和尘雾迅速弥漫开来,红纸屑如同血雨般漫天飞舞,让人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苏巡检眼前一片混沌,他只能凭借直觉和听觉来判断方向。

浓雾中,他隐约看到了迎亲队伍的轮廓,他们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苏巡检没有犹豫,挥刀直冲,刀光在浓雾中划出一道道寒光,迎亲队伍中的人纷纷倒下,就像是一只在迷雾中挣扎的幽灵。

他没有停留,继续向前冲去。

他的脚步在石板路上踏出一串串血迹。

浓雾渐渐散去,茶楼和迎亲队伍都已经被他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他的官服已被鲜血染红,如同战场上的战袍。他的脚步踉跄,每一次落地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视线模糊,耳边的爆竹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衙役们的惊呼声。

他们看到了苏巡检,急忙围了上去,搀扶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但苏巡检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指向远方,用沙哑的声音大喊:“红叶山庄……”

这四个字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然后身体猛地一软,气绝而亡。

知府陈致和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苏巡检的死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头。

他亲自点兵,率领着数百名衙役,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涌出了城门,直奔红叶山庄而去。

王贞仪和夏青翠紧随其后。

他们的队伍行进得很快,马蹄声急促而有力。

然而,当他们出城没多久,远远地就看到了红叶山庄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陈致和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可能已经晚了一步。

他们连忙快马加鞭,马蹄声变得更加急促。

当他们终于赶到红叶山庄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只见一片废墟,残垣断壁间,烈火仍在肆虐,木梁和家具被烧得只剩下了焦黑的骨架,偶尔还能听到木材爆裂的声音。

火势虽然已经减弱,但仍然有火星和余烬在风中飘散,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刺鼻而令人作呕。

衙役们纷纷下马,有的忙着灭火,有的在废墟中搜寻着可能的线索。

自然是一无所获。

陈致和脸色铁青,手紧紧握着还在冒着火星儿的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把欧阳五爷给我带来!”

“大人,欧阳五爷前些天就被关在衙门里。”有衙役急忙回答。

王贞仪暗忖:原来是他的家产。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

他们赶回衙门,夜幕已经降临。

欧阳五爷被带到了审讯室,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

夏青翠上前,手中拿着一枚奇特的香炉,烟气袅袅升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这是她特制的催眠香,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松警惕,吐露真言。

欧阳五爷似乎并没有抵抗,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不等问,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声音平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他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什么是你做的?”陈致和态度强硬地问。

“窦氏的姑婆,还有夺舍的案子,都是我干的。”欧阳五爷笑了起来。

王贞仪眉头微微皱起,“那你能告诉我们,犯罪的过程又是怎样的?”

欧阳五爷脸皱如核桃皮,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夏青翠轻叹,“看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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