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的书房里比便宜二哥的书都多,靠着墙一整架子都是书,五娘凑过去看了看,除了一些经史子集,最多的竟是话本。
五娘眼睛一亮,拿了本翻翻,写得是穷秀才跟富家小姐的故事,灯会上一见钟情,继而后花园私会,最后被女方家里发现,家里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穷秀才一怒之下金榜题名,衣锦还乡迎娶富家小姐,名利双收到达人生巅峰,这套路真是千篇一律,基本看了个开头就能知道结尾,翻了几本,都差不多,也便没什么兴趣再看了。
白承远见她神色不禁道:“五郎不喜欢看话本吗?”
五娘:“喜欢啊,但你这些话本虽说名儿不一样,意思却都差不离,没意思。”
白承远:“这是我爹特意帮我搜罗来的,整个清水镇的书铺都跑遍了,若说我这儿的都没意思,莫非你看过更有意思的不成。”
五娘道:“当然看过。”
白承远明显不信:“那你说个名儿出来,没准儿我也看过呢。”
五娘眨眨眼:“石头记你看过吗?”
白承远愣了楞,摇摇头:“这个倒真没看过,讲的什么?”
五娘:“说的就是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封肃听了,唬得目瞪口呆。不知有何祸事,且听下回分解。这便是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此处摘自清.曹雪芹《红楼梦》)
五娘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茶碗咕咚咚灌了半碗茶下去,才稍稍解了渴,撂下茶碗就见二表哥跟呆傻了一般,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好,真好,真有趣,然后一把抓住五娘:“下面呢,快说下面?”
五娘瞟了眼窗外,不知不觉竟说了一下午,再说下去,自己非累死不可便道:“这是以前看的,有些记不得了,下面的我得回去想想。”
白承远一听就急了忙道:“既看过怎会记不得,我看过的书,只一遍便都记的清清楚楚了。”
这种明晃晃炫智商的人,实在讨厌,五娘翻了白眼:“抱歉,我可没有二表哥这样过目不忘的本事,除非特别有意思的,别的看过就忘了。”
白承远也不傻,听出了五娘话里的不满,小声道:“那你好好想,想出多少就跟说多少可好?”语气明显有些讨好的味道。
他一这么着,五娘心又软了:“等我现在就回去想,想好了就来告诉你。”
这回白承远不留她了,点点头:“那你快去吧。”一副恨不能她赶紧走的样儿,五娘哭笑不得,看起来红楼的魅力果然大啊。
在二表哥哪儿说了一下午,别看光动嘴也累的紧,回来草草吃了晚饭洗漱洗漱便躺下,一觉便到了天大亮。
五娘先去前院季先生哪儿请了假,反正她是陪读,季先生主教的是二表哥,上不上课的也没大要紧,季先生便也不大管她,留下冬儿带着小六出了花溪巷。
一路直到客店,小六一句都没问,就在后面老实的跟着,到了客店见着叶掌柜,小六眼睛转了转,随喜机灵,找个由头拉他出去了,屋里就剩下了五娘跟叶掌柜。
五娘从怀里掏出自己记得那首诗放到桌上:“叶叔看看这首可能卖点儿银子?”
说实话昨儿五娘说作诗,叶掌柜就是随便一听,真没当真,毕竟这作诗又不是吃饭,能张嘴就行,就算已经知道她是万秀才的妹妹也一样,毕竟这作诗又不是什么娘胎里带出的本事,不可能哥哥会,妹妹也行,谁想,她竟真作出来了。
叶掌柜顿了顿才拿过去看,这一看真惊住了,老半天才勉强说出话来:“这,这真是少爷您作的?”
五娘脸皮奇厚的道:“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就说这首诗能不能卖出去吧?”
叶掌柜终于回过神来道:“能,能,太能了?”
五娘:“那以你估量,我这首诗能卖多少?”
说起生意,叶掌柜立马专业起来,开口道:“依着如今市面上的价儿,令兄的诗随便一首新诗至少能卖五百两不成问题?”
五娘眼睛都红了:“多少?五百两?我二哥的诗这么值钱吗?”她可记得便宜爹当初可是一百两银子一首包干卖了五首,现在想想,简直吃了大亏。
叶掌柜道:“自童试后,令兄才名远播,上门求诗的便已出到三百两一首了,更何况如今,又以头名考入祁州书院,如此的惊才绝艳,日后必会金榜题名,前途不可限量,所作的诗赋自然行情看涨,便五百两都不一定能求到呢。”
五娘明白了,这就好比名人字画,随着作者的地位越高,字画越值钱,诗也如此,说白了,二哥现如今就是大盘看好,稳赚不赔的潜力股,花五百两银子买的不是现在,而是以后,跟买股票一个道理,行情紧俏自然越来越高,所以叶掌柜才说,五百两都不一定能求到。
要是把前面那些诗现在卖了,不立刻发财了吗,五娘忽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想想都肉疼。
可再肉疼也没用,卖都卖了,就算没卖留到现在,所得银子也不归自己,所以还是顾现在吧。
想着指了指自己记得那张纸:“叶叔就说我这首诗能卖多少吧?”
叶掌柜道:“少爷您这首诗在我看来比令兄的更好,若能署令兄之名,再找个合适的买主,这首或许能卖一千两?”
五娘心道,如果署了便宜二哥的名儿,便卖一万两也跟自己没毛儿的干系,直接道:“叶叔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瞒您了,若我想得银子,这首诗便绝不能署我二哥的名儿。”
叶掌柜:“如此,至少能卖二百两。”
五娘一口气直接泄了下去,费了这么大劲儿,才二百两,这够干啥的啊,忍不住道:“就不能卖多点儿了吗?”
叶掌柜忽然想起什么道:“或许有个法子能卖高价?”
五娘忙道:“什么法子?”
叶掌柜道:“年年京城的贵人们过生辰,都会各处搜罗好东西做寿礼,字画,古董,诗赋皆有,只要东西好,银子不是事儿,少爷这首诗,若作为寿礼,说不得真能卖一千两银子。”
二百两跟一千两,这差距也太大了,不过想想也能理解,送礼这事儿,送的是投其所好,尤其那些有权有势的贵人,什么珍惜物件儿没见过,银子更是不稀罕,就算你送一座金山过去,没准人家还嫌你俗,直接把你拒之门外呢,送字画就有品位多了,而这首诗,若送个什么将军武将的可太合适。
想到此便道:“叶叔可有这方面的门路?”
叶掌柜摇头:“少爷可真高看我了,我虽在方家做了十年掌柜,也只认识几个书院里出身贫寒的学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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