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泽?”鹿昭疑惑了一声,转念一想又兀自摇了摇头,不,这根本不可能,沈之泽是太子,本就不可能受到如此折辱,再仔细一看,眼前的这个少年胆怯敏感,尽管身形和眉眼相似,气质上却是和沈之泽大相径庭。
少年的眸光看向鹿昭,那目光带着谨慎和提防,倒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野兽,带着些许抵触,是鹿昭在皇宫内院都从未见过的眼神,一时之间心里面竟然有一些难受。
“他这是犯了什么过错,你们要这么打骂他?”鹿昭问道。
那管事太监赔了声笑这才娓娓道来:“这小子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胆大包天,竟然敢冲撞了贵妃娘娘,甚至笨手笨脚打碎了本来要送给太子殿下的花瓶,因而我们这才小施惩戒,不曾想竟然惊扰了太子妃,实在是该打、该打。”
那管事太监佯装着在脸上扇了几下,鹿昭听得并不太舒服,便抬手示意人不必再打:“什么太子妃,都没有圣旨的事,你们就在这叫唤了起来。”
“哎呦,鹿小姐,谁人不知您和太子殿下情投意合,这太子妃之位,不早晚是您的囊中之物吗?哈哈哈。”
那管事太监依旧阿谀奉承了几句,随即笑了起来,鹿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管事太监见到鹿昭不做反应,只好识趣地闭了嘴,不由得撇撇嘴不甚满意。
“总之,今日既然我出面了,这事也就了了吧,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那点,我会多去说说情,你们莫要再责怪这少年。”鹿昭开口,那管事太监连忙点头哈腰一连说了好几个是。
鹿昭叹了口气,她转身去看那少年,却见他一骨碌翻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就向远处跑去,任凭那管事太监怎么叫嚷都不曾停下,鹿昭一瞬之间闪过惊愕,这少年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
侍女春华这才催了起来,时辰本来就不早了,这件事一下又耽搁了许久,鹿昭这才急匆匆地向宫外走去。
只是鹿昭没有注意,在她身后的宫墙转角,一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眸正盯着少女离去的背影,那是沈文白的眼眸,不同于沈之泽的温润明亮,沈文白的眼里更多的是深邃沉郁。
沈文白目送着鹿昭离开,不由得冷哼一声,鹿昭并不知道他的姓名,可惜沈文白对鹿昭可是了如指掌。
“鹿昭,靖安侯府的嫡小姐,未来的太子妃......”沈文白嘴里念念有词,“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属于沈之泽那人,而我却要在这暗无天日的掖庭苟且偷生。”
沈文白闭上双眸,眼前浮现出了鹿昭的一颦一笑,沈文白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看着鹿昭被沈之泽抢走,明明最先动心的人是自己。
二十年前,贵妃萧氏诞下双生子,兄长诞生之时天降祥瑞之兆,皇帝大喜过望,对贵妃更是宠爱有加,可是同胞弟弟降生时,天象突生异变。
萧氏收买了司天监的人将这件事压了下来,然后让嬷嬷将弟弟送到宫外了结了性命,对外却宣称自己诞下的是独生子沈之泽。
只是萧氏万万没有想到,那嬷嬷不知何时早就同萧氏生了嫌隙,竟然在掖庭偷偷养大了弟弟,也就是如今的沈文白,灌输给沈文白与贵妃势不两立的想法。
沈文白自记事起就知道嬷嬷告诉自己,他是天生不祥之人,见到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定要敬而远之,只是他不明白同样是一个母亲生的,为什么自己同兄长就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沈文白活在暗处,沈之泽活在明处,这十几年来沈文白都在暗处窥视着沈之泽的生活,他看着沈之泽才富五车、看着他骁勇善战、甚至看着他即将抱得美人归。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属于自己,那该多美好啊!
可怕的想法在沈文白的心里种下了狼子野心的种子,少年开始幻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沈文白的,权势、地位、以及......鹿昭,而沈之泽则应该过一过他这种阴暗的生活,然后跪伏在自己的脚下乞求自己饶他一命。
既然沈之泽可以他沈文白凭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把沈之泽取而代之呢?
沈文白低声发出两声笑声,他会让这沈氏的江山付出代价,他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鹿昭坐着马车回到了靖安侯府,靖安侯府坐落于帝京最繁华的街道,府内恢弘大气,平日里大门紧闭并不张扬,鹿昭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便见到靖安侯笑呵呵地在门口迎着她回家,似乎已经是等了她许久的样子。
“阿爹!”鹿昭迎了上去,挽住了靖安侯的手臂。
“今日怎么在宫中这么久才回来?让阿爹好生担心。”靖安侯道。
“在宫中遇到了一点小事,耽搁了一下,这才回来迟了。”鹿昭将耳边垂落的发丝顺到耳后,春华跟在身后给二人撑着伞。
靖安侯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点了点头转口却道:“宫中许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能少管还是尽量不要插手管教,昭昭你自幼含着金汤匙长大,过于单纯善良了,以后还是自私一点的好。”
鹿昭自然听得明白靖安侯的话语,靖安侯府这些年出尽风头,靖安侯颇有些避世的念头,鹿昭在宫中的行事必然少不了得罪一些不敢惹的贵人,因小失大不是一个太子妃该有的智慧。
“女儿受教了。”鹿昭垂眸,同父亲告过安之后,鹿昭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鹿昭回到屋内,静默地拿起线筐里还没绣完的香囊又绣了起来,可惜今日她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脑海中反复出现那掖庭少年深邃的眸光,一时之间出神,竟然将手指不由得戳破。
“嘶——”鹿昭吃痛一声,看着食指上冒出一滴鲜红的血液,血滴在了帕子上落下一抹红印。
“小姐!”春华惊呼一声,赶紧前来查看,“小姐是因为太子殿下可能出征的事情而分神吗?实在不行,这香囊就让奴婢来绣吧。”
鹿昭放下了手中未完成的绣活,她长舒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大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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