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病了整整三天。

容欺时而好转,时而昏沉,最严重的一次还说起了胡话。就这么反反复复了三天,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到了后面,就连顾云行说话时也带上了鼻音,好在并不严重。

容欺消瘦了许多。他原本就瘦削,如今又掉了一层肉,神情也一直恹恹的,早没了第一天张牙舞爪与人死磕的气势。有时遇上不顺心的,也只能冷嘲几句,但这些对顾云行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

“我没胃口。”病后的人食欲大减,尤其是在食物几乎一成不变的情况下。所以生病第四天的容右使再次拒绝了递过来的烤兔,有气无力道:“你就只会抓兔子吗?”连着几顿都是兔肉,他简直怀疑顾云行掏遍了岛上所有的兔子窝。

顾云行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几枚干瘪的果子,递给他:“试试这个?”

容欺抬眼瞄了瞄,随即失望地扭过头。

——这果子也吃过好几回了,酸涩干硬,看着更没胃口。

顾云行见状,又重新扯了一条兔腿递到跟前,道:“我加了盐,味道应当和先前的不一样。”

容欺掀了掀眼皮,没有多嘴问盐是怎么来的。这三日,他充分认识到顾云行的可怕之处,这人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捣鼓出一些东西来。问多了也只会衬得自己更加一无是处。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顾云行,你一向这么好脾气吗?”自己都这般挑剔了,他竟然也不发怒?

顾云行笑了笑:“顾某算不上好脾气,只是对待病人,还是能多上几分耐心。”

容欺看向他——是了,连着过了几天米虫日子,被顾云行照顾得久了,他差点忘记眼前这人是个二话不说拧断手腕的狠人。虽然不知道顾云行脑子抽了什么风,对他改用起了怀柔之策,但难保接下来这人又会翻脸无情……自己还是收敛些为妙。

顾云行:“罢了,右使既无胃口,那便……”

“等等!”容欺打断道:“我忽然有点饿了。”

顾云行看了他一眼,贴心地递到跟前。

容欺撑起身,接过兔肉,勉为其难地咬了一口。

兔肉入口,一股浓郁的香味在味蕾绽开,兔肉的清香与咸香的滋味融合在一处,竟成了这荒岛中难得一见的美味。

容欺眼底微微发亮,看向顾云行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顾云行笑着问:“可还入口?”

容欺难得没有呛声:“不错。”

“对了,还有一事。”顾云行等他吃完,忽然对着他笑了笑。

容欺眼皮一跳,警惕起来:“干嘛?”

顾云行取出了样东西。

容欺定睛一看,立即认出了那是什么——正是他藏匿暗器的布袋。

!!!

怎么会在顾云行手里?

他迅速回想了一遍,惊觉自己在暴雨当夜被顾云行剥了个干净,第二天醒来,身上的里衣还是顾云行替他穿上的……必定是那个时候!他真是病糊涂了,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差点忘了!

顾云行:“这些小玩意儿挺好用的。我取走了一枚银针,容右使不介意吧?”

容欺盯着他的笑脸沉默了许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问自取,是、为、贼。”

顾云行便贴心地将暗器布袋还到他手里,道:“那便物归原主。”

容欺攥紧了失而复得的暗器袋,脸色十分难看。很快,他当着顾云行的面检查起来。布袋里放着几样他惯用的暗器,像什么淬毒的飞镖、袖箭,还有钢指环,都好好的放在原位;袋内的暗层中,两瓶解药也都还在。

正如顾云行所说,仅仅只是少了一枚被洗去毒性的银针罢了。

——但被动过的痕迹很明显。

容欺又细细检查了一遍,暗器都对得上,那就是……他急忙打开药瓶,数了数,顿时脸一黑: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昧下了两粒解药!

“再吃点?”顾云行半点没有事情败露的尴尬之色,将剩下的兔肉整串递到跟前。

容欺面无表情地收好布袋,心道:这是要明抢。

——此刻开口质问,倒显得他自讨没趣了!

魔宫右使一把取过兔肉,气恼之下,嚼出几分凶狠的气势,想到这撒了盐巴的烤兔竟是用他两粒珍贵的解药所换,他就感到痛心疾首:要是他能打过顾云行该多好!

顾云行若无其事地从自己的另一边袖口中摸出了那枚无毒的银针。

容欺幽幽道:“这是银环刺骨针,配以内劲,可以打穿人骨。”

顾云行点点头:“出海前,顾某特地打听过,容右使一手暗器出神入化,可惜轻易不常用。”

容欺瞥了他一眼:“那些废物,一柄长剑就能对付。”言下之意,只有遇到强敌,他才会偷袭出手。

顾云行:“这样看来,顾某有幸讨教过右使的暗器,是不是意味着在容右使心中,顾某还算不错?”

容欺扯了扯嘴角,余光看到顾云行的动作,奇怪道:“你在做什么?”

顾云行正在与那枚银针周旋。他一手捻着银针尖端,另一只手捻住末端朝内使力,看架势,似乎……似乎是在掰折?

容欺眼神复杂,一时猜不出他意欲何为。

顾云行没有回答,他仍在继续手上的动作,神情颇为专注,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银针末尾被他掰折出了一个小圈。再然后,就看到天极门顾大门主掀开外袍,找到里衣上面的一个缺口,扯出了一根长长的细线……开始对准小圈穿针引线?

容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好半天才问出声:“你在用本座的针……干什么?”

顾云行比划了一下细线的长度,觉得足够用了,便用力从衣服上扯断。然后道:“我将兔子皮毛处理过了,拼接起来兴许能做条毯子。”

容欺:“……”

顾云行将针线插到沙土上,认真道:“后面还要劳烦右使卧床养病时,费心缝一缝。”说完,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搬来了大小六块兔皮,同针线一起,放在了容欺触手可及的地方——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容欺愤怒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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