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待在牢里,十分害怕换头的事情暴露。他怎么想到陆判官会拿一个活人的头给他的妻子安上呢?

这一夜,陆判官又如往常一样过来,发现是官府的大牢,他十分惊讶:“你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关到大牢里来了?”

还说呢。

但是朱尔旦不敢责怪陆判官,只是哭着将事情说出来,然后求陆判官救救自己。陆判官捻着胡须道:“这倒也不难。我只要入那知府的梦中,以死后的境遇作威胁,他便不敢再把你关在牢里了。”

朱尔旦担忧道:“怕是吴御史家还有白家不肯。”

陆判官哈哈笑道:“吴御史家肯为了一个偏远亲戚,与我阴间的官结仇么?至于白家,不过一白身而已,又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家的女儿换了头,又不是死了。再纠缠下去,我就往生死簿上记一笔,他们便老实了。”

朱尔旦放下心来,感激涕零:“您洗净小生的肠子,换了小生的心,让小生不再愚钝,成功中了秀才和举人。又愿意千里为小生奔波,将小生妻子的头换掉。如今出了牢狱之灾,又要劳累您解救我。小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才好。”

陆判官就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且等着……”

说罢,就在大牢里隐去了身形。

李知府大半夜的刚与自己的小妾刚折腾完,正是精疲力竭的时候,在床上睡得十分舒心。

他梦到圣人圣驾巡逻到了他的辖下,遇到刺客。而他悍不畏死地挡在了圣人面前,圣人十分感动,给他加官进爵,还封他当了封疆大吏,又许配了御妹给他做老婆……

正要走上人生巅峰,梦境啪一下就碎了,变得空荡荡的,还有一个人在那里喊他:

“李甄……李甄……”

李知府十分奇怪,到底是谁在叫他的名字。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一团亮光,他情不自禁地就往那团亮光走过去。

“啊——”李知府惊恐地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上。

只见眼前那个人红色的大胡子飘动着,炯炯的目光像闪电一样,直透人心。左手拿着一本大簿子,右手拿着一根如椽大笔。

李知府害怕得牙齿格格作响:“你,你是谁啊?”

陆判官冷笑一声:“我是阴间里的判官,掌管生死簿。那朱尔旦是我的好友,什么换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没?”

朱、朱尔旦?

就就是他今天抓进大牢里的那个举人?

李知府拼命点头:“大人您放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对待聪明人,向来不需要多说。陆判官久浸官场,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见李知府明白了,便离开了他的梦境。

吴御史做梦紧紧皱着眉头。

他梦见自己订婚订了两次,结果两次都还没进门,未婚夫就先死了的女儿,终于找到了一桩圆满的婚姻。他志得意满,只是在女儿成婚那天,他突然发现女儿的婆婆是个蛇蝎心肠的老妇。他急得想要退婚,不让女儿跟那新郎官拜堂成亲,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亲不能成啊……不能成啊……’

他的含章聪明有志气,才华品格不输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子。到了那样狠心的婆婆手里,他的含章一定会被磋磨死的……

正焦急,他的梦境忽然碎了。

陆判官同样进入了他的梦境,并且警告他,如果再敢为白家出头,他就让他仕途不顺,并且让他的女儿再也嫁不出去。

前面一个,吴御史还不以为意,后面一个是真的让吴御史害怕了。

他恳求道:“判官大人,能否告诉我小女的姻缘究竟在何处?她连订了两次婚,两次没过门,丈夫就死了。如今十九岁了,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陆判官十分不耐烦,他女儿姻缘在哪里关他什么事?

孰料吴御史听到他这么说话,瞬间翻脸不认人,声称如果他不告诉他,那他也不会撤诉。大不了就留女儿一辈子,他吴家又不是养不起。

陆判官直瞪眼。

吴御史不怕鬼,也不怕死,更不吃仕途那套,一心一意只关心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官,陆判官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只能忍着气去翻生死簿,要了吴御史女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后,他一边看一边说:“你女儿的命格十分贵重,寻常男子根本配不上她的命格……自然就造成了你女儿没过门,那些男子就承受不住那样的福气死了的结果。你要想给她找个好姻缘,不能往下找,只能往上找。”

陆判官越说越心惊,幸好他刚刚顾及着阳间的官不能动,即使动怒了,也没有轻易出手。不然就凭这吴御史的女儿,就能让他在阴间不得安生。

真奇了。

明明这吴含章一开始的命格不是这样,甚至她还会因为抵抗贼人□□,被砍下头颅横死。怎么一下就柳暗花明,不仅没有横死,反而命格变得比之之前更加贵重了呢?

陆判官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心里有点后悔。若是这吴家小女当时横死了就好了,被砍下来的头刚好拿去给朱尔旦的妻子用,又哪里会多出这许多麻烦?

“不能往下找,只能往上找……”吴御史皱眉反复念叨。

陆判官看完了姻缘,心里虽然有些忌惮,但是面上还是很高傲的样子:“你可记住答应我的话。”

吴御史敷衍地挥挥手,嘴里还念着:“要往上找……”

“什么?!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李知府把朱尔旦他们放了!”吴含章生气地说。

吴御史这才从那个古怪的梦里回过神,看着自己的爱女,他叹气:“老夫当然听了。不就是朱尔旦他们被放了吗?这件事你别管了。”

“别管?!”吴含章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爹你到底知不知道,朱尔旦把雨娘害的有多惨?就这么说不管就不管了?”

吴御史又叹了一口气,很想说,不然呢?难道还真的跟阴间的官对上?

吴含章见爹沉默着始终不说话,气得跺了跺脚。

“你不给我想主意,那我就自己想主意去!”

吴御史吓了一跳,想主意,想什么主意?他连忙说:“你回来!快回来!哎呀,爹还有话跟你说!”

最后一句,才让要跑到门口的吴含章停下来。

吴御史将梦里的事情跟吴含章讲了,只含糊了姻缘的事。吴含章皱眉:“这么说,是阴间的官害了雨娘?”

吴御史叹息地点头:“恐怕李知府今天早上忙急忙慌地把朱尔旦他们放了,也有那么一层原因。”

他语重心长:“凡人怎么可能跟阴官斗?何况那还是掌管生死簿的判官。含章你听话,这件事咱们就丢开不管了好不好?反正雨娘也还活着,对不对?这件事啊,别说我们家离白家的亲缘已经很远了,就是白家他们自己,知道了这事,估计也觉得不值得跟那陆判官对上。”

吴含章道:“他们是他们!雨娘对我有再造的恩情,如果不是雨娘,女儿遇到那样的事情,早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肯活于这世上了!”

“含章!”吴御史忍不住提高声音。

吴含章倔强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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