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朱宅不到五十米就感觉到了那股杀气。

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陆昀本想将马车驶进闹市区,借由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避开杀手,陆知鸢反其道而行,让他把马车驶进小巷。还未停稳,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截断退路。

动作整齐划一,绝非江湖杀手。

“小姐!”陆昀往后看了眼,握紧剑柄。

“去吧!”陆知鸢闭着眼睛:“用我送你的那样东西,切勿手下留情。”

陆昀点头,将佩剑放好,拿出藏在隔板里的血滴子。血滴子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数把,控以机关,趁人不备,囊罩其头,拨动机关,首级立取。

这是小姐送他的礼物,他见识过它的威力,虽取得不是人头,却令他全身血液瞬间凝固。提着血滴子,立于马车顶上,以藐视众生的姿态看着那帮杀手。

过程太快,待杀手们反应过来时,地上多了两具没有头颅的躯干。更可怕的是,当陆昀挥洒自如的用它取人头颅时,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憨厚的,牲畜无害的笑容,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鬼!他一定是鬼!”

第三颗脑袋被取走时,离他最近的那名杀手慌了,连退两步,眼神发直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味儿让陆知鸢略有些不适,捂着鼻子步下马车。

“陆昀不是鬼,你们才是。”

“好一个病弱的陆家千金,身边竟藏着这么一个高手。”为首的那个眯了眯眼:“再厉害的兵器也只是兵器,我就不信它能在须臾之间,取下我们所有人的首级。”

的确不能。

陆知鸢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从衣袖里掏出个东西。

杀手头目冷嗤一声:“这个时候喊人,怕是晚了。”

“不晚,毕竟你的眼神儿是真的差。”陆知鸢将小竹管放到嘴边轻轻一吹,没有声音,惹来一阵取笑,然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麻痹感从银针刺入的地方开始蔓延,不消一刻,全身僵硬,立于原地动弹不得。陆知鸢拿着小竹管走过去,像逛街那样,垫着脚尖,一个挨着一个打量。

用来遮面的黑巾被随意丢掉地上,杀人们又急又慌,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与那个能凭空取人首级的凶器比起来,眼前这个眨着眼睛,粉雕玉琢地小姑娘更加可怕。

“有句话你们说错了,我不是藏了一个高手,而是培养了一个高手。”后退,招手:“这么大的秘密,可不能被你们几个传出去。”

陆昀提着血滴子上前,将它至于头目上方。血从血滴子里滴下来,一滴一滴全头落到头目脸上。趁着舌根儿尚未僵硬,头目求饶:“我愿供出幕后之人,只求小姐给个全尸。”

“幕后之人,不就是永安王嘛。”陆知鸢落下脚尖背过身去:“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家王爷跟季婉婉究竟是何关系。”

“这是王爷的私事,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陆昀!”

血滴子张开,犹如长着刀刃的巨口,看得人心惊胆战,脖子疼。

头目倒吸一口凉气,急声道:“季婉婉救过王爷的命。”

永安王作为朝中唯一拥有兵权的异姓王,既是皇上的眼中钉,又是皇上的肉中刺,皇上曾多次派人围杀,都被永安王死里逃生。在他受伤最为严重的那次,遇见了季婉婉。季婉婉与朱国志成婚时,永安王还命人送了贺礼,据说是一副价值连城的头面。

他们几人是跟着侯府的马车进京的,任务是护卫季婉婉的安全。

朱家进京那日,他们就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知了王爷,然王爷迟迟没有回复,直至昨日傍晚。

回信上只有六个字,灭朱家,杀知鸢。

陆知鸢拔下头目身上的匕首,刀身上的凹槽被血迹填满。

“既是你们灭得朱家,那便偿命吧!”

匕首划过头目的脖颈,他张了张嘴,倒在地上。弥留之际,看了眼身旁没有头颅的同伴的尸体,缓缓合上眼睛。

陆昀收起血滴子:“我以为小姐会放过他!”

陆知鸢挑眉,步上马车:“他只要我留他一具全尸。”

落下帘子时,陆知鸢补了一句:“他是杀手,即便我今日放过他,改日他依旧会听着他主子的命令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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