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萱在两人两人旁边坐了下来。

她晃了晃酒杯:“小江总,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宋,前两日和您谈成的地块生意的是我的父亲,现在刚好撞见了,巧的很,久仰大名,想和您喝一杯。”

江知意颔首:“可以。”

宋萱:“您喝什么酒?”

江知意平静道:“女士优先,您选吧。”

宋萱:“好,我这里刚好点了瓶人头马,就这个?”

江知意颔首。

宋萱:“要冰吗?”

江知意:“随意。”

他的动作很优雅,双手交叠放于桌面,脊背挺直如松柏,

宋萱便叫服务生送酒,不多时,服务生提来冰桶,一支焦糖色的酒液静静躺在冰块中。

她取了两支香槟杯,单手拔出橡木塞,而后缓缓将酒液倾倒了进去,直到杯体半满。

闻弦眉尾抽搐。

这酒清淡爽口,入口有肉桂、榛子和无花果的清香,加上略显甜美的颜色,看着人畜无害,但闻弦喝过,他知道这是一杯实打实的,酒精度超40%的烈酒。

江知意可是连啤酒都喝不得。

闻弦张张嘴,想说要不算了,咱们和和气气,喝点啤酒吧?纯生干啤纯麦都可以啊,或者来点果酒,女孩子家家,喝果酒多好。

但是宋萱已经笑了声,将两杯都倒好了:“江总爽快。”

江知意便伸手,将香槟杯托在了手中。

他托酒杯的动作很标准,仪态优雅好看,脊背也无声挺直了,修长劲瘦如竹柏一般,恍惚间,闻弦还以为他看见了前世生意场的那个沈总。

闻弦:“不是,我说……”

宋萱:“江总,请。”

她率先抿了一大口。

宋萱原先在酒桌上都是喝白酒的,香槟小意思,她此时也完全没有细品的意思,就是冲着碰一碰酒量去的,一口下去少了小半杯。

闻弦坐江知意身边,只能看见他喉结微动,细微的吞咽声响起,而后举杯示意,居然是宋萱喝了多少,他便跟了多少。

闻弦:“不是,我打断一下,我们接下来还有……”

他想说我们接下来还有行程,但是宋萱再次举杯:“好,江总大气。”

江知意无可

无不可宋萱一口下去他陪着也喝了。

闻弦:“……”

他的视线在宋萱和江知意脸上巡视升起了微妙的阻隔感。

江知意和宋萱像是自成了一个结界明明闻弦才是聚会的东道主却仿佛被无形的气场阻隔在外他们一个两个卯足了劲儿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似。

闻弦好整以暇干脆开始吃菜。

但在宋萱干完一杯打算给自己和江知意添第二杯的时候闻弦坐不住了。

一杯江知意勉强能喝

于是闻弦劈手抢了他的酒江知意一愣被闻弦伸手按在了椅子上。

手劲很大挣脱不开他只得做好了。

闻弦将人头马推回去:“行了宋萱你男朋友还在那儿眼巴巴等你呢你舍得把人晾那儿?”

宋萱啧了一声回头一看果然有个学生打扮的男生正往这边望她便起身:“行我先走了祝江总夜晚愉快。”

闻弦满脸黑线心说说什么呢白都还没告呢能不能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他转头看江知意想要解释却见小江总还是好好坐在原地姿态矜贵端庄头微微偏向宋萱刚刚坐的座位像是在聆听什么人说话。

——那里现在空无一人。

闻弦:“……”

他碰了碰江知意的手:“知意?”

江知意听见声音对着空气微笑颔首庄重的如同出席严肃会议。

闻弦:“……”

完蛋了已经喝醉了。

他拉了拉江知意的手指:“知意清醒着吗?回家了还能走吗?”

要是不清醒闻弦就只有和前世结婚时一样将他抱回去了。

只是着旋转餐厅人来人往的等江知意明天清醒了估计得难堪好一阵子。

江知意缓缓将头转到了闻弦的方向:“嗯。”

他站了起来。

闻弦怕他摔跤连忙去拉他指尖却忽然传来怪异的触感接着便被人硬生生挤入了指缝十指相扣的握紧了。

江知意微垂着眸子于是从闻弦的视角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变得狭长气质无端添了两份冷淡。

前世江知意在谈判场上看向对手时也是这个眼神。

江知意问:“回哪?”

闻弦便笑了声:“还能回哪儿小江总异国他乡的当然是回酒店……欸欸欸知意你——”

也不知道是那个字刺激了江知意话音未落江知意已经利落的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去他还维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闻弦一个没反应过来已经踉跄两步被他拽到了电梯口。

闻弦:“……”

他好气又好笑心道原来江知意酒品这么差劲喝醉了会乱拽人的他不和醉鬼计较

江知意沉思片刻也不知听懂了多少放开了。

闻弦摇摇头启动车子他后座放着吉他还有个冰袋裹着的小蛋糕蛋糕里是个小盒子放着他的恋爱礼物这本该是一场计划完美的告白可惜……

闻弦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醉猫。

江知意面容冷肃仪态极好他稳稳的坐在座椅上衣着合适得体连头发丝都好好的梳着露出矜贵的侧脸单单这样看下来半点看不出来他醉了。

可惜眼皮低垂眸光涣散闻弦一合计江知意现在能分清楚东南西北就算好的这白是表不成了。

他叹了口气心道:“下次吧。”

枉费他辛辛苦苦将礼物埋进蛋糕里今天晚上还得辛辛苦苦挖出来。

江知意虽然醉了好在人还算配合一路上没怎么闹腾任由闻弦带他进了酒店坐上电梯而后走进了房间。

醉了就应该睡觉可江知意还穿着西装领带脚踩尖头乐福鞋怎么看都没法直接塞进床上闻弦认命的叹了口气:“我去给你绞个毛巾。”

绞个毛巾擦擦脸然后扒了衣服塞进被子里。

闻弦计划好便转身进了洗手间结果他步子一动江知意和影子似的也跟了上来。

洗手台位置就那么大江知意还非要跟着他他们两人往里头一站就全挤满了闻弦便推了推他:“知意你先出去躺床上睡觉去等我绞个毛巾。”

江知意摇头。

闻弦头疼:“就一下下去床上等我一下下就

好。”

醉猫虽然不太好交流但却不是完全无法交流他像是个只能识别固定词语的机器人江知意顿了顿转头走了闻弦从门缝看了看发现他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真是……”闻弦擦了把汗心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好好的告白搞成这样他绞了两方湿帕子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门外一片漆黑。

江知意不知何时将灯关上了。

闻弦脚步一顿他们在餐厅沾染了酒气此时整个房间都是酒精醇厚飘渺的味道无端显得暧昧大床近在眼前被子绵软的像云

酒店床醉酒黑暗。

这四个词连在一起难免令人遐想。

可今生他们毕竟还没有确定关系闻弦不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闻弦垂下眸子坐到了床沿他不好在黑暗中随意摸索只将拿着毛巾的手悬停在了空中:“知意给你擦擦脸。”

话音未落手腕处便传来了触感像是有人将脸抵上了毛巾闻弦哑然失笑轻柔的动作起来。

等草草擦完衣服又让人犯愁起来闻弦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西装扣子和皮带他看不清东西只能艰难的解指腹不知道擦过什么地方江知意的呼吸声便放缓直到闻弦听不见了。

正式西装里三层外三层的闻弦好不容易扒下了外套和马甲贴身的是一件衬衫他指尖微动便不慎落在了锁骨上。

皮肤的触感从指腹传来闻弦一顿不动声色的撤开了手。

——他不好去动江知意的行李手上没有干净里衣就只能让他将就着穿了。

西裤倒是好脱皮带一解就滑下去了闻弦没敢在腿上多停留将人安顿了好便扯过被子:“今天也折腾累了好好睡觉吧我先走了。”

——他还得去把蛋糕放冰箱再把礼物挖出来不然等冰袋化了蛋糕也馊了。

闻弦自觉作好了一切起身准备离开结果屁股刚离开床沿江知意忽然道:“你要走了吗?”

闻弦一哂心道这醉猫居然还能说话的他笑了笑:“当然啊小江总不然我深更半夜睡你房间像什么样——唔——”

肩膀骤然传来压力天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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