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审判
林佑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原著小说语焉不详,将重点放在了主角受难的描写上,至于最后的结局,包括兰恩是如何死去的,因为什么死去,都没有提及,林佑也无从知晓。
而在他脸色变化的瞬间,兰恩就察觉了。
少将直起身体,在床上跪坐下来,被子顺着肩膀滑落下去,他探手摸林佑的额头:“殿下?”
林佑一惊:“……没事。”
他们刚刚结束完一场□□,两人的脖颈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吻痕。
林佑心神不宁,攥着少将一截腕子,垂眸道:“为什么是21号?”
兰恩:“嗯?”
林佑:“为什么你祭拜故人,一定要定在下下个月21号?”
为什么和小说中少将的死亡日期,不谋而合?
他心烦意乱,语调难免激动,兰恩诧异片刻,旋即笑道:“因为德文的年假用完了,下下个月他才有年假,我如今名义上是个废人,开不了飞行器的,我想要德文陪我同去。”
“……”
理由合情合理,但林佑依然怀疑,作为枪械游戏主播,他的第六感向来准确,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林佑定定看着兰恩:“假如我不同意呢?”
他语调平静:“假如我不同意,做为我的侍者,你无权独立出入皇子府邸,更不要说和德文去荒星祭拜故人。”
兰恩顿了顿。
自从他进入皇子府,这还是林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
尊贵的三皇子浑身紧绷,脊背僵直,明明他才是有权做主的那个,却比兰恩更加紧张,他强装着镇定,可睫毛却微微颤抖起来,分明是在不安。
兰恩湛蓝的眸子注视着林佑,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拉过林佑的手,偎到他身边,将下巴靠在林佑肩胛上:“如果你实在不同意,那……”
林佑崩得更紧。
他知道兰恩有计划,知道他有必须要做的事,也知道如果兰恩想走,他困不住兰恩。
原文中的少将都因为信息素走到崩溃边缘,就算这样,三皇子也没能困住他。
如果他实在不同意,那兰恩大概会不告而别,两人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如同原文中那样。
而就在他无声
僵持的时候,却听兰恩叹息一声,亲了亲林佑的耳垂,在温软的被子里,杀伐果决的少将旋即软下声音:“……那我只有求你了。”
“拜托了,殿下。”他含含糊糊来亲林佑,“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林佑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朋友养的金毛,每每惹人生气,就靠软语撒娇蒙混过关,他很想推开兰恩,却被捉住手腕更用力的缠绵起来,只能颓然道:“好吧。”
他掩饰掉微不足道的紧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请尽管提,我的父亲执掌第一军和第七军,如果你有需要……”
“好。”兰恩凑过来吻他,“别担心,小殿下。”
他声音微不可闻地:“我会为您送上最终的胜利。”
林佑没听清:“什么?”
兰恩没回答,只将他重新按到了被子里:“我说,明天就要走了,多给我抱一抱。”
林佑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用力回抱。
*
第二天,在审判庭来之前,兰恩亲自往手臂注射了一支代替针剂。
冰蓝色的药剂注入血液,肌肉顷刻紧绷,又很快放松下来。
林佑在一旁看着,微微咬唇,到底没阻拦。
兰恩这样和林佑解释:“候审前我将住在监狱里,得表现出像服用了成瘾剂那样,如果一点苦不吃,很难蒙混过去。”
这个时候,代替针剂的副作用却成了主要作用,兰恩开始昏昏沉沉地发起烧,他浑身酸软,需要靠人支撑才勉强站立,信息素无意识向周围扩散,呈现紊乱状,在外人看来,就和信息素成瘾一模一样。
林佑摸了摸他的手臂,才发现那上面有很多细小的针孔,信息素针剂留下的伤痕总是比一般伤口更难痊愈,药液在体内发生排异反应,连带着皮肤上的针孔也遗留下来。
兰恩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了笑:“别露出这种表情啊,小殿下,我毕竟曾是少将,不至于到挨一针都难受的地步。”
林佑不赞同的皱眉:“这和你的职位有什么关系,谁都会觉得难受的。”
能忍是一回事,可会觉得难受,是另外一件事。
他给了兰恩一个带信息素的吻。
当审判庭执事来到三皇子府时,两人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兰恩
形容狼狈跪坐于地下巴放在林佑腿上一副受屈受辱又不得不乖顺的模样林佑则好好坐在大厅中间娇矜又高高在上。
执事朝林佑行礼几人签署了审判令走完相应流程旋即躬身:“那三殿下我们就将少将带走了。”
他们将兰恩带起来兰恩全程神态平静没什么反应一副任人摆布心如死灰的模样。
林佑却在在执事试图给他捆上锁链时骤然出声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阴恻恻地冷笑道:“两位虽然我将他暂时交给你们可我不希望我的东西上出现任何不是我留下的痕迹你得把他原原本本交回来听懂没有?”
他特意加重的“我的东西”和“任何痕迹”几个字。
执事们连连保证小心陪笑。
从上次成年礼开始
兰恩含笑看他。
少将当真一点也不担心被两个执事架在中间他居然还有心情和林佑打趣饶有兴致地用唇语复读一遍:“哦你的东西?”
林佑于是瞪他。
两个执事也不敢在三皇子府邸耽误太久带上人匆匆去了审判庭。而几乎是下一秒林佑避开众人也出了府邸他驾驶一辆侍者的普通飞行器——上面既没有皇室章纹也没有皇子府邸的印记匆匆朝霍伊尔上将府上去了。
他得打点审判庭监狱否则真要按原文发展等兰恩从审判庭出来林佑也要暴走了。
虽然贵为皇子但原主刚刚成年又是个放纵爱玩的个性他几乎没有自己的势力全得仰仗霍伊尔上将。
霍伊尔上将似乎早就料到林佑回来在前厅悠悠饮茶慢吞吞道:“想叫我找人关照兰恩?”
林佑围着他转来转去又是添水又是加茶乖得不行闻言点头:“嗯!”
霍伊尔八百年没见过孩子如此乖巧心中莫名颇有点自家白菜被被人家白菜勾引了的微妙不爽挑眉道:“他还真就如此得你看重?”
“……”
林佑乖巧替上将捏肩膀声如蚊呐:“非他不可。”
孩子都这么说了,霍伊尔上将还能说什么,一时心中感慨,思绪万千。
霍伊尔上将和老虫皇的联姻纯属政治因素,他们虽然生下林佑,见面的机会却不多,更不用提感情,早年信息素不稳的时候,上将也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只是没想到生下的孩子,却是个与众不同的。
兰恩虽然不属于霍伊尔统领,但霍伊尔对这个声名鹊起的晚辈也早有耳闻。对方一步步走到少将,其中心酸苦涩不必多说,霍伊尔看在眼里,也颇有点物伤其类的意思,林佑既然开口了,他也乐得帮忙。
霍伊尔起身前往审判庭,先去候审室瞧了瞧兰恩,又和监狱主事人见了一面。
比起林佑,上将久经风雨,老练了很多,他几乎瞬间就想好了保下兰恩,又不引起林裕注意的措辞。
“兰恩有没有罪过另说,他毕竟嫁进了皇子府邸,到时候出庭,不能太难看,否则落人口实,说三皇子虐待,皇室和我的面子都不好看。”
主事人冷汗刷刷往下落,他确实背靠大皇子,大皇子也提过一句,别让兰恩太舒服,可霍伊尔上将同样不是等闲之辈,拿出的理由也值得信服。
林裕是提过一句,霍伊尔上将是亲自到访,该如何做,主事掂量片刻,已经有了决断。
霍伊尔敲击着桌面,漫不经心道:“我刚刚去见兰恩,他脸色太差,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审判日媒体不少,这几天你们给他好好养养,好歹将养出个人样。”
主事暗暗腹诽,心道脸色差还不是三皇子害的,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示,恭恭敬敬地应了。
于是,兰恩在囚室中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他设想中的磋磨。
执事们目不斜视,别说私刑审讯了,看都不看他一眼,每日的饭食按时送进来,兰恩用勺拨了拨,有菜有肉,分量不少。
审判庭甚至每日提供热水,供他打理梳洗,执事每日清洁牢房——兰恩扫视一眼,给他的这间是最高规格的,空间不小,温度适宜,甚至壁龛上还放了书报,供人解闷。
除了信息素针剂带来的高热让他有点难受外,倒像是度假疗养了。
等十日过去,审判正是开庭,兰恩甚至有些恍惚。
这与他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事实上
从最开始从三皇子床上下来所有的事情与他想象的都不一样。
他安安稳稳地站在了审判台上发烧有点难受但并非不能忍受针剂带来的效用很快就会过去只留下一点点后遗症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若非林佑他断无可能如此轻松地走到这里。
想到这里兰恩微不可察地露出笑容。
他的视线越过茫茫陪审团落在了高居上手的林佑身上。
林佑坐在霍伊尔上将和大皇子之间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他掩饰的非常好如同一个真正冷酷残暴无情倨傲的皇子看兰恩的眼神不带丝毫温度如同在看一件货品。
可兰恩看见了对方指尖闪过的银芒。
那是他们结婚时交换的戒指。
林佑维持着冷傲表情手指却焦躁地转动着戒指素银戒面反射出粼粼波光如同阳光洒在起伏跃动的湖面上。
此时此刻兰恩站在审判庭的正中央他带着厚重的镣铐穿着单薄的囚服无数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或鄙夷或轻蔑他们肆意打量着兰恩议论着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军部天才、柯莱特家尊贵的少主谈论着他的行为是如何罪无可恕未来是如何暗淡无光其中不乏兰恩昔日的仇敌下属。
“看啊这就是第三军的少将最后也不过是这个下场。”
按照常理兰恩本来应该觉得难堪难过可当他将视线落在林佑身上时那些恶意都如潮水般褪去了。
林佑转动戒指的频率太高了。
他神色紧绷——兰恩熟悉这种神色林佑越紧张表情越冷淡
现在明明受审的是兰恩可他却比兰恩更加焦躁戒指的转动的弧光就没有停歇过。
兰恩微微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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