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最容易受惊,这下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虞寄书被自己蠢到发笑,殿下养鸟这件事,怎么没有提前问一问黄仲。

他轻手轻脚,已经开始向后撤退,争取鸟鸣之后,人来之前,早一点逃脱。

只是,虞寄书后退三步之后,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只小鸟歪着头,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身上红色的羽毛在烛火的映照下更像是火焰一般。

虞寄书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那只小鸟竟然也没有发出清脆的鸟鸣声。

“这只小鸟真的能够守卫殿下吗?”虞寄书在经过红色小鸟的时候,对它说了一句谢谢。

还好它没有发出声音,不然今天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虞寄书蹑手蹑脚,他听力很好,这个房间已经确定了没有别的人,除了殿下和身后的那只鸟。

他仍旧不敢松懈,紧绷着身体走到李温琼的床榻前。

人在睡着,呼吸还在。

虞寄书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生病呢?”虞寄书将李温琼的被角压好,手不敢距离太近也不愿意离得太远,只好在被子的一角上面压着。

“上一世,您也没有经常生病,为什么会这样?”虞寄书自言自语。

那个人的呼吸仍然平稳。

“是叶国公和我给您的压力太大吗?”虞寄书低下头,“可是您有这样的能力,不应该会为这件事情发愁?”

“忧思过重。”虞寄书低低的念着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样思绪让李温琼达到了这个地步。

他只是想要短暂地看一下李温琼的病究竟重到什么地步,可是看到她平静却隐藏着痛苦的面容。

虞寄书突然不愿意离开。

“是我逼你变成了这样吗?”他不自觉地问自己。

他想要看到和上一世一样的李温琼,却忽略了这个时候的李温琼也才十六岁。

“是不是把你逼的太着急了?”虞寄书小声道歉,“殿下,臣只是希望您能够尽快成长,让更多的人受惠。”

起码上一世的那几年能够尽可能的缩短,灾荒少一点,战争少一点,人活的能够多一点。

他呆在原地的时间太长,又太短。

直到黄仲过来,惊呼一声,才打断了虞寄书的沉默。

黄仲端着药,正要过来,却发现殿下的床头坐着一个人影,刚要发出声音。

又仔细看了一眼,走上来说道:“这只小鸟竟然能够安安静静站在你身上。”

虞寄书这才发现,小鸟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肩头,他看到黄仲手中端着的药盅。

军营当中受伤的人也不少,虞寄书偶尔也会帮忙。

更别说这次受伤的是殿下,他走上前,帮助黄仲做一些琐事。

然后问道:“殿下现在的身体还好吗?”

他的眼眶泛红,这是黄仲第一次看到虞寄书这样脆弱的神情。

即便是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你——”黄仲的后半句被虞寄书毫不留情的打断。

“如果殿下身体不好,那我的一切计划全都没有后续。”虞寄书亦步亦趋跟在黄仲身后。

肩膀上的小鸟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就像它当初对李温琼做得那样。

“你这是嘴硬。”黄仲毫不留情地指出来这一点,“正好旁边有镜子,你不如去照一照。”

看一看你脸上止不住的担忧。

“别开玩笑,殿下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虞寄书看到黄仲伸手,连忙将药盅递过去,还贴心地将勺子先递过去。

“你果然和我默契不错。”黄仲放过了虞寄书,现在多一个苦力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份默契我可不想要。”虞寄书手很稳,托着盘子竟然是一丝也不动。

直到门外传来的声音,才让他略微抖了一下。

“黄娘子,我能进来吗?”这是良月的声音。

刚要回答可以的黄仲,被虞寄书轻声制止,忘记身边这个见不得人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立刻转变口气。

“不行,殿下这里我一个人顾得上,良月还是养好精神,顾着白天。”

良月说道也是,她只是晚上睡不着才起身过来,白日里也需要人。因而即使很想进去,她也遏制住自己,转身离开。

黄娘子的方法能让殿下的身体好转,这是良月放心的一点。

虞寄书长吁一声,手稳稳地继续端着药盅,让黄仲一点一点喂药。

“怎么说呢,稳定了点,但是也仅仅限于身体。”黄仲擦了擦李温琼的嘴角,“殿下能不能够醒过来,还要取决于她想不想要醒过来。”

黄仲动作麻利,这是长久在战场上照顾不断抬上来士兵留下的痕迹。

“她想不想要醒过来?”虞寄书不明白人怎么会不想要醒过来。

“很简单的道理。”黄仲拿面前这个现成的例子举出来,“你打完那场仗之后,箭伤夹着其他伤口,烧了整整一个星期,是怎么醒过来的?”

想起这件事她就觉得这个人可真是顽强,皮开肉绽,血流满地,竟然能从阎王爷那里回来。

虞寄书呼出一口气,他当时想的,就是一个人。

“怎么突然不说话?”黄仲眼睛里都是揶揄,“那个时候你的梦呓可都是那个人。”

“别说了。”虞寄书看着与他梦中人别无二样的人正躺着,面色燥红。

黄仲摇头,虞寄书这种摇摆不定和他打仗的风格很不一样。

她擦干净李温琼额头上冒的汗水。

“所以,要看殿下有没有想要醒来的理由。”黄仲指了指躺着李温琼,又回忆起当时虞寄书口中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虞寄书不明白。

“我什么意思?”黄仲口中一个“九”还没有出来,被虞寄书一拍手给吓了回去。

“有人在,你别说。”这个事情好不容易放下,遇上黄仲和福来,又恍惚之间回到了几个月前。

他那个时候想的就是如果现在死了,就见不到殿下,连百姓也排在她的后面。

这怎么能行,他更要在意的百姓的安危。

“什么事情,连说都不让说。”黄仲笑了笑,“我就是拿这个来做一个对比。”

“有挂念的人和事,才能够从你们经历的那个情况回来。”黄仲用医者的口吻说道。

“挂念的人,挂念的事?”虞寄书捏一捏自己的手,“殿下在意的,应该只有圣上和叶将军。”

“让他们两个人过来?”虞寄书说道,“让他们过来坐在殿下身边说一说。”

“是个办法,但是也不一定奏效。”黄仲认认真真,她已经和圣上叶将军说了这些事,但此时也不好妄定,“昏迷的人也各不相同。”

“有的人醒不过来,但是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还能做出来一点点反应。”

“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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