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故人入我梦
向晚替拂晓打开车门,弯着腰:“你带着怜尔先上去,我去停车。”
“他一个死沉死沉的一米八大男人,我一个人搬不动。”
拂晓可怜兮兮地仰头看着他,向晚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我怕你吹冷风,明早起来头疼。”
他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到拂晓身上,拢好衣领,突如其来的错位的熟悉感使他一阵晕眩,他忍不住抓紧她的手臂,又克制地松开手,喉咙发紧,“......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向晚单手将卓怜尔像麻袋一样扛到肩上,另一只手牵住拂晓,在门口驻足片刻,“让怜尔今晚睡我们那里吧。”
拂晓重重点头:“必须的,我真怕他被呕吐物闷死在家里。”
向晚对于卓怜尔的存在给予了极大的包容,他从未过分追问过拂晓与卓怜尔之间的关系,好像本就该如此一样。
拂晓对于他闭口不提他们俩的关系这件事还是很感激的,她与卓怜尔之间实在太过复杂,她曾心有愧疚,却不知如何弥补。
曾经在很久之前,在她心里卓怜尔并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存在的,她私心里将他作为另一个人的替身来看待,可随着卓怜尔的长大,她发现她实在不应该这样做了。
卓怜尔就是卓怜尔,他与薄暮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拂晓陪着他长大,他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拂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卓怜尔身上充满了少年气息,他肆意张扬,自信嚣张,与薄暮的行事谨慎,处处留心形成了两个极端。
她心里空缺的那一块好像被填满,薄暮的脸,她渐渐的模糊了。
可她知道,她一辈子忘不掉那个孩子。
那一晚拂晓梦到了过去,她看见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孩儿一蹦一跳地给她端来一碗板栗糕,他说,拂晓姐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板栗糕,你吃。
他几乎是喂到拂晓嘴边,可拂晓却没吃,她哭着说,你为什么现在才入我梦中。
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拂晓醒来的时候,摸了一把脸,上面全是眼泪。
她似乎有些头疼,或许就是晚晚昨天说的那样,是吹冷风吹的。
拂晓走出房间,发现向晚果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这一个多月以来,除了他出差的时候,每天早上皆是如此,不过仅仅四五十天,她往常十几年的习惯好像就这么被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卓怜尔不愧还是少年人,第二天起来精神抖擞,不见一点萎靡,向晚煮了一锅小米粥,配着他做的三明治,又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姐,你有没有发现,”卓怜尔咽下嘴里那口三明治,趁着向晚去阳台浇花,对拂晓说:“向哥刚才好像脸色不太好,不太舒服的样子。”
“这个啊,”拂晓咬了一大口火腿,“他说是老毛病了,过一会儿会自己缓和的,刚开始我也吓了一跳,他几乎每次吃饭之前都会发作,不过过几分钟就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就好了。”
“这样啊,”卓怜尔点点头,吃完了自己那份,擦擦嘴:“反正这一周我也不用去上学,要不你继续教我弹钢琴吧。”
“没问题,”拂晓突然想到,“哎,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我看等你回学校之后,考个期末考试,就又该放假了。”
“对,”卓怜尔笑着伸伸懒腰:“还真是快乐啊。”
“你别忘了等临过年的时候给郑阿姨包个大红包,她照顾奶奶这么久,该好好感谢人家。”
“嗯,我知道的。”
想到奶奶,卓怜尔不免有些难受。
她的阿尔兹海默症已经到了中后期,身边离不开人,郑阿姨照顾奶奶两三年了,于情于理他都该做些表示。
卓怜尔吃过早饭就回去了,拂晓送他离开顺便从门上摘下了今日份的花,是一朵乳白色的芍药,她收进口袋,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你在做什么呢?”
拂晓见桌子上的碗筷都被放进了洗碗机,向晚还在厨房捣鼓东西,便走过去好奇的问道。
“在做鲜花饼。”
向晚笑着说,拂晓看到桌子上放着满满一篮花瓣,惊喜道:“你什么时候买的啊,我完全没注意到!”
“在你还没起床的时候出去买的,你能发现才怪呢。”向晚揉着面团,笑话她。
太香了,拂晓不停地吸鼻子,“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嗯......”
向晚煞有介事地思索着,突然在她的鼻尖上抹了一块面粉,快速收回手,像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揉面,“等我做完,就请你帮我全部吃掉啦。”
“唔。”拂晓差点打出喷嚏,她揉揉鼻子,“我吃吃吃。”
向晚的手艺是绝对没得说的,他一共做了十二块鲜花饼,个个饱满圆润,清甜润口,拂晓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了,眼馋肚饱,只好把剩下的全放进冰箱。
“你有别的想吃的吗,我给你做。”向晚在围裙上拍干净手,笑眯眯地问。
拂晓实在不愿用贤惠这个词来评价一个男人,可向晚带给她的感觉除了这两个字没有别的可以形容的了。
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脱口而出:“我想吃板栗糕。”
向晚表情不变,依旧笑得温和:“好,过年做给你吃。””
—
拂晓和卓怜尔有个习惯,每年的大年二十九都会去超市采买年货,这是一整年里拂晓最喜欢的一天,只不过今年采买年货的人员多了一名。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
拂晓趴在推车上,歪扭七八地哼着过年超市神曲,把映入眼皮子的零食挨个扔进去。
“......不好的请走开,礼多人不怪......”卓怜尔熟练地接上下一句,拎起一箱牛奶,留着过年应付那些所谓的亲戚。
除了拂晓爱吃的零食,年货清单上还写了一列的烟酒油米等等,都留着等初三初四串门的时候送过去。
卓父卓母做生意之前一贫如洗,向来高傲的卓父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四下借钱,那些所谓的亲戚一见到卓父就撵人,要么就闭门不见,等后来卓家发达以后又上赶着巴结。
直到卓家父母出事故,他们一个个憋着心思都想要幼小的卓怜尔的抚养权,将年老的林长英告上了法庭。
彼时的林长英还不知道自己已患有阿尔兹海默症,她求助了卓怜尔的表叔,动用儿子的关系请了一位业界颇有名气的律师,轻轻松松打赢了官司,自那以后,亲戚们丑恶的嘴脸彻底掩藏不住,逢年过节便要嘲讽一番。
不过卓怜尔向来不管别人怎样,该他做的表面功夫他总能完美做到,让人挑不出错。
三人推了两辆小推车,拂晓那辆专门放她的零食,向晚和卓怜尔手里的推车用来装大件。
“我的薯片呢薯片薯片......”
拂晓好比那过境的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她张牙舞爪地奔向冰柜,拿了六板酸奶放进小推车。
拂晓扫荡着零食区,直到推车顶部冒出了尖尖才停手,实在是装不下了,她含泪拿出一箱奥利奥放回原位。
收银处排队的人很多,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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