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妹夫。

卿清也强忍住即将翻涌而出的脏话,一脸微笑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晚饭结束,徐蕙兰称今天阿姨不在家,让卿清也帮忙收拾一下餐桌。但卿清也吃饱了就懒得动弹,便找了个极为不像话的理由:“我这可是用来搞艺术的手,怎么能用来干家务呢?”

徐蕙兰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就让你把碗筷收拾一下扔进洗碗机,这点活都使唤不动你啦?”说完,她赶紧摆摆手,让卿清也滚蛋。

卿清也见好就收,借口要去楼上取一些绘画工具,带回自己悦璟那边,顺道把亲友送的礼物搬上楼。

“懒死你算了,真是受不了。”徐蕙兰无奈地摇了摇头。

卿清也笑了笑,抱着礼物往楼梯的方向走。

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停下步子往楼下看,却看到万俟延端着一堆碗盘朝厨房走,卿清也不自觉地拧了拧眉。

好像感知到了身后的视线,万俟延回头,又仰首,卿清也慌忙转过了脑袋。

礼物的种类繁多,大多都是包包首饰。里头极为突兀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万俟延送的,卿清也觉得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走心。

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这样,每次万俟延送她的生日礼物都跟游戏有关,掌上游戏机、游戏手柄、线下活动抽卡,一意孤行的,全然不在意她是否会喜欢。

卿清也将礼物带回房间,分门别类地摆放好,最后才将万俟延送的那堆玩意儿放到专属于他的位置,即使她从来都没有拆开过。

卿清也背贴靠墙,静静地注视着那堆东西,很难不回忆起一些同万俟延有关的过往。

那些遥远的记忆在此刻变得鲜明,闷热的夏天,轰鸣的飞机,高大的白杨,干燥的空气,还有陌生的男孩。

所有画面都在倾刻间汇聚于脑海,带着她回到了很久远很久远的过去。

那是卿清也第一次来燕城,在飞机上,徐蕙兰就不停地给她介绍一名男生,说跟卿清也同龄,是个帅小子,他的父母跟他们家算是旧识。徐蕙兰同万俟延的母亲陈诗芸是打小的好友,双方自父母辈就一直交好,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

但那会儿卿清也全然沉浸在同郁芣苢分别的悲伤情绪中,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她了。分别造成的感伤太过沉重,以致于她妈妈说的话,她是一个字儿都没往脑子里边过。

直到站在新家门口,看到一对年轻好看的夫妇大声喊住一个身着蓝色球衣,边运球、边往外头跑的男孩,说:“万俟延,你过来一下。”她才好似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望去。

被唤作万俟延的男孩像是被打扰了玩耍的兴致,忽的变得很不开心,不情不愿地扔下了手中的篮球,紧皱着眉朝这边走来。

那是卿清也第一次见到万俟延,那会儿他们刚好10岁。

也不知道是从小热爱打球还是基因的缘故,那时万俟延就要比她高上许多。卿清也后来想,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可以在身高方面超过万俟延的机会,竟然在无知无觉的岁月中被她给错过了。

第二个想法是,原来这就是徐蕙兰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的男孩子。

很高,很好看,脸上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与稚气,脸庞俊逸,眉目如画,双眸清澈明亮,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大概是情绪味儿太重,陈诗芸不满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跟卿清也打招呼。

但是万俟延没有说话,没说你好,也没说别的,只是静静地看着卿清也。卿清也也没主动同他打招呼,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对视数秒后,陈诗芸再次拍了拍万俟延,他才扯了扯嘴角,道:“你好,我是万俟延。”

是很敷衍的一个笑,卿清也记了很久很久。

她歪着头,眯眼瞧了万俟延一会儿,忽然有些不想搭理他。

徐蕙兰看不下去,也拍了拍她的胳膊,似在指责她的不礼貌,卿清也只能收起自己的脾性,开口同他说话,顺带报上自己的名字,并问他:“你是哪个莫?哪个其言?”她下意识地以为他姓莫,名其言。

正常人或许会直接同卿清也解释这是哪几个字,估计脾气好些的,还能写给她看,然而万俟延却是非常直白地露出了“你是文盲吗?”的表情,不过卿清也浑然未觉。

只是后来知晓他的名字怎么写后,她不自觉地给他取了很多个外号,从名字的读音“莫钱”延申至“没钱”。

陈诗芸知道卿清也是刚来燕城,一个朋友都没有,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想着两人年纪相仿,便叮嘱万俟延:“以后出去玩要记得带上清也,好好照顾她,听到没?”

话落,卿清也看向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那天阳光灿烂,光线透过云层有种金色的绚丽,花园里的栀子花散发着浓烈的香气,有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卿清也听到万俟延不怎么愉快地答应他的母亲:“行吧。”

然后,为了履行对母亲许下的承诺,万俟延当天就带着卿清也出了门,不过卿清也认为他才没那么好心,是他自己想要出去玩。

万俟延一路都在极为细致地同她介绍周围的地标性建筑及路牌,生怕她不认得回家的路。

就在卿清也陡然生出这座城市真美丽,这位陌生朋友还挺好的念头之时,万俟延突然在半道停下脚步,有些出尔反尔地对她说:“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回去你该记住了吧?你先在这待会儿,别乱跑。过半小时,再沿着来时的路自己走回家,可以吗?没问题我就先去打球了。”

说完,他就真的自顾自地去打球了。

卿清也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方向往前走,想要追上他。

奈何万俟延的个子高,腿又长,步伐还快,像是生怕被她撵上似的,走得超级快。卿清也紧赶慢赶也追不上,最后索性放弃。

她呆呆地注视着万俟延离开的方向,有几分茫然无措。

要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那会儿卿清也还没后来那么能藏事,因为万俟延打算抛下她,知道他不愿跟自己交朋友,等人走远了,怎么都看不见了,她才不甘心地转过身,边哭边抹眼泪地走回家。

事后当然是被陈诗芸发现了,她安慰着卿清也,让她别难过,并承诺她:待万俟延回家,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最后也不知道陈诗芸是怎么教训他的,反正万俟延来找了她许多回,想要向她道歉。

但他总是身姿挺拔地站在自己面前,气场极为强大,卿清也需要微仰起脑袋才能看他,时常觉得他不是来道歉的,反倒像是来示威的。

卿清也不怎么愿意接受他的道歉,她觉得他既然不想跟自己做朋友,那自己也没必要再搭理他。

但是万俟延说:“我知道我那天做得很过分,抱歉。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卿清也听他道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万俟延以为她还在生气,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么做,毕竟我们还要一块儿去上学。我也没有要强迫你原谅我的意思,只是你妈妈跟我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我们一直不对付,势必会影响到她们的感情,我不想因为我俩的事让她们为难。”

卿清也不算是会想很多的人,她也没想到他俩的事还能牵扯出那么多,听完万俟延的话后,顿感愕然。

“对不起。”万俟延又说了一次。

思忖半晌,卿清也也不想一直别别扭扭的,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道歉。

关系发生实质性的转变是在——

第二次出去玩,万俟延又准备抛下她,因为他觉得带着卿清也出门自己没法玩。等卿清也转过身,准备回家时,他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喊住她:“哎。”

很讨厌的一个字,非常非常讨厌。

卿清也有些不高兴地转回头,万俟延站在她身后两米远的位置,穿着一身蓝色的篮球服,跟上次一样。

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像是特意给他留出发挥的时间与空间。

卿清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听到他说:

“算了,你还是跟我一块儿去吧,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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