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从地上缓缓升至半空,外袍已被烧焦,露出白色内衬,两臂甚至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已是多年未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了。”
“不愧是玄天明仙,称得上一句陆地神仙。”
黑袍人放声大笑,手一挥,身上便换上一袭新的黑袍,“女娃娃,死在我手里,是你之幸。”
“话说早了,你如何确定,定能取我性命?”栖迟笑道,手指在阵盘边缘摩擦。
黑袍人在空中一步步往栖迟的方向走,如履平地,“面上虽波澜不惊,但你此刻已是穷途末路。”
“何以见得?莫不是以为我身上没别的东西了?”栖迟嗤道。
“若我没记错,你从最初开始,便一直在原地未动。”黑袍人继续缓慢向前走。
“是不曾动过。”
“中途有过机会逃跑,但你却一动不动。若要说讲义气,不打算扔下那元婴小子,我看不见得。为一个曾想杀了自己的人丢掉性命,太过愚蠢。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最为合理,那便是,你跑不了。”
“说笑了,我不逃跑,是因为不需要罢了。至于为何不动,自是有我的原因。”
“若是我年轻时,怕是被你唬住。可如今这个年纪……”黑袍人不得不承认,栖迟的话又使他犹疑一瞬,“女娃娃,我已让你多活了一阵,现在便乖乖受死吧。”
一时之间,再次雷声大作,黑夜降临。
“笑话,我的生死,自是我说了算。”
“哇——哇——”粗劣嘶哑的几声鸣叫,随着栖迟的话响起。
只见那火坑之中,两只金乌扑腾着翅膀,再次冲向黑袍人。
黑袍人立刻将手中汇聚的雷光劈向金乌。
两只金乌此时已有了教训,巨大的翅膀一挥,翻身躲过雷光。
黑袍人抬手,于身前形成一道保护罩,将自己与金乌隔绝开,并挡下其攻击。
“哇——”金乌的鸣叫声响彻天地,身上爆发出更为凶猛的烈火,狠狠冲向黑袍人。
黑袍人只能运转所有灵力,集中于手心,与金乌对抗。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光与暗碰撞在一起,互不相容,都想要将对方挤出这片天地之间。忽然间,一道巨大的冲击波产生,将对抗双方冲开。
黑袍人稳住身形,看着眼前两只金乌,抬手向天,一把莹白长剑出现在他手中。他握着剑往下挥,指向金乌。
一道剑气好似闪电一般,顺着他的动作劈出去,在大地上留下深深沟壑,四周还不断滋着电花。
金乌预感不妙,仰天长啸。
黑袍人动作瞬间快了许多,闪身至其中一只金乌身前,右手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剑锋很快便在金乌身上划出一道口子。
金乌吃痛,翅膀狠狠拍向身前之人,另一只金乌则是将火焰扇向黑袍人。
黑袍人并未躲闪,剑指上天,滚滚雷云集中于他上方,与剑尖连接。他再次向前挥砍,气荡山河,天崩地裂。
一只金乌被击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重重摔落地面。另一只金乌立刻飞过去,查看同伴情况。
栖迟听到惨叫后,拿出竹笛,再次吹响。
受伤的金乌挣扎着,却只是在地上扑腾,飞不起来。另一只金乌护在它身前,冲着黑袍人鸣叫。
栖迟:“我已吹笛,它们不会再和你缠斗。”
黑袍人沉思片刻,转身向栖迟走来。他不是不能杀了金乌,可若要如此,自己怕是也会受伤。更何况,金乌乃是神兽,他担心自己会遭受天谴。
“能叫来金乌帮忙,你是得到了牧神传承。”黑袍人肯定道。
“没错。”
得到肯定答案,黑袍人倒是放心下来,这雾涯秘境虽大,但也不是遍地神兽。只要没有神兽,栖迟便再也无法反抗。
栖迟没听到黑袍人说话,且雷声愈发变大,她接着说道:“我并未说过,我只碰到了一位古神。”
黑袍人脚步停下,狐疑地看着栖迟,“你进秘境不过两日。”
“古神可于时间缝隙中,开辟新的时空。”栖迟郑重道,“你没碰到过古神。”
黑袍人自是没遇到过,所以他也不明白栖迟此话是真是假。他从未想过杀一个没修为的小姑娘会如此艰难,明明上一秒才决定不再受她的话影响,下一秒又开始迟疑了。
见他再次未说话,栖迟便明白自己又赌对了。她身子微微向前倾,手肘搭在腿上,手心托着下巴,整个人似乎都极为放松自在,“不如你再想想,我坐在这一动不动,是因为跑不了,还是因为这下边,有我留下的后手。”
良久,黑袍人的声音才传来,“你在骗我。”
“我是否骗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最初时,你便没看出我同时布了几个阵法。”栖迟道。
“我竟又被你唬住了。”黑袍人垂头低笑一声,“不得不说,某些方面上,女娃娃你比我厉害。可是以我修为,并不需要惧怕你任何后手。”
栖迟冷笑一声,明白黑袍人脑子已转过弯来,自己此时再难以拖时间了。她坐直身子,从怀里拿出那把漆黑小刀,反手握着,“那便试试。”
她将阵盘置于地上,确认位置后,右手握着刀,猛地扎进阵盘。
一束比金乌之光更耀眼的白光自她身下发出,而后以她为中心点,向四周蔓延开,形成不规则图案。
黑袍人随即不再犹豫,长剑再次将所有雷光汇集于一点。一个漂亮的挥砍,带着电闪雷鸣的剑风向栖迟袭来。
栖迟一动不动,像是并未看到一般。
她能感觉到身下阵法并未布好,于是更用力将小刀扎进阵盘,血液自小刀上渗出,一点点被阵盘吸收。
刹那间,剑风离她不过数丈远,一道更为凌厉的剑风如高山之雪,冻住袭来的电闪雷鸣,止住其前进方向。
两道剑风撞在一起,化解了黑袍人此番攻击。可由此带来的冲击,将栖迟整个人撞飞出去。
她俯下身子,企图稳住身形,可并未有任何作用,威压更是使她喘不上气。
阵盘也在她被吹离原地,松手之时,停下绘阵。
可很快,威压消失,周身恢复平静。她松了一口气,思索着是谁来了。
“我的徒儿,居然在我不在之时被欺负至此。”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栖迟立刻明白来人是谁,“师尊。”
北辰手里拿着一根树枝,飞至栖迟身前,“你是何人,是如何进入雾涯秘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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