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凤在院子里撒着麦麸喂鸡鸭呢,就见到自家哥儿从外面奔了回来,身上还沾着些草屑,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一样,脸上的面纱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溪哥儿?”她唤道。

叶溪鼻尖微红,看着满脸的委屈,像是在外被人欺负了,吓得她赶紧搁了食盆追到屋子里。

“我的儿,是外面谁给你气受了,还是有人欺负了你,赶紧跟娘说说,阿娘让你阿哥阿爹去给你讨说法!”

叶溪翻身躺在床上,用棉被将自己盖住,一言不发。

刘秀凤急的上火,坐在床边哄道:“你是个要强的,性子又沉得住,在村里总共也没受几回气,就是那林家的找你事儿,你也是当场就怼回去了,怎地今儿受了这般大的委屈,看的娘心疼的紧!”

叶溪捂着头不说话,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林将山那紧锁的眉头,他定是嫌弃我丑了!

刘秀凤哄不住他,便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找你阿爹大哥,让他们出去问问,谁欺了我家溪哥儿!”

她刚要出去,叶溪从床上坐了起来,顶着红通通的眸子,小声道:“阿娘,我是不是很丑?”

刘秀凤看了他这幅模样,心软的像棉花,一把过去搂住叶溪,心疼道:“我家溪哥儿是全村最俊俏的小哥儿,谁敢说你丑!阿娘刚生下你时,你白白软软的像个小兔子,从小到大你最乖巧了,长的也是方圆里数一数二的好看,以前可多人打听了。”

叶溪撇了撇唇,声音难过:“阿娘也说是以前了,现在的我烫伤了脸,还不如其他家的小哥儿,我是个难看的丑八怪了。”

刘秀凤听的心滴血,搂住叶溪哭道:“是阿娘对不住你,没看好你,让我儿受这些委屈,你不丑,溪哥儿在阿娘阿爹还有你大哥眼里一直都是那个好看俊俏的溪哥儿,改明儿卖了粮食,阿娘便让你大哥带着你去外面找找郎中,定是有那手艺高超的能医好你!”

叶溪窝在刘秀凤怀里,眼泪从眼角淌下,“不医了,便这样罢。”他嫌弃我丑,大不了日后我不再见他就是。

横竖我也是要活下去的。

叶家人自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的,到了第三天下午林将山上门的时候,叶溪便窝回了自己屋里不出来。

林将山提着野鸡进了屋,左瞅右看的也没见叶溪的身影。

叶山跛着脚出来一把揽住林将山的肩膀,高兴道:“林兄弟来了,我这腿还是你找的三七才有救的嘞,才几天就感觉松快了不少,我记着你的情嘞。”

林将山左右敷衍着,直到了晚饭时,也不见叶溪的身影,他心里记挂着事儿,坐也坐不住了,这才腆着脸假装客套道:“这野鸡炖的十分好吃,怎么不见溪哥儿出来吃?”

刘秀凤嘿了一声,“他这几天不知怎地情绪不大爽快,便给他端屋里吃去了,林小子你莫操心这些,吃饭就是了。”

林将山也不好再问,只能和叶山喝酒吃饭。

等到饭罢,林将山就该回去了,叶溪也一直没有出屋,林将山站在院儿里看着点着油灯的屋子,站了会儿,这才走了。

林将山走后,叶溪这才悄悄的开了窗户的缝隙,透过一点缝隙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远。

后面一段时间,林将山都借故送鱼,或者是帮叶家随手做些农务上了好几次门,都无一例外的没有见到叶溪。

*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未觉三夏尽,时序已新秋。

转眼就快要到立秋的时节了,山里的树叶开始染上金黄的渐变色,枫叶被秋风吹成了红色,黄红相间的铺满了整座大山。

山秀村由绿色的稻田变成了晚霞的金红色。

地里的玉米熟了,高粱红了,沉甸甸的垒在枝头,家家户户忙着收玉米高粱。

乡间地头上全是忙碌的身影,孩童追逐在田野间,板车上的玉米垒的冒尖,妇人们不停招呼着自家孩童:“慢些跑,若是滚到沟里去了,要吃苦头的。”

叶阿爹和叶山推着整车的玉米回来,叶溪坐在院儿里的矮凳上剥着玉米外壳,撕成几瓣然后悬挂在房梁下,晒干后储存到冬日。

刘秀凤用碾子滚着玉米粒,边用扫帚签子不停的往碾口里扫。

“阿娘,林兄弟的地翻好了,那土地肥沃的很,黑泥巴咧。”叶山边卸着板车上的玉米边笑着说道。

叶溪剥着玉米壳的手一顿,心里像是湖面被投入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

刘秀凤笑道:“嗨哟,那块儿地好着呢,不然也不会让你和你阿爹惦记那么久了,如今林小子买了下来,只要好好耕种,那日子可是有奔头的。”

叶阿爹道:“勤快着呢,那么大块儿地,他现在就垦出来了,地翻好了,能赶着种冬小麦,来年的口粮就不用愁了,我瞧着他心里就是个顶有筹划的。”

刘秀凤:“可不是,林小子是个好的嘞。”

叶山在一旁挤眉弄眼道:“阿爹阿娘若是喜欢林兄弟喜欢,咱家不是还有个小哥儿么。”

叶溪背脊一震,手里的玉米骨碌碌掉了下来。

刘秀凤捂嘴笑:“别打趣你弟弟,他脸皮儿薄,上次阿娘跟他开玩笑说这个,他就恼了。”

叶山嘿了一声,将成筐的玉米搬到屋檐下,露出一口白牙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家喜欢林兄弟,溪哥儿又是没许人家的,要是咱们成了一家人,这是好事咧。”

叶阿爹嗤了叶山一声,“别张嘴乱说,这得看溪哥儿的主意,得他点头才行。”

叶溪鼻子一酸,没来由的心头梗塞,哪是他不愿意,是别人嫌他丑!

“阿爹阿娘你们也跟着大哥笑话我,我去找厘哥儿了。”说完,叶溪便起身快速逃离了。

到厘哥儿家的时候,他在屋檐下晒南瓜子,看见叶溪来找自己,高兴道:“哎呦,稀客呀,可有段时间没来寻我说话儿了。”

叶溪浅浅笑了下,“心里烦躁的很,找你解解闷。”

厘哥儿用手摊晒着南瓜子,边笑:“你还有烦闷的?我看你的心已经比河还要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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