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若隐独自消化了许久,才说服自己接受新婚的妻是个骗子。

她下定决心要问问江怀宁,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可看着江怀宁的满脸疲惫又实在是不忍心张口。

她在纠结,江怀宁已经要送客了:“阿隐,你还是住那间你住过的房间。”

“好!”鱼若隐一下站了起来,她刚准备往外走,眼睛忽然瞥见了江怀宁堆在墙边的红木书柜,格外鲜红的漆比血还深几分让鱼若隐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书柜上摆着的书看着都很老旧,不少书的边角都已有了破碎的痕迹,但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看着那些书,鱼若隐都莫名觉得心静了几分。

她仔细看着那些书,勉强看清了几个书名。

《茅山符箓大全》

《平壶山秘术》

………

那好像是传说中的阴阳术,还不是一家的。

鱼若隐有些意动:“宁阿姨,我可以学吗?”

江怀宁睁开眼就看到鱼若隐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柜上摆放的书,她拒绝得很快:“不可以。”

按照鱼若隐的个性,在江怀宁拒绝的瞬间,她就该退出去了。

她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可比起自尊,她更怕鬼。

这些书但凡学会一本,她应该都会安全许多。

“宁阿姨,我应该也需要保护自己的力量吧。”

“不需要。”

江怀宁的语气不容商量,鱼若隐有些难过。

她慢慢往门口退去,江怀宁很是无奈地喊住了她:“你身上有灵气,把灵气注入任何一件物品里,它都会成为你的武器,遇到鬼硬砍就好。”

“……”江怀宁的语气未免太过轻松。

鱼若隐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想起来了那把从她手里飞出去伤了不少鬼的油锯。

她还是信了江怀宁的话:“我该怎么做?”

“握着就行。”

江怀宁是不是太敷衍了。

鱼若隐有些不甘心地折返回来。

她坐到床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江怀宁。

她们在沉默间僵持,还是江怀宁先妥协了:“你想学什么?”

……

江怀宁问住鱼若隐了,她还真不知道打鬼什么最管用,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些看过的中式恐怖电影,她记得庄慈悦那时候还说什么掌心雷符帅,鱼若隐当时还纠正庄慈悦说是特效帅,现在忽然有些心动。

“电影里打鬼不都是用符!”

“没必……”江怀宁看见鱼若隐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还是把那个要字咽了下去:“真想学?”

“嗯!”

江怀宁摁住了那点得飞快地头:“好,我明天教你。”

她靠着枕头的脖子轻轻晃动,往上靠了点,戏谑地看着鱼若隐:“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

“可以。”鱼若隐一口答应,满脸都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江怀宁低笑声传到了耳边,鱼若隐才发现过来自己好像过于幼稚了,她刚刚缠着江怀宁的样子,活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

不对。

她才不是小孩,就算江怀宁不给她糖果,她也不会撒娇耍赖的。

大概吧。

很久没有人愿意这样哄着她了。

她很难不想着离她近点,再近点,什么话都跟她说,什么小性子都对她耍。

鱼若隐不是自来熟的人,可是面对江怀宁,她总觉得已经认识她很久很久了。

鱼若隐脖颈都红了起来。

她匆匆跑出了江怀宁的房门:“漂亮老婆,晚安!”

鱼若隐趁着江怀宁没有反应过来,偷偷喊了她一声老婆,然后落荒而逃。

她出了门,一下将门合上。

“哟。”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鱼若隐一跳,她后背抵住了门,有了支撑才敢抬头去看。

早就去休息的夏鱼不知何时站到了江怀宁门口,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鱼若隐莫名心虚起来,没等夏鱼问,她就先解释上了:“刚刚……宁阿姨刚刚不舒服,我背她上来休息。”

夏鱼轻啧一声:“不喊漂亮老婆了?”

“我……”

夏鱼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忽然靠得她近了点,眯起眼将她双颊红晕看得清清楚楚:“脸这么红?你偷亲她了?”

这都哪跟哪?

鱼若隐怪异地搭着话:“没,没啊。”

“哦。”夏鱼怪声怪调地应了声,很是嫌弃地瞥了眼鱼若隐:“胆子真小。”

“……”难道她看起来是会乘人之危占便宜的人吗?还是说非得她占了江怀宁便宜,夏鱼心里才舒服些?

鱼若隐欲言又止,良久才憋出来一句:“夏鱼,我不是流氓。”

“我看你挺像的。”夏鱼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很快就将话转到别处:“喂,明天早点起来,我带你找冥府的人。”

“可是宁阿姨说她明天……”

鱼若隐以为夏鱼不知道江怀宁的安排,可夏鱼很快就打断了她:“她那个鬼样子,你还是少麻烦她吧,不然……”

夏鱼目光冷了几分,一眨不眨盯住鱼若隐,一字一顿道:“不然我就得怀疑你想谋我财害我命了。”

鱼若隐才没有谋财害命的意思,倒是夏鱼居心不良。

经过一晚的安睡,鱼若隐忽然明白了过来。

夏鱼分明处处针对她和江怀宁,又怎么会突然那么好心,她肯定有阴谋。

鱼若隐刚刚迈进浴室洗漱,门外就响起沉重的敲门声:“喂,醒了还不出来。”

夏鱼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鱼若隐被吓得把牙膏沫吞进去了一点。

她猛咳两声,喉咙闷痛的感觉让她一下想起了江怀宁。

光是止不住的咳嗽应该就已经很难受了,更别说还在咳血了,昨晚还耐着性子给她和何美阶说了那么多。

鱼若隐自省起自己,门外催促的声音更大了:“喂,喂喂喂!”

太吵了。

吵得鱼若隐想把夏鱼的嘴缝起来。

可惜她只能想想,她不敢去挑战夏鱼的实力。

她想当缩头乌龟,但夏鱼死活不住嘴,鱼若隐走出了浴室,匆匆换过衣服,拉开了房门:“你……”

门外又哪里有什么夏鱼,只有一个红木人。

木人跟夏鱼有三分相像,能够看得出是照着夏鱼的模样雕刻的,但做工并不精细,很是粗糙,尤其是头发部分只雕琢出寥寥几笔,看着很是敷衍,也不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鱼若隐观察红木人,红木人也在观察鱼若隐,它突然张开口:“下楼!”

夏鱼的声音突然从红木人嘴巴里冒了出来,鱼若隐被吓得退回了房间里。

红木人渐渐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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