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态度
西陵城没有多少新鲜事。
这个五月却发生了两件极为新鲜的事。
其一,便是昔日的那位废物白少秋夺得了竹溪文会的魁首。
这事仅仅才过去十余天,西陵城那些输了银子的街坊才从痛苦中走了出来,却不料今儿个又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白公子遇刺!
王府四公子重伤!
四个刺客死了,西陵城关闭了四方城门全城戒严,城守府派出了所有的捕快全城抓捕江湖中人!
细雨中的西陵城再一次沸腾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沸腾与白少秋夺魁那天不一样。
那一天是满城百姓愤怒。
今日,是城守府的愤怒!
没有人料到昔日那位温文尔雅的城守大人今儿个会如此大动干戈——
“也没啥好奇怪的,毕竟这么大个事发生在西陵城里。”
聚宝钱庄的二楼,钱盛钱大掌柜给坐在对面的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斟了一杯茶,又道:
“王爷对这位六年前才从京都调来的城守大人向来不太有多少理会……虽说这位城守大人的妻子常去王府给王妃请安……其实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件事城守大人当然也得表现出心急如焚的态度……他必须拿出态度,毕竟去岁春,他那儿子在长夜欢摆了白公子一道,毕竟就在前些日子的竹溪文会上,白公子打折了他儿子一条手臂。”
“这便是仇!”
“凡是与白公子有仇的人都脱不了关系。”
“王爷已经有些年没有发怒了,但你我都知道王爷真发起了怒来……可不是如这窗外的毛毛雨啊!”
“葛刚这个时候恐怕就跪在王府的大门前。”
“常氏的常富贵恐怕正仓惶往王府而去。”
“嗯,还有昔日得罪过白公子的人,这时候心里恐怕都很惶恐。”
坐在对面那消瘦男子眉间紧锁,这时候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但他们都不是背后的主谋!”
钱盛沉吟三息点了点头:
“对,老夫也认为他们都不是这刺杀事件的主使者,但态度必须有!”
“何银钩,”
钱盛抬眼,看了看这位银钩赌坊的老板,问道:
“那么你认为这件事的主使者是谁呢?”
何银钩毫不犹豫的开了口:“悬镜司!”
“……你知道悬镜司上面有人来过?”
“我知道的事很多!”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昨日就已经走了?”
“知道所以我才认为是他们做的!”
钱盛沉吟三息:
“你来找老夫有何意图?”
“我要杀光西陵城里所有悬镜司的人!”
钱盛端起了茶盏扭头望向了窗外的细雨他呷了一口茶微微一叹又看向了何银钩:
“你也是悬镜司出来的人!”
何银钩:“我早已离开了悬镜司!”
钱盛:“但你理应知道首座大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何银钩眉间紧蹙:“可尚善这个孙子却做得出来!”
“证据呢?”
何银钩沉默。
钱盛又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动西陵城里的那些小铜镜!”
“至少你不能动!”
“他们毕竟是悬镜司的人首座大人没有死动了那些小铜镜就必须给首座大人一个交代!”
“没有证据如何交代?”
“你是知道首座大人这个人的!”
“你应该明白首座大人绝不是真的不问世事!”
“倘若我们真的擅自将那十几个小铜镜给弄死了首座大人会怎么想?”
“会怎么做?”
“再说了我们都知道藏在西陵城的小铜镜一直都只有十二人
“白公子遇袭四公子打死了四个。老夫第一时间就查了悬镜司的人依旧是十二个他们对此事亦极为惊讶所以……就算那五人是悬镜司的人也绝不是俞东临的人!”
何银钩愕然片刻“你的意思是从外面来的人?”
“当然!”
“西陵城看似松散实则极严王府对进入西陵城的陌生人向来都有一套监视预警之法……这一次为何没有发出警报?”
钱盛思忖数息又道:“只有一种可能。”
他并没有说是哪一种可能但何银钩却明白那一种可能。
“葛刚
真有问题?”
“尚不能下此结论。”
如果城守葛刚有问题那么刺客可轻易而入。
他掌握着西陵城的城防这在何银钩看来是一天大的隐患但偏偏王爷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倒是以为葛刚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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