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蓄谋已久。
蓄谋。
已久。
宋南伊倒吸一口凉气。
她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都是无力的,但是还是想要解释。
“是真的!”
“我我我,我当时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路边一家买那种东西的店,我我我都不知道那家店是买那种东西的,我只是觉得它的装修还挺奇特的,挺有意思,然后我就走进去了……”
林疏雨:“然后呢,你走进去了你跟那个店员说我要两根,一根粉的一根白的……”
“不是——”
“然后那个店员就拿给你了,然后那就结了账。其实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你你你就是不小心把带着它走出了那家店,然后有那么多的时间你也没打开来看过,你就把它装进了你的行李箱,然后带了回来。对吧?”
宋南伊抱着头崩溃得原地转圈。
“哎呀!真的不是。”
林疏雨神色平静,眼神沉静地看着她。
一副我看你还能怎么吹的表情看着她。
宋南伊忽然就不解释了。
她认了:“是的,就是你说的那样。”
“我就是好色!又怎么了,怎么了吧?不可以吗?人不可以好色吗?”
林疏雨转头就走,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认识这个动不动就在大街上喊自己好色的人。
宋南伊撒开腿就去追她。
两个人最终选择在网上买。
宋南伊第一次买,没想到有那么多种类。
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而且她没想到,这个东西也是有大小之分的。
她问林疏雨:“买多大的?”
她们坐在同一把椅子上,林疏雨坐在宋南伊两腿之间,宋南伊在她身后包裹着她。
林疏雨晃着腿,盯着自己的手半晌没说话。
宋南伊以为她在思考,就耐心地等着她,结果林疏雨来了一句:“不知道。”
宋南伊无语了。
“不知道你想那么久干嘛?”
林疏雨:“我只是在想,除了这个,还要不要再买其他的。”
“其他的?”宋南伊狐疑:“其他的什么。”
“没什么,先买这个吧。”
宋南伊没再追问:“先那买哪个码?”
“从小到大,都买吧。”
宋南伊:?
你不是最讨厌这样不过脑子的购物方式吗?
“这样才能一个一个试出来那个最合适。”
宋南伊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这种东西,当然是实践出真知。
下了单之后,宋南伊想去做饭,结果林疏雨不让她起来。
林疏雨转过身来,面对着宋南伊,双臂环抱着她的脖子。
“宋南伊,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
宋南伊面色一怔,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林疏雨挑眉:“你真的想不起来?”
宋南伊摇头,想说没有,林疏雨食指点在了她的唇上。
一种痒痒的触感。
“那我提示你一下。”
林疏雨说:“我们大学毕业那年。”
宋南伊握着林疏雨腰的手臂收紧了一点。
林疏雨又说:“车票。”
“我在你书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看到了七张车票。”
那七张车票全都是六月十五号那天,从芜山出发到九林的不同的班次。
宋南伊抿着嘴,低头不语。
高考结束回去领书那天,宋南伊还以为那会是见林疏雨最后一面的机会。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也没等来林疏雨。
久到蝉鸣渐空,久到叶落花黄,久到我17岁的夏天都走得很远很远了。
于是,我的高中时代就在那个风很大的徬晚悄悄落幕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像往常放学一样回到家里,吃饭、睡觉、看剧。
可是我发现我怎么都不甘心。
但是我知道我再怎么不甘心也没有用了。
宋南伊早早就关注了九林大学的公众号,她大学毕业那年,从三月份开始就一直等着那个公众号发布关于大四毕业的相关事宜。终于有一天,她蹲到了毕业典礼的时间。
她就想着,高中时的那句‘毕业快乐’没能说出口,大学毕业补回来也是一样的。要是说了,可能她就不会一年接着一年揪在那里,她想着,要是说了这声毕业快乐,可能就能结束一些事情了。
那天宋南伊一早就起来打扮自己,还订好了花,可是开开心心地到了车站之后她又迟疑了。
见了,说什么呢。
这次见了,下次呢。
直到车快要开走那一刻她也没能迈开步子。
于是,她就这样错过一班又一班的车。宋南伊眼睁睁看着那一趟又一趟的车在自己面前缓缓启动,然后飞快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错过了那班车,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买下一班车的车票。
直到花光了她好几年的积蓄,宋南伊也没能找到再去见林疏雨一面的理由。
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的人怀揣着幸福去见爱人,有的人满怀希望去闯荡未来。
日光爬上房梁,又从扶手上滑过。
宋南伊就这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
“其实那天我想去见你的。”宋南伊的声音嘶哑又低缓,“我想跟你说声毕业快乐。”
“那为什么没来。”
你想见我,为什么没来找我。
“我也不知道。”
……
她们明明是笑着的,可眸子里却总有种无法言说的哀愁,就像是刚被雨水洗涤过的秋天澄澈明亮,却破败萧瑟。
“那你呢,”林疏雨声音很轻,“伊伊,我还没问你呢,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宋南伊慢慢抬起头来,神色颓唐,如萧条的枝梢杂乱丛生。
她说:“我喜欢炽热的生活。”
杂乱丛生也是有生命力的体现。
林疏雨目不转睛。
宋南伊一字一句:“和你的,炽热的生活。”
林疏雨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笑了:“我也想做一个勇敢的人。”
傍晚吃饭的时候,林疏雨拿出了很多瓶酒。
各种各样的,红的白的。
宋南伊放下手里的盘子就拿起桌子上的酒往冰箱里放。
“哎你干嘛,我拿出来你又放回去!”林疏雨又跑去冰箱旁边拿。
宋南伊又放回去。
两个人像玩似的走来走去。
林疏雨走累了就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哎呀!你干嘛呀!”
“你要戒掉你这个把酒当饮料喝的坏毛病。”
林疏雨像条鱼似的扑腾一下。
“还有烟。”
“我很少抽烟!”
宋南伊点点头:“哦——很少。”
“在我面前很少。”
林疏雨:“我都没当你面抽过!都是躲你身后偷偷抽……”
“林疏雨,烟抽多了牙齿会变得很黄。”
“都说了我很少抽!”
“酒喝多了很容易爆血管死掉。”
林疏雨无奈地撑起身子,把面前的酒移到一边:“好好好,不喝了。”
宋南伊给她递筷子,“要戒酒戒烟。”
林疏雨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像个小仓鼠,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每当宋南伊像个老妈子唠唠叨叨的时候,她就假装听不见。
“还要早睡早起。”
林疏雨:听不见。吃排骨。
“不能总是熬夜。”
林疏雨:听不见。喝汤。
“还要多锻炼。”
林疏雨:听不见。吃青菜。
最终还是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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