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蹙眉看着李锦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外,低头抬手,轻轻拂上自己心口。
那里的跳动似乎又比平时快了许多。
她隐约觉得那人的到来似乎又要跟自己扯上关系,但她又不记得过去与他有何纠葛。
李锦的出现,让云娘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夜深雨停。
云娘沐浴躺下后,便一直没有睡着。
她披衣来到窗边,推开窗户轻轻一跃坐上窗台。
看着月光下被雨水浸润后更显翠绿的新叶,她想起白日里从长街经过看到的几家酒肆。
晚间席上的果酒实在是太淡,淡的她连入口的欲望都没有,此刻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烦闷催的人更加想念起烈酒入喉的感觉。
本朝不设宵禁,繁华些的城镇里酒肆都会很晚甚至到后半夜才会打烊。
云娘看一眼林淑华夫妇所住的主屋方向,犹豫片刻,去衣柜里翻出了以前在北境随徐从信行医时常穿的男装满是嫌弃的换上。
之前如何她不知道,但是自从失忆后,每次需要穿男装时她心中总是十分抵触。但是没办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时候还是扮作男子行事方便些。
就比如现在,需要半夜一个人上街买酒这种情况。
客院里,李锦躺在徐昂特意差人更换过被褥的大床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一年前,恒王因为嫌弃他在家混吃等死的废物模样,将他仍来了书院不说,还要求他不能在生活上搞特殊,甚至特意派了几个暗卫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时时跟着。
他需要保护吗?
不,他需要。
作为恒王世子,也是恒王唯一的孩子,李锦从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吃喝玩乐样样都会,君子六艺各个不精通。
出门在外,确实需要暗卫们保护。
李锦忍辱负重睡了一年书院里又小又硬的木板床,这一晚,终于获得了不逊于王府的睡眠环境。
但他睡不着。
焦急的挨到远处传来三更天的敲锣打梆声,和衣躺在床上的李锦一骨碌爬起来,唤来守在外间的福生:“快去把明珠叫来。”
明珠和之前派去跟踪徐家车队的乌衣,都是李锦身边的暗卫。
福生苦着张脸不甚情愿去了,不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一个一身黑夜,眼睛又大又亮的青年。
暗卫们虽然肩负着恒王那边监视李锦的重任,但他们多年前就跟在李锦身边,出门在外很多事情不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帮李锦做一些不太出格的事情。
就比如这次暗中跟踪调查徐家那位姑娘,不同于福生,他们作为习武之人在见识了云娘的身手后,更加倾向于李锦的判断。
无他,只因他们几个暗卫,都曾经亲身领教过沈小将军的身手,就连他们的师傅都说过那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人有相似,但容貌一样的同时又身手一样,还是那么高的身手,怎么可能那么巧。
所以不等李锦开口,明珠便兴奋的道:“世子吩咐的属下已经查清了,你说巧不巧,沈小将军现在住的院子,跟这边就隔着两道院墙一片竹林。”
李锦听后心中大喜,更加觉得徐老爷子安排的甚是妥当,他迫不及待道:“走,带路。”
多年来偷溜出府的经验,练就了李锦一身炉火纯青的爬墙本领,王府的高墙他都能轻松翻过,更不用说徐家一人多高的内院围墙。
云娘出去一趟心情好了很多,她提着酒悄无声息翻进自家院子,刚一落地,便听到靠近竹林的那面墙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挑了挑眉,抱臂立在了一棵海棠树下。
不消片刻,墙头处果然冒出一个带着玉簪的脑袋。
李锦攀着墙头朝院内探查情况,却只一眼,便呼吸一滞,整个人仿佛被冻住。
墙角海棠花开正盛,在清冷月光的照映下,一树粉白,如梦似幻。
树下落英缤纷,有人一身玄衣抱臂而立,姿态慵懒又随意。
李锦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一时忘记身处何方,分不清是梦是真。
墙头树下,相对无言。
明珠后李锦一步攀上围墙,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识趣的立马消失在两人视线范围内。
最终是云娘打破了沉默,她勾了勾嘴角,眼含戏谑道:“病又严重了?”
听到她的调侃,李锦回过神来,他从墙上跳进院子,小跑到云娘旁边,尴尬的搓搓手,小声道:“我这不是想快点见到你嘛,谁叫你总不理我。”
云娘皱眉,为李锦熟稔的语气感到不适,她后退半步拉开两人距离,疑惑道:“我为什么要理你?”
李锦察觉到她的疏离,有些受伤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又是这个问题,云娘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我们以前认识?”
李锦一怔,借着月色仔细端详她的神色,触到那完全陌生的眼神后,一个猜测在脑中浮现:“你……不记得我了?”
通过李锦的反应,云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失忆前应当是认识这个人的,但是从对方的话和自己莫名抵触的情绪来看,恐怕以前的相处也并不是很愉快。
她现在不清楚这人底细,也不了解当年情况,但她决定遵从本心,离这个人远点。
心中有了决断,云娘对李锦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记得啊。”
李锦心中一喜。
却听云娘接着道:“两天前,我还削掉了你一缕头发。”
李锦:“你……”
“张公子。”云娘出言打断李锦:“打着借宿的幌子,夜闯内宅,这就是你的为人之道吗?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然后不等李锦辩驳,云娘转身离开两人所处的角落,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锦想要跟过去,却收到云娘一记警告的眼神,只得无奈站在原地目送对方从窗户翻身进屋。
他看着她那熟悉的动作,小声嘀咕:“我你不记得,不喜欢走门的毛病倒是没忘。”
深深看一眼那紧紧闭上的窗户,李锦叹口气,从刚才过来的地方原路翻了回去。
翌日清晨,云娘被身边的小丫鬟叫醒:“姑娘,该起了。”
云娘艰难睁开眼看了看天色尚早,翻个身将身上的被子又紧了紧,昨夜睡得晚还喝了酒,她实在是不想起。
也不知道以前如何,反正自从三年前重伤失忆后,她就十分的赖床,林淑华也惯着她,没什么事的时候从不催她早起。
直到小丫鬟见她不起,又在旁边唤道:“姑娘快起吧,老夫人叫人传话,让你跟老爷夫人去她院里用朝食呢。”
听到这话,云娘只好挣扎着坐起来,闭眼摸索着去拿昨晚放在床侧的衣服。
只不过一伸手,就有人将衣服套在了她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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