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吃罢早饭,二人沿着水道慢走。
“前头好些人!走!瞧瞧去!”
纪安以为是耍把戏的,带着阿青挤入人堆,好半天挤到前头,发现大家都仰着头看二楼。
纪安拍拍前面男子的肩膀,问:“这位兄台,可知把戏几时开场?”
“把戏?你们不是来……”
男子回头,瞅见纪安的脸时忽地面色大变!
锣鼓声骤然响起,纪安尚来不及疑惑,人群瞬间骚动!
“出来了!出来了!张家小姐出来了!”
“别挤啊!”
“谁踩我的脚!”
二人被人群推着贴到一起,纪安发现不对劲,这内圈围着的好像都是男人?
花瓣自二楼洒下,落到人群中瞬间便被踩成烂泥!
男人们推挤着,吼叫着,仿佛追逐猎物的饿狼,觊觎着猎物的血肉!
彩绸飘动,一物自二楼飞出,众人一窝蜂地争抢,高举的手臂如同一张张狼嘴,流着涎水,向猎物扑咬!
人们粗暴地推搡他人,恨不得踩到别人身上,形势越来越混乱,眼见就要失控!
纪安刚觉不好,就感到身侧劲风骤起!
下一秒凛冽的杀气爆发,四周人群被强大的内劲轰飞,以纪安周身三米为半径,形成一片空地!
“阿青!”
管不了有没有伤到人,纪安先找阿青。
此时的阿青浑身紧绷,煞气凛然,双手因用力而指节躬起,寒光隐没在手中,那是他的刀!
“没事的!冷静下来!没事的,我很安全……”
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纪安抱住阿青,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
已经很久未经历危险,几乎忘记了连睡觉都要睁着眼睛的时候。
以至于放松了警惕,竟然将阿青至于此等混乱之中。
纪安自责不已,他靠近阿青,用自己的额头贴着阿青的额头,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寒冰。
他的气息将阿青笼罩,濒临失控的野兽感受到主人的抚慰,紧绷的肢体渐渐放松……
阿青的眼神恢复清明,轻轻蹭了一下纪安的脸颊。
“好些了?”
“嗯。”
纪安同样放松下来,才有功夫去看那些被阿青震飞的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众人都忙着争抢,被击飞后还懵着。
因人数实在太多,你叠着我,我垫着你,居然没有严重受伤的,多是蹭破点皮。
看起来最惨的是个脸上带鞋印的男人,好像是谁的鞋飞出来,正砸到他脸上。
“各位兄台……”
纪安也不知咋说了,阿青伤人不假,可那是情急之下的防卫,他并不想归咎于阿青。
正当纪安想着如何解决问题之际,一人喊道:
“绣球呢?”
他这么一喊让其他人也回过神了!
“对啊!绣球呢?”
“谁抢到绣球了?”
大家忽然开始低头找,没一个人顾得上纪安他俩。
“呃……”
纪安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此时最好别说话了,带着阿青偷偷溜走为妙……
回首却望见阿青怀里鼓鼓囊囊,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你怀里的是……”
阿青在纪安绝望的目光中掏出一个彩线绣球。
“这个……以为是暗器,就截下了。”
眼尖的人看到立时大喊:“绣球在这里!”
“他抢到了绣球!”
有人似乎不甘心还想来抢,纪安连忙护在阿青身前,不为别的,就怕刺激到阿青闹出人命。
铛铛铛!
“都不许动!”
楼阁上的人敲响大锣制止了众人。
一年余五十的丰腴妇人扒着栏杆,她的鬓边簪了朵大红花,嘴角有颗黑痣,明显的媒婆打扮。
“绣球选亲,中者为婿!”
“天公做媒,已为张家小姐与这位公子定下姻缘,其他人等不可再抢!诸位若有心沾新人喜气,可以到旁边领红鸡蛋和喜钱!”
家丁们抬出装红鸡蛋和喜钱的框子,维持着秩序:“排队领!不用抢!人人有份!”
事已至此,再有不甘心者也没辙,不若去排队领东西,多少是个钱。
人群渐渐分开,纪安和阿青就更显眼了!
施展轻功逃跑吧,众目睽睽之下,是不是太不道义?
纪安不是鸽子,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且对方姑娘家家,被当众退婚太伤脸面,委实难办!
侍女来请人:“公子,您和准姑爷是一起的吧,我家小姐有请,请二位上楼。”
一起确实是一起,可惜不是一起抢绣球的,而是一起钻被窝的!
当断不断……或许还是干脆跑掉,之后再想法补偿这姑娘?
纪安正迟疑着。
旁侧突来一人将后路堵住!
“哈哈哈哈!兄台好运气!”
“张家小姐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大布商,能与她结成良缘,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正好我与她家相熟,兄台且放心,我陪二位一起去!”
此人竟是先前被纪安问事之人。
“原是熟人,那就好办了!”
纪安从阿青手里拿过绣球,往男子手里放:“其实我们只是刚好路过,并非有意得球,既然兄弟刚才也在人群中,不如……”
男子摆手道:“天定姻缘岂能更改!更何况众人都看到了,就算这位兄弟有难言之处,也请上楼当面澄清为好!”
语毕,男子忽隐秘地比划了几个手势。
纪安皱眉,不再言语,带阿青跟上。
*
此楼原是茶馆,被张家小姐整个包下用作抛绣球之所。
二楼都是包房,此时除最里间坐着张姑娘外,其余房间都无人。
张家的仆从大多在下面发喜蛋喜钱,是以走廊上仅有一二侍女侯着。
“我的儿!”
安静的走廊里,媒婆的大嗓门格外明显。
“咋个晚子啦,张姑娘都急死咧!”
男子略显尴尬地答道:“干娘……”
“哎呀,这个是准姑爷吧!我都瞧见了,姑爷身上有功夫,厉害着呢!”
柳媒婆敦实的身躯往前凑,男子慌忙拉住她,差点被顶个趔趄。
“你拦我作甚?还不快带姑爷去见张姑娘!”
“干娘稍等……这事儿、这事儿吧……有点变故……”
“还能有啥变故?接了绣球,一拜堂,二洞房,”柳媒婆拍了下巴掌:“两步礼成,完活!”
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知她做媒的瘾头上来了,男子不敢让柳媒婆瞎讲,忙拉着她进了旁边一个包房。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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