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收到的信里将打听来的消息一并告知。

这事儿是他托在松阳县公安局的老战友去办的,当然不是大张旗鼓顶着公安的名头去打听,老战友找上平时办案结交的消息灵通的当地人,随便问几句便清楚了,又因为是公安出马,还能做到绝对的保密。

温宁在解放大队的名声确实不算太好。虽说是十里八项长得最漂亮的姑娘,那模样没话说,谁见了都挑不出毛病,可是这人却有大毛病。

好吃懒做、骄纵任性不谈,就是挑对象也太麻烦。大队里有人说起温宁都知道,这姑娘兴许就是仗着一副好面孔,一心想嫁个条件好的,还要模样俊的。

这年头,哪有这么好的对象给你挑挑拣拣?

可也是凭借这副娇俏模样,温宁前年真相过几次,面对的都是附近家庭条件好的男方。不是什么大队长儿子,就是公社书记孙子,再不济也是在国营饭店当大厨的。

这些条件说出去,哪个不是抢破头的香饽饽?

可温宁,一个没看上,说人长得磕碜。

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人人都得骂她不识好歹,能填饱肚子就行了,怎么还有人关注那张脸呢!

是以,直到遇上回乡探亲的陆城,温宁才算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纠缠着使着手段,嫁了过去。

陆城看信看到这里,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温宁的心思确实是自己亲耳听到的,那些相亲对象既然都是她亲口拒绝的,自然不可能这么久过去了突然惦记上。

阅读着信件往下,那打听消息的又简单提起一句,温宁过去有个关系不错的男青年,听说两人当年差点还成了,那男青年就是长相不错,一个俊后生,唯一的缺点便是家里穷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温宁最终没有答应。

俊后生,过去关系不错,还差点成了?

陆城略微绷直身体,眼睛在信纸上快要戳个洞出来。更别提,信中还说,那俊后生现在还没结婚,兴许就是对温宁念念不忘嘞。

“谁写的信啊?”温宁吃完饭回屋画了会儿画,就见到陆城在看信,等画画完了,陆城还捏着信纸。

她忍不住好奇,尤其是一封信怎么让陆城脸色由晴转阴了。

陆城收起信件,没提大篇幅的内容,只道:“老家亲戚寄的,对

了,信里说你娘干农活摔了腿,现在在家养着。

“什么?严重吗?温宁不妨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当初在温家虽说没待多久,可温母对自己的好不加掩饰,她离开大梁朝没了亲人,对温母也生出些依赖。

后来随军到家属院也与温家人保持着书信联系,只是这次为了躲避陆城,悄悄来到这里,没敢和温家人联系。

谁料,现在竟然听到这样的事。

“受伤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信里也只简单提了一句。

温宁放心不下,上邮局排队花钱打了电话去大队部办公室,等了一阵终于联系上了温家人。

电话里,温家二哥将温母受伤的经过提了,说是隔壁邻居蒋家人惹事,和温母起了口角,推推搡搡之际,温母一个没站稳便摔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说是得休养一阵。

至于因为什么事起口角,在温宁的再三追问下,这才得知,竟然是因为自己。

温家二哥也不知道蒋家人是哪根筋不对,这阵子在大队说温宁闲话,听那意思是说温宁和野男人跑了,忒不要脸了。

这话是背着温家人说的,可没几天就传开了,闲言碎语钻进温母耳朵里,温母哪能忍这种败坏自己闺女名声的事儿,当即就和蒋家人开战。

也就是那天在田里干活时,温家人离得远些没及时赶过来,这才让温母吃了亏。

挂断电话,温宁倒是没想到追溯源头,事情竟然是因自己而起。

她问陆城:“蒋蓉在家属院说我闲话没?

陆城回忆一番:“应该是没有,不然院里那么多人肯定会传开的。不过,她怎么会往温家传这种事?

按理说,知道温宁走了的人只有陆城,他连堂姑和罗嫂一家,以及自己弟弟妹妹都没说。

就是蒋蓉通过老家的人打听到温宁没回去,也不至于就联想到温宁和野男人跑了。

温宁心里大概能猜出蒋蓉的想法,她不敢得罪陆城,这事儿不敢在家属院闹开,不然容易吃不了兜着走。

相反,去生产队里宣扬开倒是解气,既给温家添堵,也衬托出蒋蓉的贤惠,哪里是温宁这个跟野男人跑了的女人能比的?

只是一点,她怎么会猜测自己和野男人跑了?

不成她知道原身会跟人私奔?

现在想想蒋蓉一直以来很多行为都有些奇怪难道她和自己一样知道原书剧情?

温宁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情因为自己而起现在温母又受伤卧床休养于情于理她都得回去看看。

同静秋婶儿商量一嘴温宁准备买上明天的火车票出发简单收拾些行李就可以走。

只是自己去火车站买车票时身后跟着的男人像条甩不掉的尾巴。

“你买火车票回部队吧我回娘家去。”温宁再次劝他。

陆城倒没接这茬自顾自掏了十一块钱递给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员:“同志两张明天去松阳县的火车票谢谢。”

说罢他垂眸看向温宁:“你的户口证明给我。”

见温宁迟迟没有动静陆城再次开口:“我们一起回去蒋家人说的话不是直接打他们的脸了?”

温宁眼珠子一转到底是被说服将户口证明递了过去。

静秋婶儿想着温宁要坐一天火车提前就给准备了些干粮零嘴儿备着:“你们拿着火车上吃。”

烙的鸡蛋饼又装了半袋桃酥和鸡蛋糕香喷喷的味道从油纸袋子里飘出来。

温宁和陆城吃过早饭就出发了小月月听说出现不久的小姑和俊叔叔要走扯着嗓子又哭又喊哭得肉团似的小脸红扑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包着泪珠一抽一噎。

“等我忙完回来看你啊。”温宁看着小月月这么舍不得自己看来前阵子对小丫头的好没白费心中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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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上绿皮火车身边还是穿着绿军装的陆城温宁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去年刚随军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满心以为陆团长是大将军愿意跟着他去部队家属院安心生活。

从庆祥市到松阳县距离不算太远当天早上出发当晚就能到。

两人在火车上只需要吃两顿饭陆城买的饭压根没有问温宁想吃什么最后端回来的菜全是她喜欢的。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温宁看着饭盒里的荤菜素菜沉默地吃着。

吃过晚饭距离松阳县城站还有一个小时

去年

陆城对温宁还只有厌恶时温宁就是在火车上自顾自靠着自己肩头睡觉。

现在呢她却摇头拒绝闭目养神。

直到广播里播报松阳县站点到了这才随着人流出发。

站台上温家小弟温鹏已经等候多时在人群中东张西望

陆城高高大大再穿上军装确实惹眼温鹏顺着姐夫往旁边一看又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见了双胞胎姐姐温宁。

“姐姐夫!”

快一年没见温鹏长高了些也晒黑了温宁见他笑出一排大白牙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心情自然也轻松愉悦。

“娘怎么样了?”

“赤脚医生来看了说问题不大好好躺床上休养着就是。”

温母伤得不严重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耽误事儿可把她气得急得不行。

温鹏昨儿知道姐要回来今天下午便借了队里的驴车赶着到了县城。

这会儿十九岁的小伙儿在前头赶着驴车温宁和陆城坐在后头一行三人在黯淡下来的夜色中前行。

“你赶驴车还有模有样的。”温宁觉得这比骑自行车还难。

温鹏笑:“这算什么我还会开拖拉机了。”

“真的?”温宁知道拖拉机是公社的宝贝一共才两辆和平公社下辖六个生产大队哪个大队想借拖拉机得提前几个月打申请报告还得看能不能排到你那边。

至于会开拖拉机的人那更是凤毛麟角。

“嗯我今年年初跟着去学的师傅说我脑子挺活泛过阵子公社有招工我准备去试试看能不能谋个开拖拉机的活。”

真要能谋上这个活可比在地里干活刨食强没那么辛苦不说挣的就不只是工分了是实打实的钱是工资。而且吧还特别体面走哪儿都能被人羡慕。

“那你好好干。”温宁也盼着温家人都能好过。

就是想起温鹏以后的遭遇温宁算算时间也快了必须小心避过去。

三人到家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天也黑尽了。

饶是这样村口仍是站着熟悉的身影温父佝偻着背脊拎着煤油灯听到驴车的动静大步迎了上去。

“宁宁回来啦!”

“爹您身体怎么样?娘睡下没?”温宁对温父的印象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现在他看着远嫁的闺女回来言语上也没有太多的表达可是眼中的欢喜藏不住。

“我身体好着你你娘没睡嘞说要等你回来。”温父招呼着小儿子去还驴车自个儿带着闺女和女婿往家去“要不是我劝着她她还想过来这儿等你。”

“那怎么成她得卧床静养。”

温宁一到温家就不太顾得上陆城大哥大嫂见温宁和陆城两口子回来心中石头也搁下了。

毕竟前阵子蒋家人说得斩钉截铁的说是蒋蓉写信提起温宁跟野男人跑了他们不信却堵不住悠悠之口。

这种事儿传起来容易想反驳就难了毕竟温宁和陆城在千里之外谁知道真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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