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烛九巢。
刀剑血落,人头落地,迟深眼底的波光未敛,倒是落地的烛九妖仍趁着最后一口气未咽下去,恶狠狠道:
“你这刁蛮魔煞,等我老大回来…”
“噗呲。”血又溅了一地,这会连它的眼珠子都如同大珠小珠一般掉落于地面之上,蜒虚一口将那难咽下去的蛇身吃下去后,又叼起那被斩得四分五裂的头狼吞入肚,最后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儿。
迟深稍稍皱了皱眉,捂住口鼻往巢外走,低声道:“蜒虚,快出来。”
蜒虚将难嚼的头骨吐出来,尾巴还未来得及收边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它的虎鼻一嗅,却见眼前早已燃起熊熊大火,蜒虚猛地一个旋身,前爪稍稍挥力,整个庞大虎身就这样跳了出来。
金瞳碎光的眼框显然被晕了一层水雾,它本就低沉的虎音带了些委屈,哼声道:“少主,怎不提醒蜒?”
迟深敛了敛眼皮,将手心之中的一卷黑纸收入怀中,侧目道:“我说过了。”
业火烧得极盛,稍稍揉捻起迟深的瞳色,蜒虚却一点也不觉得灼,只觉得他像个是点不燃的湿柴,仍是让它觉得有些冷。
蜒虚稍稍歪了歪头,察觉出迟深眼底之中,好像还有一丝观望傻子的无奈感。
“抱歉,少主!是蜒贪得无厌,为饱腹而顾不上其他了…”
蜒虚将头低下,呈现一副负罪的形态,偏偏它的体型太大,这一稍稍躬身总给人一种它背上的宝座要坠下来的怪感。
迟深显然没想那么多,将自己剑上的韧血除干净后,漠然道:“嗯,回去了。”
哎!就回去了嘛!
蜒虚将自己的虎头脑袋抬起来,尾巴摇在半空,欲想要说些什么,迟深却化好暗门,抬脚离去。
“少主,少主,等等蜒!”
一人一虎,很快便消失于寂寥长夜之中。
…
已是第五瓶戚山酒。
祁樱没但喝得酒醉人乏,反倒是更为起劲,红扑扑的面庞明明笑靥如花,手中的酒杯却没放下过,还笑吟吟问道:
“涂大哥,没酒了呀!”
能留她到第五瓶酒,也是有些耐力。
囊中桃花剑蠢蠢欲动,祁樱倒是不急,见着眼前有些昏醉的烛九妖涂菏开口道:“是呀呵呵呵,还有最后一瓶,祁小生,你等我一会…”
它这样说着,摇摇晃晃地背过身去,肥硕的蛇尾挪动早就喝昏过去的其余两只烛九妖,喊道:“喂!起来吃酒!”
浑厚之声如雷贯耳,惹得其余两只烛九妖猛地打了个寒颤,胡言乱语附和道:“哎哎哎,喝喝喝!”
一旁的萧原也是醉得有些厉害,眼神涣散迷离,一只手却紧紧揣着祁樱的衣袖,他原本不就想喝,却招架不住两拨人的来回规劝,更何况祁樱比他喝得还凶,有好几樽本是祁樱该喝的酒都被他拦了下来,这一遭下来,他自己都喝下了两三瓶。
戚山酒辛辣、苦涩,灼得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他见到祁樱站起身往涂菏方向走去,仍是皱着眉头劝道:“祁樱,别…喝了。”
祁樱步履一顿。
几人的距离很近,不过半寸,萧原的吐息很重,全是酒味,偏偏一点也没有口气,传来的气息仍是清淡的竹子香,祁樱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给他喂下,握紧手中桃木剑柄。
只不过喘息之间——
“斐云第一式,刀落。”
月下酒前,“哐当”一声,那丑陋煞人的脑袋就像是滚球一般落了下来。
擒贼先擒王。
烛九妖涂菏连遗言都未来得及说。
“喂!你——”另两只烛九妖猛地被眼前这一举惊醒,却未来得及再道完一句话——滋的一声,长剑血未落,又沾新生血,祁樱的手速很快,一柄桃木之剑在她手心之上就好像刽子手上的锋刀,快、稳、猛。
明明,只是一把桃木之剑,斩出之剑意却泠冽彻人。
“你竟然!你竟然!”
噗呲。
血溅到祁樱的淡粉紫荷衣,祁樱用剑在他们的脑袋狠狠戳出一个洞,恶狠狠道:
“想将我当下酒菜?见鬼去吧!”
“呃啊啊啊!!!”
说完,又是一剑,又是好几剑,就连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没放过,直至斩成一堆碎肉,又用以桃木剑意将他们全部翻下车去,附带再将那瓶未开的酒拾起来撬开。
祁樱没急着喝,先从怀里取出定身丹的解药给萧原送过去,又笑吟吟道:“萧原,对不起呀,方才一直没理你。”
恶妖来得太快,她也是没办法呀。
祁樱摸了摸荷包,发现自己的百宝囊变得焉巴巴的,红色蓄力丹被她用完了。
完了,忘记给自己留一颗了!
她步履有些不稳,手中酒瓶差点脱落,萧原赶忙起身扶住她,语气心疼又愧疚:“祁樱,是我错了,我应该想着你早有预谋的…”
他真是愚笨,早该想到聪慧如她的人怎会不知道那人头蛇身的烛九妖是恶兽。
祁樱的衣裙尽是血,面庞上也沾染许多,烛九妖的血又腥又荤,惹得她有些晕,就连压抑的酒劲也顷刻迸发,祁樱知晓自己要吐了,摆手甩开萧原,道:
“萧原,你让开些,我想吐…”
说时迟那时快,祁樱“呕”了一声,就这样将胃里的秽物吐了出来,终是没让面前的萧原逃过去。
周遭的寒风似乎停滞了一阵,一直在低声下气的萧原也愣在原地片刻。
“清净咒…施!”
祁樱本能地抬手欲想施咒,才发觉自己如今咒法尽失,吐了人家一身而无计可施。
“对…对不起,萧原。”
她记得萧原很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祁樱抹了一把自己的唇,又从衣袖中取出一张手帕给他擦了擦,眼眶湿漉又有些红,瞧上去很像一只兔子。
很可爱的…毛绒绒的,小小一只白兔。
萧原眼眸闪烁一阵,很快便道:“呃,无事…的,这个…”
他方才全然没有注意到祁樱对于他的劝阻,一直愧对于未能看出她的计谋而内疚,等回过神来时才发觉她竟吐了自己一身。
青竹莲纹衣染上污秽物之后,显然失了些光彩,祁樱擦得有些恼,摆手道:
“哎,萧原,这衣裳脏了就脏了吧,我下回再给你买件更好的!”
萧原吭声说好,祁樱便将手帕随意一甩,坐下去道:“哎,脏东西被我砍了,萧原,我俩继续喝!”
萧原这才反应出来,祁樱这是真的醉了。
她真的有些醉了。
兴许是体质原因,又或许是方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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