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县令走在出现病患的隔离区。
最开始出现染病的人的区域,并不是伤患区,而是帮忙打捞救援的青年区。
这些人打捞完之后也去别的区域帮忙,流动性强,导致一夜之间出现了好多发热不退的人。
华县令火烧屁股一样半夜弹起来,将出现症状的百姓全都集中隔离。
曲渡边蒙着面巾,蹙眉跟在华县令的身边。
染病区一片痛苦的呻/吟声。
被抬来这边的人越来越多,艾草的灼烧味道弥散在各个角落,地面上还有呕吐物,这几日吃的米粥几乎全都吐了出来。
不少人六窍流血,血腥气越往里面走越重。
曲渡边听到消息后,早晨特意没有吃饭就是想出来看看,面巾和鼻塞的双重防护下,他现在勉强能忍住。
几个大夫奔波在病患去,来来往往的送药治疗。
杨太医也在。
他正在给一个老人看病,老人身体素质差,现在已经病得很重了,他身旁跪着一个小姑娘,眼中盈泪。
杨太医全副武装,眉头紧锁,几针下去后,在老人胳膊上割开一道口子。
污黑的脓血流了出来,杨太医用碗接住,隔着手套捻了捻脓血。
华县令走过来:“杨太医,怎么样,这病要怎么治啊。”
“瘟疫来势汹汹,比记载的几次都要凶险,一两日便可要人性命,传染性强,现在只能把传染者单独隔离起来,至于治疗……”杨太医摇摇头:“时间太短了,还没有头绪。”
而且情况不明,他根本不敢随便开方子,往前数几次瘟疫,都是钻研调整后的药方,确定无事才敢拿来用。
不然一不小心,便是一条人命。
谁敢冒这个风险。
杨太医等伤口脓血流尽,消毒完毕后缠上纱布。
他站起来拱手道:“县令大人,殿下,还请尽快修书郡守,让郡守大人征兆旁郡的大夫到传染区钻研药方。我一人之力,实在是微薄有限。”
华县令:“已经修书了,但总归需要时间。而疫病多拖一日,传染的越广,死的人就越多。”
曲渡边:“谁第一个发的病?”
华县令:“是青年区的,大概是接触尸体的时候染上的病。”
曲渡边:“太突然了……
“是太突然了。禹若面沉如水的从南宁百姓隔离区回来,“之前还好好的,按照扁豆居士分区管理的方法管辖百姓,就算有人生病,也不是会传播开来的瘟疫。
曲渡边点头。
心中更确定了几分。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觉得突然,他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锐了,现在禹若也这样觉得,他就能肯定,尸体有问题。
曲渡边:“华大人,拜托你和周围几个县的县令,在河道竖起大网,拦下来往下游漂的尸体,网的空格大些,只要能拦住尸体就好。
“拦住的尸体全部就地销毁,不要直接触碰。
“去打捞的人回来后,用珍宝酒擦手,艾草熏身,穿过的衣服直接烧掉。损失算在县衙公账上,回头再报上去,一定要把将瘟疫传播的可能性阻断。
华县令拱手:“是,下官这就去办。
曲渡边:“师爷,你注意其他百姓的情况,我担心有生病了却隐瞒不报的。
师爷:“好。
“等一下,曲渡边补充了一句,“散播正面消息,就说七皇子身边有一位宫里来的太医,医术高明,治病的药方已经快研制出来了,叫他们不要担心。
“是,殿下。
曲渡边明白,有时候恐慌蔓延起来,会催生更多的恶劣事件,必须要尽可能的扼制。
【禹若好感度+2】
曲渡边倏的扭头。
“你在想什么啊。
禹若看着曲渡边一条一条的命令发下去,以及华县令和师爷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的模样,并没有年龄上面的违和感,他好像天生就适合当管理者。
乐安县有这家伙在,不知道多活了多少人。
禹若:“在想南宁的百姓。
曲渡边眉心一拧:“也有感染的?
禹若点头:“已经烧了三具尸体了。
三具。
南宁百姓在乐安县的只有一百多个,没有分区,一个感染,恐怕半数都逃不过。
曲渡边在禹若眼中看见了血丝。
这家伙心里大概也不好过吧。
“你们那一片属于重灾区,别让他们靠近这边。等会分个大夫去
那边,拿些艾草和珍宝酒过去,必须控制起来,避免扩散。”
禹若学着华县令两人的模样,拱手:“是,殿下。”
曲渡边踹了他一脚:“滚。”
禹若又对着杨太医道:“拜托您了。”
杨太医还礼,心中却叹了口气。
等禹若走后,杨太医道:“殿下,你还是赶紧回县衙吧,你体质差,被感染了恐怕凶多吉少。”
“我命大,多少凶险都熬过来了,杨太医你最清楚的。”
杨太医:“……”
这能一样吗!
“咳咳咳……”
草席上,刚刚被放脓血的老人咳嗽了几下,勉强睁开了眼睛。
“爷爷!爷爷你终于醒了!”小孩哭道。
杨太医连忙蹲下诊脉。
片刻后,他记录下放脓血的时间和脓血流出量。
“大夫,贵人,”草席上老人的孙子期盼的看着他们,“我爷爷会没事的,对不对。”
小孩子的眼睛实在是太亮太渴求一个肯定。
杨太医看着这双眼,却给不出一个同样肯定的答复。
曲渡边:“我们会尽全力。”
他摸摸小孩的头,低声说:“别哭,爷爷会担心的,照顾好他。”
小孩鼻尖发酸,不住地给他们磕头:“谢谢贵人哥哥,谢谢你们。”
他也感染了,只是症状还比较轻微。
或许明天他就会和爷爷一样趴在草席上,连睁眼说话都困难。
曲渡边一把拉住,让他起来,“好了,你就按照杨太医说的,看好爷爷。”
“嗯!”
杨太医又在传染区转了一圈,跟几个大夫低声商量初始药方。
曲渡边站在路中央,看着两边的长长的草棚。
时不时有人被抬进来,有人被抬出去。
一声声哭泣,一句句悲鸣,一点点透露出来的绝望,远比艾草的眼能熏得人眼酸落泪。
生死离别在短时间内上演,压抑和沉郁犹如一块千斤巨石,缓慢而沉重地压在心里。
中午的时候,曲渡边回了县衙。
叶小远从乙十二屋里出来,用艾草给他熏了一遍,珍宝酒擦拭手和面部,又把他这身衣裳丢进了锅里煮。
“殿下下午就别出去了外面那么多得病的您要是有个好歹宣妃娘娘该多担心。”
叶小远把宣妃都搬了出来打定主意不愿意让自家殿下再出去。
曲渡边在吃饭有点没食欲比他平时吃得少了挺多。
“放心伴伴我只是出去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六六如何了?”
叶小远:“还没醒吐了口黑血出来后呼吸平稳了很多。”
曲渡边:“那就好。”
用完膳
坐在床边他道:“六六啊我想做一件事。叶伴伴从来都是不分对错的站在我这边我不敢跟他讲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阻拦我。”
他扯扯乙十二的脸。
“你多睡几天也挺好的那时候估计快结束了。”
曲渡边:[是否可以模拟县衙外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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