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做志愿的义工
第80章做志愿的义工
从这里离开的路也就只有警察来的那一条,村民们就算想跑也跑不掉,更何况,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乖乖跟着警察走,说不定还会看在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减少刑罚,若是继续逃跑的话,肯定会罪加一等。
所以,当警察和消防员顺着弯曲的林间小路,终于来到报警人所说的地点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一群衣着朴素的村民们主动走上前,要求警察把他们给抓起来的情景。
警察这边倒是方便了很多,哼哧哼哧扛着器械走了半天的路,以为遇到了塌方,要救援的消防员们,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有些目瞪口呆,“不是说有人炸山挖矿吗?
怎么这山洞里面却修建了个医院?
还有,旁边躺着的那一群穿病号服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为首的警察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怪异的情景甩了出去,目光扫视着面前的这群人,“你们谁报的警?来个人给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是……我报的警。短短的五个字,阎正峰几乎说了一分钟才说完。
“报假警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为首的警察看他年纪也不大,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警力资源,消防资源都是不容被浪费的,因为你的报警,我们白跑了一趟,如果此时有其他地方正在发生什么险情,我们因为来了这里而没有办法及时赶到,可能会给其他的民众造成很大的伤害,你能理解吗?
“我……我知道,阎正峰还沉浸在刚才进到山洞里面所看到的东西当中,一时之间情绪完全没有办法缓和过来,他的脸色微微泛白,“但我不是故意要报假警的,你们应该也没有白来一趟。
为首的警察听他这样说,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你们这么多村民都聚在这里,难不成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毕竟他们是把车开到村子里了的,再想要过来的时候,路太窄,车开不动了,所以才会步行前往,整个村子里面都只有一些妇孺儿童,成年的男人全都不在。
所以他们才没有怀疑报警人所说的炸山挖矿的事情,担心会发生塌方,会有人被埋在矿洞里,所以消防员们才用肉身扛着器械往山上跑。
到了地点后发现虚惊一场,没有人员伤亡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但这报假警也确实不对。
阎正峰艰难的点了点头,嘴唇蠕蠕,“是我之前误会了,没有人炸山,也没有人挖矿,但却有人利用这里做器/官/贩/卖的
生意。”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落在警察的耳朵里面却宛若是晴天霹雳,震的警察的身体都下意识的抖了几下,他带着满是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阎正峰伸手指了指山洞的方向,面上全然都是认真的神情,“证据都在里面了,你们进去就可以看到。”
似乎觉得这些还不足以震慑到警察们,阎正峰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在场的这些人,除了他们三个,全部都有参与其中。”
为首的那名警察倒抽了一口凉气,立马将还在向其他村民问话的警员们全部都召集了过来,“山洞里面有器/官/贩/卖的证据,大家仔细甄别搜查,不许落下分毫。”
“注意点脚下,不要破坏现场。”如果这一整个村的村民全部都参与了器/官/贩/卖的话,这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他们这一个乡镇派出所完全没办法接手,需要向上级请求帮助,为了尽可能的找寻到证据,不冤枉任何一个村民,整个山洞必须要保持原本的模样,但他带来的这些警察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案子,经验不足,必须要再三小心谨慎才是。
随后这名警察又把正准备将那些尚且还在昏迷当中的病人们运到山下医院去的消防员们也都给薅了过来,“麻烦了,我们的人手不够,这些村民恐怕需要你们帮忙带回警局去。”
还有那些昏迷不醒的病人们,也得运到市里面的大医院去才行。
“嗯,我知道,”消防队长点了点头,“我现在打电话给队里,再安排一些人过来。”
“好,好,好,辛苦了,”为首的警察连着说了三个好字,整个人忙的像是个陀螺一样,“你这块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警察戴的手铐不多,没有办法把这些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全部都铐起来,所以就只能先靠住几个主犯。
阎正峰作为报案人,警察第一时间询问了他,“这些人当中,你知道哪些是发起者吗?”
阎村长紧张的手心都要冒汗了,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阎正峰,不停的冲他摇头。
阎正峰被阎村长那般哀求的目光看着如芒刺在背,可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思索和犹豫,直接就吐露出了阎村长,章老太和阎泊屿的名字。
“尤其是他,”阎正峰通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阎泊屿,一席话说的咬牙切齿的,“做手术的医生是他找来的,贩卖的途径也是他在管理,赚到的钱他拿了大头。”
阎正峰都快要恨死阎泊屿了,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们村子里面最多只是贫穷一些,又怎么可能会
落到几乎全员犯罪的地步?
村民们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去坐牢,可以后他们的小孩子怎么办?
不能考编考公倒是次要的,毕竟成功的路不止一条,可若是周围的伙伴朋友知道了他们的爸爸在坐牢,说一些伤人的话,或者是采取一些孤立的行为,那将给他们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如果可以的话,阎正峰恨不得直接冲上去一口咬死阎泊屿,“警察同志,就是他,他是罪魁祸首,一定要给他重重的判刑!
阎泊屿浑身上下疼的厉害,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伤痕,可言晰下手却是一点都没收着,他想要反驳都没有力气说话,只那一双木然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阎村长和章老太眼睁睁的看着警察用手铐将他们的双手给铐了起来。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日日夜夜地期盼着儿子成才,他也果真长成了他们所期待的样子,光明磊落,贤良端方,温柔敦厚。
可到头来,却也正是这般让他们骄傲的儿子,亲手把他们送到了警察的手中。
阎村长被两个警察架着往前走,他扭过头,不停的骂骂咧咧,“阎正峰!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根本不配当我们阎家的孩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全部都是为了你!
“如果不是为了你这么一根独苗,我又怎么会铤而走险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小兔崽子!你个白眼狼!
阎村长骂着骂着,声音又低了下来,“就算我死了,到地府去都没有脸面去见我们的祖宗十八代,我怎么就养了一个这样不知好歹的儿子啊……
章老太沉着一张脸,“你怎么……
可她才说出了一个字,就对上了阎村长满是泪痕的眸子,他拼命的眨着眼睛,嘴里却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倏然,章老太懂了自家老伴的意思。
她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顿时鼻涕眼泪齐齐流淌了下来,一边用脚在地上绊几下,一边又时不时的嚎上两嗓子,“造孽啊……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情,才让我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伤心难过,悲痛欲绝,根本无处可以掩藏。
阎正峰低着头,静静的站在一边,由着他们谩骂,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父母一眼。
神情如铁,坚硬冰冷。
可当夜晚的风轻轻吹动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一双不断颤动着的眸子,那满是血丝,充盈着泪痕的双瞳,终究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怎么会不难过呢
?
那是生他养他的父母啊!
可却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办法看着他们继续错下去犯了错就必须要承担这是从小到大父母教他的现如今
他会把家里面剩下的钱全部都拿出来去补偿那些受害者这些夹杂着血与泪的钱财他不会再继续用上大学的费用他可以自己去挣他还可以拿奖学金他可以参加比赛他有手有脚有的是办法挣钱。
“爸妈”阎正峰忽然抬起了头盯着那两道蹒跚的背影大喊了一声“要坦白一切不要再有任何隐瞒知道吗?!”
只不过无论是阎村长还是章老太始终未曾有一人回复于他。
沉默站在一旁的言晰不着痕迹的掠了一眼阎正峰又将视线落在了即使被警察呵斥了却依旧未曾停止谩骂的阎村长和章老太的身上唇边挂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这还真是有意思。
杨滢感觉自己的人生阅历已经挺丰富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有些看不明白阎村长和章老太的行为动作。
明明从之前的种种表现来说他们俩心里面都是非常爱重阎正峰这个唯一的儿子的。
整个村子里的青壮年通过器/官/买/卖应当是赚了不少钱有不少户人家的屋子装修的都很精致可阎村长家里还是那种几十年前的砖瓦房地面也是水泥的连个地板砖都没有铺。
屋子的确大房间也挺多但家具什么的都挺陈旧的可见他们之前所说的这些用不正当手段赚来的钱财是为了给阎正峰上大学娶媳妇的说法并不是在撒谎。
这老两口没有贪图享乐也没有怎么花钱他们对阎正峰的爱应当是真的。
可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在这里疯狂的辱骂阎正峰?
杨滢感觉阎正峰此时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其实她还是有点同情阎正峰的毕竟虽然他的父母犯了事但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一直在正常的三观下长出来的孩子骤然遇到这样的事确实挺容易崩溃的。
杨滢脚步一点一点的挪了过来“师伯这阎村长和章老太咋回事啊?”
言晰翘起唇角轻轻笑了笑“你没有发现他们两个骂的越凶恨那些村民们落在阎正峰身上的目光就越发的不凶狠了吗?”
阎正峰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林子里面也就这么几十号人基本上溪梧村的村民们全部都知道警察是阎正峰叫来的了。
他的这一做法
,不仅毁了村民们继续赚钱的机会,甚至还会让他们遭遇牢狱之灾,不怨恨阎正峰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是一些脑子转不过来,情绪比较激动的,会在警察离开以后对阎正峰下狠手,拉着他同归于尽也不无可能。
而阎村长和章老太主动的将阎正峰一顿谩骂,会在某种程度上面削弱村民们对他的怨恨,村民们可能就不会那样的极端了。
杨滢听到这话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村民们的表情,发现确实如言晰所言,落在阎正峰身上的视线都没有那样的凶狠了。
由此可见,阎村长和章老太的这番所作所为,确实是起到了作用的。
两个人脑子转的很快,一点都不笨,但很可惜,这股聪明劲并没有用到正道上去。
可既然他们这么爱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在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那些年轻人也是别人的儿子呢?
他们难道就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吗?
“你还是见到的太少,”杨滢沉默的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杨澜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用一种仿佛长辈看小孩的语气说道,“人性本来就是复杂多样的,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也可能深爱着自己的妻儿,一个谦谦君子,也可能在某一瞬间生出嫉妒之心来。”
杨澜眼睛微微眯了眯,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打趣杨滢这个妹妹,“其实你没有必要纠结,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无愧于心,便足够了。”
杨滢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人性,的确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她这辈子应当是参不透了。
那就不参了吧,随他去,反正犯法的又不是她。
杨滢很快想通,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她斜着眼睛白了杨澜一下,“这些东西我当然知道,还用得着你说?!”
杨澜:“……”
罢了,就当他一腔好心喂了狗吧。
这一会的功夫,警察们已经把山洞里面的纸质资料全部收集起来了,消防员们也背着一部分神魂刚刚归体还尚未清醒的病患们下了山,山洞的大门被警察用警戒线给封了起来。
“走吧,”一名警员走过来提醒言晰他们,“我们先一起下去,有什么事到警局里再说。”
夜色深深,警笛声鸣。
笼罩在整个山林间的恶意消散,寒冰不在,夏日午夜应有的温度缓缓袭来。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斑驳的阴影,泛着深沉而浓艳的色彩。
月亮的光辉
洒在言晰的脸上,映衬着一双温柔如水的深邃眼眸,他指尖微动,一淡金色的光晕缓缓浮现,随后朝着不远处的村子飘了过去。
父母子女血脉相关,父母辈犯下的业障,有时也会报应在子女的身上。
昨日下午刚刚进村子的时候,言晰看到了那阡陌的小路间,有许多尚且稚嫩的孩童在玩耍,他们的眉眼间一片单纯,对于村子里的罪恶一无所知,但却有一个小姑娘,会因为这份业障,丧了命。
这一丝功德,并不多,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抵消掉那个女孩的父母作恶所带来的报应,但终究,可以让她少遭受一点因果,最起码,她是可以平安长大的。
——
被割了器官的那些普通人们都被送去了市里的大医院,参与其中的村民们也好,阎泊屿也罢,全部都被拘留了起来,等到警察们把手里的证据链清理完毕,他们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个世界是有死刑的,按照他们害的人来算,作为主犯的几个人,绝对逃脱不了吃枪子。
言晰三人完全就是被哄骗来的受害者,还差一点被噶了腰子,做完笔录以后,警察就放他们离开了。
在此过程当中,阎泊屿也如言晰所料想的一般,控诉言晰打人,希望警察把言晰也给抓起来,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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