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在顺着脸庞往下流,沈赫行抽了两张纸递给方寓宁:“这段时间我给你造成了很多压力,以及昨天问你那些冒犯的问题,对不起。”

方寓宁无所适从地蜷起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二人相对无言,一时间,值班室静默无比。

最后还是沈赫行先打破沉默:“我先把针给你拔了。”

他托起方寓宁的手,方寓宁胳膊缩了缩:“要不还是叫护士老师来拔吧。”

身体的本能反应骗不了人,沈赫行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抗拒,顿了顿道:“好。”

他起身,出去叫了护士进来。

拔完针后,沈赫行站在床边:“你今天先回去休息,记得吃饭。”

方寓宁没有看他,只轻声应道:“嗯。”

沈赫行盯着她的侧脸,确定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这才缓缓垂下眼,转身离开,走的时候顺便带上了值班室的门。

方寓宁吐出一口浊气,掀开被子下床,收拾好东西下班。

回到寝室,贺弥正抱着手臂,满脸的不高兴。

方寓宁侧过脸看她:“还在生气啊。”

前几天是贺弥生日,但是她好朋友居然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没有准备礼物不说,连生日祝福,都是第二天晚上才发来。

贺弥“哼”了一声:“当然啊,以前她生日我都是费尽心思给她买礼物,还卡点给她发生日快乐,这次她居然这么敷衍我!”

方寓宁问:“她不是已经给你道歉了嘛,你打算什么时候原谅她?”

贺弥恼道:“等我消气再说吧,如果我很轻易地就不计较放过她,那我不是在鼓励她更过分地对我吗?!”

方寓宁一愣,觉得贺弥说得很有道理。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宽容,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感激,反而会觉得你软弱可欺。

这种亏,她吃过太多次了。

她沉默了会儿,叹息道:“你说得对。”

另一边,孟科在办公室说道:“师妹也太能忍了,不舒服的话开口说呀,这么好的请假机会。想我当年实习的时候,因为要忙着考研,没病都要装病请假,老师叫我上手术,我就装晕血装低血糖。”

陈靖文说道:“你怎么就确定她不是装的?”

孟科翘着二郎腿:“诶我说,你没看到她当时的脸色?这要是能演出来,我只能说咱们赚了,不花钱就能看到这么逼真的表演。”

陈靖文不置可否,金属框架眼镜后的双眼看不清情绪。

沈赫行眉眼攒起,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考研和实习,是不是很冲突?”

“当然啊,”孟科转起手中的签字笔,“有句话叫‘实习实得好,二战少不了’,要是遇上个事儿逼带教,一直让人干这干那,那真的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孟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就是那个事儿逼?”

因为年纪相近,沈赫行这个人也没什么架子,他们之间的上下级界限并不是很明显,因此孟科说话比较肆无忌惮。

沈赫行:“……”

孟科摸了摸下巴,“嘶”了一声:“不对呀,以前你带过的实习同学比方师妹敷衍多了,你不也没为难他们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学医之路漫长又辛苦,他们这些师兄师姐大多都能体谅后辈,但也不乏有那些不客气撕伞的,什么事情都丢给实习生做,如果实习生反抗,他们就威胁向上级投诉。

沈赫行绝对不是这种人,退一万步来讲,他对工作的要求很高,交给实习生完成的任务如果没有达到他的标准,他宁可推翻再自己重做一遍,这不是平添负担吗?

沈赫行沉了下肩,闭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有些误会,改天找她说清楚。”

孟科敲着电脑:“哦哦,能说开就好。嗨,现在考研竞争越来越激烈,我当年三百八考进来都已经是高分了,结果这两年,初试四百分都要争个头破血流!这得复习得多仔细才能考这么高啊!”

沈赫行眉头紧锁,眼底漆黑幽深,更添几分严肃。

怪不得这段时间,方寓宁的眼下都泛着淡青色,想必是复习时间不够,只能挑灯夜战。

孟科他们的话题又拐向了其他地方,提到沈赫行的时候他也应两句,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唯有不停敲击着桌面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不在焉。

他心想,等明天上班,找个时间再跟她道个歉吧。

打算是这么打算,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沈赫行却迟迟没有看见方寓宁的身影。

这就很反常了,方寓宁是一个很守时的人,每天七点半上班,她基本上都会提前五分钟到,可是今天已经快四十了,她居然还没来。

李启东一进办公室就说:“实习同学今天请病假,大家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请病假这个理由很普遍,可以是事实,也可以是某些事情的托辞。

比如,不想见到某个人。

沈赫行的手不自觉握紧,目光投向窗外层层叠叠的建筑群。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这个时间点太过微妙。

但是吧,这个事情,它真就这么凑巧。

昨天下午,方寓宁本着补偿自己的想法,点了一个比较贵的外卖,但是她没想到,贵的外卖,也可能会用不新鲜的食材。

她上吐下泻了一晚上,实在扛不住,给李启东请了假后,去急诊挂号输液。

好不容易轮到她,护士给她扎上输液皮条,绷紧手背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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