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许清清受了些皮肉苦。

那几个彪形大汉用皮鞭抽了她几下,许是方俊海叮嘱过他们,很快便止住了。

许清清一动,钻心的疼。只能蜷缩在角落,避免细菌沾染到伤口。

好在这监狱不是男女混监,即便那些目光不善,许清清也有力气留着与他们闹。

许清清倔强地盯着那些目光,冰冷挑衅。

“这里已经许久未曾来人了,此人究竟是何人?”

“定是那姓方的又痛下杀手,将这姑娘关进来。”

“唉只可惜,这地方有进无出……”一个年长的嬷嬷声音阴森可怖。

“丫头,方才被那几个畜生打了几鞭子,身上可还疼?”

当中有人关切问。

本欲与这些人剑拔弩张,好容易堆积起来的气焰却被他们一声关心瞬间熄灭。

“我还好,方俊海现在不会对我怎样。”

“这挨千刀的,真该千刀万剐。”

许清清听到他们恶毒不堪的咒骂方俊海,好奇问道:“不知各位大娘因为何事被方俊海关进来?”

她们来了兴致,毕竟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周围人的事情皆了解了七七八八,无甚意思。

有个年轻人贸然出现愿意听她们絮叨,一个个红光满面将许清清拽过去。

许清清坐在他们之中挨个听她们讲。

“我家小儿子因徭役身死厂中,官府至今没给个说法,我和我家老头屡次三番击鼓鸣冤递诉状,可方俊海却说我们信口雌黄、胡搅蛮缠。

最后将我和老头一起关进这里,不见天日,每日看着那些人的脸色过日子,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年!”

大娘拿手帕擦拭泪痕,不禁悲从中来:“前不久我老头子一命呜呼,半夜被抬出去草草掩埋,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目露凶光,恶狠狠盯着外面:“我如今孑然一人,什么也不怕,只要还有出去的机会,定将方俊海千刀万剐。”

许清清无语凝噎,只得轻抚她的手背。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道:“我家本是贩卖棉布的小门小户,官府不由分说要我们交出额外的棉布税,我们全家不依不饶想上书衙门,请方大人为我们伸冤,只是半个月皆渺无音讯,最后官府一道文书,我被关进这里。”

她摩挲着手上唯一的念想:“这是亡夫多年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若是他知道我被囚禁此地八年之久,只怕他那急性子,早就拿着菜刀去砍人了。”

“所幸你膝下无子,否则孩子一人留在外面,不知是何景象。”

“是了,只是我一女人操持布坊也不容易,乡绅或小官隔三差五找我的麻烦,欲娶我过门,我待在这里,也乐得清闲,那帮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只知从我们这些贫寒之人身上捞油水,殊不知我们才是最应该接济之人。”

“是了,咱们岁城的徭役赋税繁重,又不好全部折算银两,难为了我们老百姓。”

“若是我儿还在,只怕能为咱们出口恶气。”

“花姐,你都说了几遍了?”一个女人朝角落阴暗处看去,略显无奈惋惜。

“你那小久和小越,如今只怕……”

女人头发枯黄毛躁,神情恍惚,忽然疯疯癫癫提高音量:“不可能,我的孩子一定还活着!他们定会为我做主。”

几个狱卒习以为常,大力拍打了几下牢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睡觉?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另一个狱卒揶揄:“这疯婆子许是瞧见来了个女人,当成自己孩子了。”

“你少讲话,她本就疯疯癫癫的,再讲话刺激到她大人唯你是问。”

“行了,这几个人不搭理也罢,咱们兄弟几个今日一醉方休。”

许清清看着女人瑟缩起来的模样,心里苦涩,她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她性子要强是从小被许母耳濡目染成的。

许母就像无数个中国母亲的缩影,为了家庭奉献出自己的一生。婚后丈夫逐渐暴露本性对她恶语相向,稍有不顺就拳打脚踢。

许清清小时候每晚以泪洗面。

她很要强,事事都要做到最好。

许父在她初中之后略有改变,性子收敛了许多,也主动找过许多工作,生活渐有好转。

她大学省吃俭用拼命学习,只为拿到奖学金,为家里减轻负担。

许清清曾多次劝过母亲不要再三忍让,离婚并不会影响什么,只是许母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许清清遂去学法。

在研读文献时,百姓们的呻吟声似乎透过书本跨越千年传达给她,让她意识到古代女人的地位更为低下。

她这才真正认识到法,对于国家,对于百姓都意味着什么。她对古代某些法律制度深恶痛绝,就如同憎恨无力改变现状的自己。

她反应过来,想救的不单单是自己。

如今她成为了一城知县,能够为这些百姓做出改变,方才居然冒出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许清清鼻头酸涩,若是妈妈知道她能在古代这种环境独当一面,一定会很开心。

方俊海半卧榻上,手上拿着多年前的亲笔书信,不禁怆然。

顾岁说的没错。

他的确与自己的本心背道相驰了。

方俊海混成知县并不容易,他家不过地方乡绅出身。他十年寒窗只为求取功名,一步步升上来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但若是始终保持清廉,他会被这个世界所背弃。

方俊海起初并不知晓此种深意,只是身居其位才知,自己有必须要丢弃的东西。

外面似有人倒地之声。

他猛地起身:“谁?来人。”

门外侍奉没有声响。

方俊海手下遍布四周,绝不可能有人能闯进来。他心下疑惑,朝门外走去。

“来人!”

话音未落,忽然有人从背后将匕首架到他的脖子上。

此人声音阴柔,雌雄难辨,身形灵活不似女子。

他将方俊海绑住带进了房间。

方俊海看此人用面具将脸挡的严实,不禁出言刺激。

“你是何人?如此遮遮掩掩,只怕干的是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当即揶揄:“方大人做的勾当只怕比我多出数倍。”

“你是为何人而来?”

方俊海猜到他的目的并不单纯,直截了当。

“我不为了任何人,当然,我也对金钱并不感兴趣。”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我的命?”方俊海并不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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