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顾姑娘。”萧惟凛还是决定管一管,他上前一步,“能否借一步说话。”

顾清音:“……”

她同他没什么可说的。

眼下他能确定的是,萧惟凛没有认出她。

她料定他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亮出身份压人,那就更没有多说的必要。

顾清音掩下心底的不耐烦,落落大方开口:“萧公子有话直言无妨,长辈在等,不好多耽搁。”

被拒绝,萧惟凛怔住。

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没有人敢不听他的。

难道在这姑娘眼里,他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他算看出来了,顾氏这个妹妹完全不像她姐姐那样乖顺懂事!

罢了,萧惟凛恢复平静:“既然长辈在等,姑娘且去,下回再说。”

她毕竟是顾氏的妹妹,若是当众指出她的行为不妥,那就跟打脸没有区别。

顾清音冲杨垦和萧惟凛点点头,和谢正廷联袂离开。

目送三人消失在巷口,萧惟凛:“跟上去。”

谢家的生意能在父子俩手里越做越大,谢正廷也不该是木讷鲁钝之人,姑娘带着行礼他却没有安排马车,可见两家离得并不远。

闻言,杨垦震惊得眼睛都圆了。

但他知道萧惟凛一旦决定的事情除非他自己改变主意,其他人说什么都没用,于是随着萧惟凛以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前面三人。

跟了两条巷子,萧惟凛看到了谢家的门楣。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顾二抵达时,谢家夫妇笑容满面在门口迎接,足见对此事很重视。且从他们的表情看得出来,妻妹和谢家的关系很亲密。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萧惟凛满意离开。

也许这也是为何前世谢正廷出事后,妻妹执意为他守三年望门寡的原因吧。

*

四月初七,顾清音在谢家住的第四天。

陪谢母用过早膳,顾清音回到住处,主仆俩提笔练字。

锦瑟今日练字的内容是顾清音找来的文章,顾清音已经抄过一遍,锦瑟要做的是照着顾清音写的重新抄一遍。

看着自己孩童般的运笔,以及其中有些不太认得的字,锦瑟尴尬:“要不婢子还是四处看看,看有什么要做的。”

顾清音不为所动:“抄完再说。”

锦瑟抄的这些,她有用处。

终于抄完,锦瑟怕顾清音还要按着她练字,连忙搁下笔:“婢子去看茶泡好没有。”

顾清音无奈,摇摇头。

周叔去云城已经第四天,照理该回来了。

不过,顾清音没有等来周叔,锦瑟反而领着谢正廷先来了。

顾清音这几日都在谢家陪谢伯母,不仅爹爹和谢伯伯是知己,谢伯母和母亲也是闺中好友,谢家对她与妹妹几乎视如己出,吃穿用度无不周到细致,顾清音在谢家伯母身边,久违地感受到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感觉。

顾清音迎出去,两人在院中的海棠树下说话。

都是无比熟悉的人,谢正廷开门见山:“之前答应带你去见织幻花锦的绣娘,你若没有别的事,不如就选今日。”

顾清音早就期待了。

她从谢正廷那里得知,卢知州已经决定扶持他的幻花锦,为此,谢正廷这几日为扩建织造厂奔波,可以预见他今后会更忙。

两人和谢母说一声,联袂出门。

谢家的织造厂在城郊,离住所有些距离,两人乘坐马车同行。

一路上,谢正廷告诉顾清音,谢家有有自己的织造厂,有固定的织工,不仅自己承包了桑田,还和附近的桑农早早签署了契约,为大干一场做了充足准备。

至于顾清音手上的那间铺子,是谢家用来售卖自家丝绸的四家店面之一。

两人一路交谈,半个时辰后抵达目的地。

才下马车,立即有人跑向谢正廷:“大公子,您终于来了。”

来人是织造厂的一个管事,名为谢良,此时一脸焦急。

谢正廷看出了不对劲,回头跟顾清音说了声,随着谢良大步往里走:“怎么回事?”

顾清音在锦瑟的搀扶下迈下马车,因为离得不远,所以能听见谢良与谢正廷的对谈。随着顾清音进入织造厂厂区,她渐渐懂了这里的情况。

谢家的织造厂里有一个总管事,总管事下各有一个男、女大管事,今日是织幻花锦的织娘们给大家传授技巧的日子。

趁谢正廷去处理民怨之时,顾清音从围观的织工那里打听到,谢正廷的织造厂里有一群特殊的织娘,她们拿的工钱最高,还住在厂里,却从不与厂里其他人来往。一旦她们认为自己受到冒犯,哪怕只是被看了一眼,就会被总管事扫地出门。

这些特殊的织娘,应该就是织造厂里为数不多能独立完成幻花锦的织娘了。

今日的起因是有个年轻后生不小心碰了来传授技巧的织娘,那一群织娘不依不饶,非要处理那后生,普通织工觉得她们太过分,两方针锋相对起来。

总管事还在厂房里安抚织工,顾清音离开人群,前往谢正廷所在的屋子。

门口有人守着,欲拦住顾清音,谢正廷从里面看到了:“让顾姑娘进来。”

进屋后,顾清音看到屋中除了谢正廷外还另有五人,一个年轻后生,一对拥在一起的妇人,以及站在谢正廷下首看起来精明能干的一对中年男女。

那拥在一起的妇人,年纪大些的那个岁数看着和谢伯母差不多,但头发全白了,一头银发梳得十分利落,看起来不好惹;而她护着的妇人年纪很小,看起来瘦弱无比,头垂得低低地,不敢看人。

顾清音在心里对这几人的身份大致有了判断。

谢正廷显然已经听完这几人的官司,直截了当开口:“按照规矩,小齐离开。”

“冤枉啊东家。”叫小齐的年轻后生扑通跪下来,一脸委屈,“是那云娘子不检点在先,头几次她就总是盯着小的看,这次也是她故意往小的身边蹭,见小的不理她,就出言诬陷,小的所说句句属实,陈管事可以作证。”

被称为陈管事的中年男子神色微僵。

“你放屁!”白发妇女抱了抱微微颤抖的同伴,朝小齐呸了一口,“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陈管事的外甥,明明是你欺负云娘胆小,屡次趁我们不在时欺弄她,东家,”白发妇女也看向谢正廷,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若是不能还云娘一个公道,我们,我们只能有负东家所托。”

东家被胁迫,同伴被针对,女管事出来打圆场:“范堂主你先不要激动,大伙都清楚你们乌衣堂的规矩,绝不会无故侵扰;云娘子你也不要害怕,当日到底是不小心碰到了,还是别有内情,你只管说出来,自有东家做主。你与小齐年纪相仿,就算你们来往,范堂主也会理解的。”

闻言,白发妇女唇角下沉,她拥着的云娘子颤得更厉害了。

顾清音听懂了,后生喊冤,两位管事也偏袒后生,当时的事恐怕没有别的证人,否则叫来一问便知,而不是只能互相指责。

谢正廷给白发妇女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看向跪着的小齐:“李管事不必多言,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规矩就是规矩,小齐你走吧。”

后生一脸不甘离开,白发妇女向谢正廷道了谢,也带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云娘离开。

屋里只剩下两个管事和顾清音,两个管事看了眼顾清音,欲言又止。

谢正廷:“顾姑娘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陈管事:“那小的就斗胆说几句心里话了,东家留着那乌衣堂的人迟早是个祸患。”

谢正廷问李姓女管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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