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走去,长街上尽是小商小贩,行人不绝,百姓们都在忙着手头上的事,勤勤恳恳为生计奔波。
这条街上景致如初,还是方才二人死里逃生踏剑而过的地方。
看见如此恍惚景象,李希胤微微眯眼,抬头去寻东曦方位——
唯见一圆日悬于西南方,裹挟着一丝寒意映照大地。
他垂下头,不由紧一紧自己身上并不合身的衣裳,却还是身形不稳地一晃。
曹栎看他状态不见好,低头关心道:“亭序,这一切都有可能是鬼术使然。你我二人相伴,定会安全离开此地……今日先去客栈好好歇息,有什么明日再说。可好?”
不及他回应,迎面快步走来一个怀抱一只羊腿的壮汉,也是不看路地横冲直撞,眼看就要直直撞开李希胤。
一刹,曹栎忙拉开李希胤,侧过身护着他,同时朝那不仔细的过路人瞪眼怒道:“做什么。”
“抱歉抱歉……”抱着羊腿的鬼民汗颜一愣,道歉后趔趄离去。
“哎。”曹栎轻轻叹一口气,手还护在李希胤肩头不放,看他眼神木然,连一点回应都没有,只好惋惜地自言自语道,“好好的一个‘天下第一’,怎么就一下成了这样……”
罢了,罢了……
那他就当自己是带了个假人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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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穿过街市,满街商贩,就属那卖乌粉丝的老伙计嗓门最大。
越往他的小铺去,就越能嗅见一缕熟肉原汁原味的飘香。
曹栎揽着李希胤上前去,就见这售卖乌粉丝的摊位十分洁净。一摞摞晶透的墨黑色细粉呈于陶盆中,一旁还放了好些煮制过后白花花的牲畜肉,看着便觉火候把控极好、软滑多汁。
而眼下,这位老伙计手上一刻不停,不断将客人们新点的乌粉丝放下水煮,再转头切切肉。周围围满食客,正是他家生意最好,好不热闹。
忙碌之余,他还不忘举着大勺一敲大铜锅,扯开嗓子再一呼——
“乌粉丝哎——乌粉丝哎——”
曹栎虽不常在外闲游,却对鬼城与中原各地的看法并无太多分别。
既然这家食客最多。
那么他们家味道一定不差。
但现下李希胤还是个半死不活就差吊死的状态,曹栎还需安置好他才行,只得收回自己往那摊子遥望之视线,护着身边人寻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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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步客栈小楼。
店小二见李希胤昏昏沉沉之态,眼中闪过一瞬诧异神情,又很快咧嘴笑着跑上前招呼道:“二位客官,一间卧房吗?”
曹栎问道:“有没有两张床的?”
店小二一愣,赔笑着解释道:“客官,咱们城里入夜后风寒更甚,还是二人共卧一床好些。”
“……行,行吧。”考虑到李希胤的情况,曹栎只好应下。
店小二将他们带入一间客房,屋内纤尘不染,窗明几净。显然客栈对每一位客人都细心周到。每当有客离去,店家皆尽心洒扫,将黄沙隔绝于窗棂之外。
曹栎将李希胤放在小榻上,替他一拍身上的浮灰。转头又见店小二端来一壶酒,恭敬道:“二位公子,天寒,饮酒暖身。”
“嗯。”曹栎背着身子没看店小二,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微微蹙眉,转眼抬手示意他下去。
店小二:“二位公子好好歇息。”
“慢着。”他正准备退身离开,却又被曹栎叫住。
“您还有什么吩咐?”
曹栎向他掷来颗银子,侧过脸眸光凛冽:“替我去附近成衣铺,买两身衣裳回来。”
“好……”店小二攥紧银子,关好门快步离去。
屋内瞬时一片清静。
曹栎盯着那一壶酒,还是有些不放心。
上前打开壶盖,朝里一窥,又确实看不出什么异样。
天寒……都在说天寒……
可这不是还旭日当空么?
不过,倒也将近日暮了。
窗棂由一层油纸糊住,将大漠尽头的那一愈渐变为血橙色的曦光晕开,散入客卧满房。
“天寒,饮酒暖身……”曹栎猝然合上壶盖,回眸看向不省人事的李希胤。
在二人入鬼城的前一夜,李希胤还毫无缘由地喝了好些酒,二人一路而来,他不可能还未醒酒。难道是喝得伤了身?
他快步上前,再抓过对方的手,果真又是一阵寒意。
很快,屋外有人叩门三声。
店小二举盘进来,端着两身叠好的衣裳悄然放在桌上。他身后还跟着个提着热水桶的,二人向曹栎一点头后,什么都不多说,忙关门退下。
曹栎看着小二送来的衣裳,明显一愣。
一身白衣。
一身红衣。
回想成婚夜,他乔装扮成个新娘儿,心中不免就对穿红色一恶寒。
可再一看身旁不省人事的李希胤……
曹栎不知为何心下一动,有些不忍让他与“新娘”有半点关联。
于是他心一横,将这身红衣归为自己。
暮色弥漫,都说入夜后风寒加剧。
曹栎找来一块干净的布,浸满热水后又拧干,俯身为李希胤擦拭脸颊。
脖颈上一层薄肉在被热气捂过后很快泛红,生出一片旖旎之感。
曹栎动作一滞,攥着那块温热的湿布,静静悬着……毕竟再向下,就轮到他扒他衣服了。
“李希胤,你真是欠我的,我不看,我不看行了吧。”曹栎嘴上幽怨道,只是把他暴露在外的肌肤仔细擦拭一遍,转眼替他褪去外头那不合身的衣裳,取来白袍。
“嗯?”曹栎将衣物一抖开,才发觉店小二买来的衣物也是中原样式……关内的大小事物,在这座鬼城里,似乎都不少见。
他想着,为李希胤穿上了明显厚重许多的白袍。
再扶起他,任由歪着的脑袋靠于自己肩上,一双手揽过他腰间,准备为他系上系带。
却又在此刻再次僵滞,指尖捏着长带,止不住轻轻颤动,难以凝神。
曹栎屏息垂眸,目光不由自主地落于李希胤腰肢,那腰身纤细得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折断,白袍之下隐约勾勒出柔和线条,氤氲着让人生出怜惜之感。
曹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知回神过来时心口猛然一心悸。
这种感觉,与他在喜堂阁楼上被鬼城主刺下一匕首时,别无二致。
瞬时,他羞得两眼一闭,忙将手边这块布噗嗤一声扔进木桶中,还击起好些水花落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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