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

她为他倾尽体己,被她父亲逼着嫁过人,她为他殉情过,她嘴犟的说过不爱他,她甚至刚刚帮他打了架,可她从未提过分开,他慢慢懂了她一直没忘了他。

他们好不容易排除万难,可以成家了,包含他二弟的事,在他心里觉得是可以解决的,只是时间问题。他没打算让她一辈子留在凉州。

甚至,如今他得知从哪个渡口走,他根本就没打算真放人走,他才刚透个话锋要她留下。

为什么,她果断放弃了?

宋煜将穿在沈江姩身上那件他的厚衣领口纽扣系起,他抬眼睇了下沈江姩的娇美容颜。

她额角碎发因从暖帘缝隙吹进来的寒风而轻轻拂动,茸茸的碎发,俏皮而温柔,眼底却是那样的倔强。

宋煜抬手从衣架将她那件掉了纽扣的披风取下,披在她的身上。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夏妍诋毁你无家世、兵权,或者乱讲话说朕对她爱不自知,你仍生气啊?”

“不是。”沈江姩不自然道,“我没有生气。我很正常的呀。你是为了我沈家满门,才答应娶夏妍的。我怎么会生气。我也不是那样小气容不下人的女人。”

宋煜想起她小时候大概九岁、十岁的样子,将宫里给他安排的通房赶得满院乱逃的画面,她说这样不生气的言论倒显得又虚伪又令人怜惜,到底夏妍的事,她因为亏欠夏妍压抑了本性,那样要强不吃亏的性子答应了在青州做外室。

宋煜拉了两次她披风衣领,因为扣子掉了,根本拉不住,他问着:“那为什么分开?你答应了慕之去凉州,你心里过意不去,先跟他去就行了。即便暂时去凉州,朕可以给你写信的,每天都写。过段时间看看他情况再说,没必要分开吧?”

他在多方想办法,解决他二弟眼疾的问题,他已叫杜敬生带着豫东刺客头目来京,看下是否有解药,或者说解药在眼疾不好这十来日后,还是否可以挽救。

沈江姩听见他说可以写信,鼻尖酸酸的。

她能怎么说,她说因为郑澜已经告诉她,皇上从豫东杜家,辽北地头蛇陈思海家,淮南赵觅他大舅家,上京宰相刘栾家各选一名新妃,并且皇上没有打算告诉她沈江姩。

不是要娶她吗,选妃这样大的事情,没必要告诉她

吗。是打算永远瞒着她吗。

反正她住在青州,如今又远去凉州,对上京他的事不过问的。

他是皇上,她又不能因为新妃的事情无理取闹。她这样天生倔强又对他占有欲极强的女人,根本不适合做帝妻,除了退出她没别的选择。

她退出。

“系不上。这敞着怀像什么样子。宋煜说着,就蹲下身,他将一只膝盖跪在地上,上身弯了,去进门几底下去找她披风的扣子,伸手往长几底下去摸。

外头宫人对门口当差的谢锦说,“谢小爷,各地上来的贵客都送去李嬷嬷处学规矩了,住处也都安排妥帖,也送了糖水过去解乏。

谢锦倒避嫌的没向里头皇帝禀报,直接说,“叫李嬷嬷好好调教,先说这口音就得统一了,天南海北的方言不行,得学上京话。

声音不大不小。

沈江姩是听见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刺中了,贵客是谁她明白的。郑澜不和她说,她肯定不明白,现在她是明白的。

突然,她以前喜欢淮南人说话的那个咕哝的调调,现在突然不是那么喜欢了。

宋煜倒没什么反应,摸了会儿扣子,将扣子从长几底下摸了出来,发现是个卡扣样式的胸针,他立起身,将膝盖上灰尘拍拍,随即低头去给沈江姩衣领扣这个胸针,胸针是牡丹形状的,是和她身上那件汴绣成衣很搭配的。

沈江姩越发觉得难受,她突然觉得自己穿着汴绣做的衣衫,戴着这样搭配的胸针,甚至戴着宋煜喜欢的珍珠耳坠,还挺可笑的,她以为他酗酒,他受欺负,她回来和赵婷打架拼命,但这边操不同口音的新妃已经开始学规矩了,且她并不知情。

她死死的掐着手。女人不能干政。她不能问,问就是妒妇,显然她就是妒妇,上京第一妒妇,只是听说送了糖水,她已经不行了,还是太在乎了吧。

宋煜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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