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时节雪刚化了一大半,梅花还没开,到处萧条,实在没什么看头。

也就是拉坦从前没见过御花园,才觉得新鲜,以为能勾起孟长盈的兴趣。

一行人终于还是出了门,往御花园而去。

拉坦自个转了两圈,孟长盈却只在湖边小亭里坐着。

宫人忙碌挂好帷幔,燃热炉火,才让这方天地不那么寒冷。

孟长盈却又让人掀开半边帷幔,说是赏景,可眼神都不曾转动几下,更像是在等人。

拉坦转完了,还很兴奋,坐回来叽叽喳喳地说不停。

孟长盈手支颐,目光淡然,只偶尔回应一两声,拉坦便说得更起劲。

不过他声音清朗干脆,也算动听,孟长盈并未流露出不耐。

月台星展在孟长盈身侧端坐。

月台眼里是忧虑。

星展却眨巴着眼睛,跟上拉坦的节奏,两人倒聊起来了。

孟长盈一坐便坐了大半天,中间还着人回宫取公文书册来,竟是直接在这小亭里开始批阅奏折。

月台做事周全,更易思虑过重。

她把正嘚吧嘚的星展拉出来,语带急色:“你倒是和拉坦聊得欢,也不怕吵到主子的耳朵。”

“主子在太极宫待着闷得慌嘛,正好出来透透气呗,”星展懵然被训了一句,不明所以,还有点委屈,“主子都还没说我吵呢!”

月台抬手戳戳星展的头:“你个笨脑袋,你以前什么时候见过主子还要透气?”

星展拦着月台的手,回头看了眼亭子,还嘿嘿笑。

“而今不是多了个俊儿郎嘛,自然是不一样的。”

“……”

月台无奈叹气,把手抽出来,放弃解释,直接吩咐道:

“主子今日行事不同寻常,你我需严加警戒。我陪在主子身边,你带人在四周巡查,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常,明白吗?”

说到这,星展利眉一挑,瞬间正色:“有正事,也不早说!。”

她埋怨一句,便直接带人去巡查。

一圈还未巡完,竟真发现古怪。

“何人胆敢窥视!”

星展长弓一拉,羽箭破空而去,钉入草丛。

一个螺青人影就地一滚,翻出草丛。

周围宫卫瞬间一拥而上,将人押住。

可奇怪的是,此人却不躲,只跪在地上任由宫卫将刀架上他脖子。

星展迅速走近,厉声道:“抬头!”

她平时虽马虎,可一旦关系到要事,

那人应声抬头,白地过分的脸,眉毛漆黑,显出黑白分明地惨淡。眼睛很有规矩地垂着,下巴上一道白疤。

看他衣着颜色,应当是宫中负责外围巡查的宿卫,在卫尉手下算是职位低微的。

也是奇了,即便是犄角旮旯的皇宫宿卫,最起码的选拔标准也含有面貌端正这一条。

这人面容有损,竟然也能入宫当差?

星展眼神在他面上身上搜寻一番,诘问道:“叫什么名字?在哪片当值?”

星展声色俱厉,又带着经年身居高位累计的官威。

月台常笑她照猫画虎,没学来孟长盈的迫人气势。可即便如此,用来应付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卒也足够了。

可这人却没吓住,静静垂着的睫毛都不曾抖动一下。

只开口慢慢回答:“卑职胡狗儿,近日在朱雀门当差。”

胡狗儿?

星展紧绷面色险些破功,这是什么烂名字?

她们私下骂胡人的时候,有时就管胡人叫胡狗。

这可是骂人的话,正经人家怎么会起这种名字?

只看他的脸,不大像胡人,但也不大像汉人,兴许是个杂胡。

这就有道理了。

从前胡人看不起汉人,如今汉人瞧不上胡人。可不管以前现在,人群中最备受歧视的就是杂胡,胡人汉人都看不上。

杂胡不允许冠胡人的姓氏,因此许多父亲是胡人的杂胡,只混叫个名,取个胡姓。

杂胡也能入宫当差?星展还从没在宫里见过杂胡呢。

星展皱眉,这人似乎疑点重重。

“既然是宫门宿卫,不好好当差,却在御花园窥视圣颜,该当何罪!”

胡狗儿不语,只看着地面,明明是低眉顺眼,却莫名阴恻恻的。

“不说话?好,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说话!”

星展手腕一翻,短剑入手就要给他点颜色。

正这时,原本安静的湖心亭却突然骚动起来。

星展顾不上再审胡狗儿,转身便往湖心亭赶去,匆忙中只留下留下一句。

“将他带走!”

星展提弓赶至湖心亭,眼前好一番乱象。

本该被监禁起来的乌石兰萝蜜不知为何,竟出现在此处,还一身随从打扮。

她要往湖心亭中闯,被宿卫拦着。

可那昆日的纨绔儿子可那昆敦站在一旁,面露土色,手足无措。

想拦着些又顾及着乌石兰萝蜜的孕肚,不动手吧,又畏惧孟长盈的威势。

一看就知道,这祸定然是他闯的。

乌石兰萝蜜正挥舞着手臂想要闯入湖心亭,嘴里大喊着:

“太后娘娘!萝蜜愿意请罪!”

“你放过我阿爹阿娘吧!我求你了!”

“我愿意一辈子为你祈福祝祷,太后娘娘!”

她高声哀求着,嗓音沙哑,眼睛红肿,或许是哭了一夜。

孟长盈手中还拿着笔,只凝眉看过来,面色平静冷淡。

拉坦紧张地挡在孟长盈前面,像是生怕乌石兰萝蜜突然发疯冲进来。

帷幔半开,月台正站在亭边,面带怒色,呵斥道:“拉开!把人拉开!像什么样子!”

宿卫去拉乌石兰萝蜜,可乌石兰萝蜜不止是罪臣之女,更是金吾卫将军郁贺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郁贺掌京师缴巡,多少也算是宿卫的半个上司,因此宿卫们都有些束手束脚。

乌石兰萝蜜又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一时之间场面竟难以控制。

星展扫视一圈,微微咬牙,收了短剑冲上去,避开乌石兰萝蜜的肚子,几下将她双手制住。

乌石兰萝蜜还要挣扎,月台已经快步走下来,亲自拿过宿卫手中的绳子,捆在乌石兰萝蜜手腕上。

乌石兰萝蜜嘴里还在叫嚷,直接被星展用布巾塞住。

耳根子总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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