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尘埃定命殒贴加官(二)

(蔻燎)

柳厢如临大敌,慌忙不迭跑到声音之处去一探究竟,入目是一片暗红,刺伤眼眸。

雪白的袍子被鲜血浸得淋漓斑驳,倒在地上的俞冠楚满脸血迹,像一朵冬日的白梅滴上了夺命的红蜡,凝固狰狞,触目惊心。

小鱼又吐血了,他的无悔蛊还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为什么,娄清意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善良的小鱼?

她恨他。

柳厢情不自禁泪水肆意,滚圆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地坠下,她帮着太医把俞冠楚扶到平坦之地,让太医仔细查看病况。

听到如此动静,俞迟诣吓得胡子都硬了,脸孔煞白煞白,扑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俞冠楚,一个劲追问到底是如何了。

百里皓质遣退一群无用的官员离去,留给俞冠楚空气清新的地方,待太医们止血治疗一番,时间已至酉时,天色蒙蒙发灰。

“俞尚书是心腑受损,频繁呕血,须得静养休憩,不可操虑伤身。”太医止住了俞冠楚吐血的势头,拿清水湿了软帕为其擦拭脸上的血痕。

“心腑受损,这是为何?楚儿以往从来不会吐血,他的身子素来康健,怎么会这样……”

俞迟诣大受打击,手指轻颤,唯恐他老来得子的俞冠楚有什么闪失,转念一忖,他把审问的眼神钉在了同样失魂落魄,伤心欲绝的柳厢脸上,冷冷道,“柳将军,这段日子你与楚儿朝夕相处,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出了什么事,请你如实告知。”

皇宫的太医只能得出结论,俞冠楚心腑有异才导致了呕血的毛病,却查不出娄清意下的“无悔蛊”的存在,自然难以釜底抽薪解决根本问题。

而这一切,皆是俞冠楚为了皇上百里皓质找回娄太后的私生子娄清意,借之对付太后,这一切,如何能原原本本地和盘托出。

柳厢夺过太医手里的帕子给俞冠楚擦脸,头也不抬地回言,“忠国公,小鱼只是操劳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道,“你放心,我会让小鱼变回以前健健康康的样子。”

还想呛几句柳厢,瞧着皇上在场才堪堪按下。俞迟诣捋一捋胡须,恨不得破口大骂,如果没有柳厢,他的儿子怎会丢了魂一样许久不回忠国府,与父母生疏不少。

此时俞冠楚缓缓掀开眼帘,瞥了众人几眼,目光留在俞迟诣和柳厢身上,有气无力道,“爹,孩儿无事,养一养即可,你不要告诉娘,她知道了会伤心的。”

“……楚儿,万事不可过度操切,你的性子素日不是急躁的,有什么烦心事跟爹说,万万不能一直憋在心里。”

“多谢爹,孩儿明白了。”

俞冠楚一转醒,柳厢,百里皓质,付庚重,阿阵,关山隔,柳满宫等人都吁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回想起娄清意曾经说过的话,“无悔蛊”食用之后,受蛊之人的身体会越来越差,逐渐失忆变傻,回天乏力。

以前俞冠楚只是偶尔吐血,并未昏厥过去,如今病情加重,会不会慢慢地就忘记了所有人,慢慢地成为一个迷迷糊糊的傻子。

思及此处,柳厢不寒而栗,抱着俞冠楚,整颗心遏止不住地颤动,头一次害怕得无以复加。

不要,她不要小鱼失忆,她不要小鱼变成傻子。

小鱼分明是这样才华横溢,善良真挚的人,不应该让他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折辱。

娄清意,你若不乖乖交出解药,别怪本将军跑去你所在的螺髻山地,弱水河畔,逮着你一遍遍狂殴。

柳厢扶着俞冠楚,告别了百里皓质和众官员,带上柳满宫与关山隔,上了诲人不倦驾来的马车,一路驰骋着回到了柳将军府。

俞迟诣本想接俞冠楚回忠国府,奈何俞冠楚一口回绝了,理由是不愿母亲万湘君看见了难受。俞迟诣拗不过自己的独苗苗,无可奈何让柳厢这个女土匪把他的儿子拉走。

人走楼空,较量台的人该散就散,渐渐地徒留抱着沙山行的尸体的沙戎楼。

“沙戎楼,朕饶恕你不诏而来的欺君之罪,你不日便携你的父亲离开百里京,朕会拨一群人护送你,回到扬沙州,朕允许你当扬沙州的下一代州主。日后,不准擅自离州,亦不准言辞虚假来扰乱朝堂。”来到身心空空荡荡的沙戎楼面前,百里皓质丢下一句话,领着浩浩汤汤的队伍,拂袖而去。

“……”沙戎楼不答一词,颤颤巍巍背起沙山行的尸体,在几位从扬沙州带来的属下帮助中一点点朝较量台外面走。

来到百里京热热闹闹的大街上,沙戎楼还没从父亲离世的痛苦里缓过劲儿来,他一步一个深坑,心力交瘁,真想一膝盖跪在地上。

下一秒,一片凉嗖嗖的黑影飞入眼球,躲无可躲。

百里世模,朱紫贵,李施不知何时跟着沙戎楼走了许久,直跟到沙戎楼住的客栈楼下。

几人打了照面,目色一换,心照不宣地默默上了客栈的二楼,进入一间客房。

把沙山行平放在床,让属下守在门外,沙戎楼不顾什么礼节不礼节,浑浑噩噩地坐在椅子上,抓过茶壶对着茶嘴就“咕嘟咕嘟”狂饮起来,喝得满脸水渍,衣衫湿透了。

他猛的将茶壶摔在一面空墙上,眼眶红得不正常,“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们说的万无一失的计谋,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百里世模挑了一椅子面对面坐在沙戎楼眼前,低头沉吟,有一种失去了闫钰这一得力助手的挫败之感,凛然道,“本王以为你父亲能打得过关山隔,谁能想到关山隔更胜一筹呢?看来,是关山隔自幼到大一直在让着你的父亲,令其对关山隔的能力毫无准确认知……沙戎楼,你这般模样,是在怪罪本王吗?罪魁祸首是柳厢,你该找她撒气才是。”

“威王,我无心怪你,可柳厢安然无恙,她还是大睦朝的女将军,她一点没变,可我呢?我父王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叫我如何放得下?”

“所以你得振作起来,养精蓄锐继续对付她,一个女人骑到我们头上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说对不对?”

“……威王,你还有什么办法?”

百里世模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咚”的浑响,双目如同一潭冷泉,“好说,既然柳厢她们不吃硬的,那你就给他们来个软的。”

“软的?何解?”

“本王见柳厢父女对你们父子打斗时,常常手下留情,看样子,是不忍心真正的害你们。你不妨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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