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是——《酒后的强制》。”

谢逾:“……”

他之前囫囵看过一遍小说,但由于马赛克太多,看着伤眼,没仔细看所有章节,现在系统用冷冰冰的电子音读出章节名,他一时三观动摇,有点无语。

系统怜爱地看着他:“宿主,我们是一篇po文啊,这种词时不时就会出现的,你要习惯才好啊。”

谢逾:“……”

他按住额头:“把章节调出来吧。”

大片的光点显示在莹蓝色的屏幕上,汇聚成大段文字。

谢逾一目十行,大抵摸清了剧情。

po文的剧情总是简单又粗暴,话说这天晚上,谢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发神经,独自一人喝的酩酊大醉,回到酒店,觉着房间冷冰冰的,他倍感空虚寂寞,又想到还有个协议美人,就干脆打电话叫沈辞过来。

系统点评:“好奇怪啊,原主会一个人喝酒吗?”

谢大少最耐不住寂寞,每次都呼朋引伴来着。

谢逾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却没接话,只道:“先往下看吧。”

现在的沈辞好好的,但小说里的沈辞很不好,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差,又没有好好修养过,低血糖眩晕之类的问题一大堆,又连着被原主玩了几天,发起高烧,就住进了医院。

但谢少爷可不会管生病不生病,医院不医院的,他甚至还觉着高烧玩起来别有一番趣味,直接派人去了医院,将沈辞接来。

“系统。”谢逾指着剧情,“第一步就卡住了啊。”

小说主角高烧住院,可沈辞没住院,他要去哪个医院接人啊?

系统对这种小崩坏见怪不怪了,它有气无力:“反正只要六十分就好,你去学校接吧。”

谢逾于是打电话,捏着醉酒的语调,口气一如既往地恶劣:“沈助教,人在哪儿呢?”

大晚上的,应该在学校吧。

谁料沈辞压低声音:“在医院。”

背景音嘈杂吵闹,有仪器开启的声音,谢逾一顿,醉酒的声音都绷不住了:“你怎么了?”

他可什么都没对主角做。

沈辞将声音放的很轻:“来看奶奶。”他犹豫一会儿,又补充道,“不是我,我没事。”

这话说出来,沈辞自个都觉着别扭,好像谢逾会在乎他是不是有事似的。

电话那头,谢逾哦了一声,重新靠回沙发,将声线调回醉醺醺的状态:“晚上来趟酒店,我派人去接医院你。”

沈辞单手捂住听筒,声音混在繁杂的背景音里,含糊不清:“好。”

他放下电话,看向病床边的老人,俯下身子:“奶奶,我实验室有事,得走了。”

老人两鬓斑白,皮肤满上是色素沉淀后的老人斑,可眉骨鼻弓都生得挺秀,可从骨相上看,年轻时也该是个清丽美人。

老人闻言看向沈辞,用扎着针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音调沙哑:“这么晚了,实验室还有事?”

沈辞:“嗯,现在项目周期了,实验室很忙。”

老人静静看着他,到了她这个年纪,眼球多是浑浊的,可这双眼却很清明,老人平静地问:“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沈辞手指一跳。

他抽出手指,从果篮拿起苹果,垂眸削皮:“一个朋友。”

“只是朋友?”

老人的手就压在沈辞手背上,孙子的动作她一清二楚,也不戳破,又道:“最近我住院,觉着服务都好了不少,看药瓶里的药,也都是听不懂名字的,听护士聊天,说都是进口的,很贵,有时候买也买不到……小辞,你和奶奶说,你哪来的钱?哪来的路子?”

沈辞叹气:“是刚刚我说的那个朋友,他借给我的。”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他,沈辞与她年轻时有几分像,都是端静的长相,相比起来,沈辞不怎么笑,眉目要更冷肃一些,也更能激起某些欲望。

她缓缓闭眼:“若真是朋友,那天带来我见见吧。”

沈辞一愣,短促道:“他——”

他不着痕迹地放缓语调:“奶奶,他工作繁忙,事业紧张,时间很紧,不一定有空。”

谢少爷随心所欲,沈辞也不觉得他在谢逾心中有什么份量,能劳动他往医院走一趟。

而老人家虽然老眼昏花,却清明的很,谢大少那种养尊处优,豪车名表的架势,一般人学不来的,沈辞也没法找人假冒他。

老人不说话,只看他,漆黑的眸中藏着说不清的悲哀,过了好久,才闭目道:“若真是朋友,帮了这么大的忙,让奶奶当面谢谢,总是可以的吧?”

沈辞只得道:“我问问,如果他有空。”

他站起身,离开了病房,出门看了眼落地镜,微微松了口气。

镜中人气色不错,甚至由于酒店床软,空调温度合适,他这两日睡得好,气色比之前还要更好些。

他心道:“应当看不出什么。”

沈辞不知道的是,小说中也有这段剧情,那时他的气色比现在难看许多,脸色苍白唇上也无血色,每次来看奶奶,还需要点上脂粉掩盖。

*

酒店中,谢逾正着手布置现场。

原主喝得烂醉如泥神志不清,套房内酒气熏天,谢逾却没那个兴趣,伤肝又伤肾的,而且真醉了也影响他表演,就只是开了两瓶朗姆白兰地,把自己灌了个三分醉,等脸上染了红晕,又往衬衫和房间四周各泼了点。

室内温度高,酒液易挥发,不多时,屋内就全是馥郁的酒香,混合着檀香乌木味的无火香薰,倒真有些纸醉金迷的味道。

谢逾泡了个澡,将头发抓得乱糟糟,又随便拉上浴袍,带子欲系不系,露出胸膛大片的肌肤,营造出宿醉的气氛,而后掐着沈辞来的时间,在沙发上横躺下来。

沈辞一来,见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他先闻到了房中冲天酒气,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看向沙发,谢少爷撑着额头睡在上面,眉头紧皱,像是睡得很不安稳。

沈辞走到他身边,在垫子边缘坐下,防止谢逾滚下来,而后替他拉好系带,将露出的胸膛挡住了,这才碰了碰他的脸:“谢逾?”

谢逾依旧闭着眼。

沈辞叹气:“你叫我来陪你,我来了,你却睡着了?”

他去洗手间取来毛巾,用水打湿,拭了拭谢逾额头的汗,而后手穿过肩胛,想要将他架到床上去。

在沙发上蜷着睡一晚,大概是要感冒的。

谢逾:“……”

他是装睡,并非真的睡了。

按照剧本,沈辞进来后,发现谢逾烂醉如泥,便一声不吭地洗漱,而后坐在边几看书,直到谢逾半梦半醒一翻身,从沙发上掉下来,摔疼了尾椎骨,这才暴怒着爬起来,揪着沈辞将他拽到床上,而后覆压上去。

到这一步,剧情完成大半,至于后头的马赛克和台词,谢逾决定临场发挥,酌情演绎,这才衣衫不整的睡沙发。

可是沈辞没去看书,他试图把谢逾架到床上。

谢逾只得越过前面的步骤,他站起身,伸手拽住沈辞,而后将人往床上一摔,整个人覆压上去。

酒店床垫很软,倒也不担心摔疼了。

沈辞一愣,抬手推拒:“谢……!”

谢逾心道一声罪过,而后控着他两只手腕,牢牢控在掌中,微微用力,沈辞便形成了个双手举过头顶,所有脆弱处都暴露在外的姿势。

由于两人激烈的动作,沈辞的衬衫被掀了上去,小腹平坦紧实,露出一截腰线,流畅又漂亮。

谢逾垂眸看了一眼,移开视线,不满皱眉:“来得好慢。”

同时,他崩紧了小腹。

接下来,沈辞该一膝盖踹在他小腹上,依谢逾的设计,他会吃痛松开,然后佯装大怒,再意思意思地欺负两下,说几句荤话,趴下了装睡得了。

但沈辞没踹,谢逾的面容近在咫尺,对方的身形在他身上投下厚重的阴影,他的脸也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沈辞瞳孔微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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