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东街。

裴闻卿从香铺走出,与从对面文雅集出来的谢世杰打了个照面。

“谢兄又来买书啊?”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瞟向谢世杰手上拿着的东西,一个扁平的黑木匣子。

谢世杰略微迟疑,笑道:“来给孩子买点东西。”

他晃了晃手上的东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你怎么还在这,幼娘昨日派人回来说,今日与你一道回府吃饭,还让母亲晚饭多备些。”

今天是什么日子,谢世杰心里跟明镜似的。

裴闻卿反问道:“谢兄也不是还没回府,想来是不着急的。”

这话点醒了谢世杰,他赶紧道:“不说了。府上还有事,我先回府。你也赶紧回去,早些过来。”

一溜烟的功夫,只剩得他留在原地,身形落寞。

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裴闻卿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牵起嘴角走进旁边的琼华阁。

掌柜热情地上前迎接,问他:“这位郎君,想要什么样式的玉器?是想送夫人还是孩子?”

裴闻卿思索片刻,问道:“送妹妹的……有吗?”

“有有有。”掌柜从陈列柜里取出几个样式来,仔细介绍:“这只紫玉镯是本店新到的款式,温润细腻,最适合女子佩戴;还有这只莲花玉簪质地通透毫无瑕疵,雕刻得栩栩如生。”

“可有如意锁?”

“自然也有。”掌柜弓身拿出几只如意锁整齐摆放在他面前,“有桃花如意锁,发财如意锁,还有平安如意锁,皆是选用上等美玉精心雕琢而成。”

裴闻卿一眼相中那枚平安如意锁,拿着手上来回摩挲,当即定下来:“就要这个吧。”

“好嘞,客客稍等片刻,我这就给您包起来。”掌柜笑呵呵动手打包起来。

这时,店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急切的少女声有些耳熟。

“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凌影领命出去查看,不一会便又跑回来。

“是韦家二娘子。”

“云宁?她怎么在这里?”

裴闻卿从琼华阁出来,见到韦云宁与她弟弟韦寒柏正拽着一位老者赶路,他赶紧上前去询问:“云宁,怎么回事?”

韦云宁松开那老者的手,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哭道:“裴哥哥,我二哥……二哥今日去京郊赛马,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比她小三岁的韦寒柏也是泪眼汪汪,紧紧拉着大夫的手不放,嘴里一个劲地催促大夫走快些。

“你姐姐呢?”裴闻卿最关心的还是她。

韦云宁眼泪哗哗往下流,摇摇头:“不知道,刚才我去庆王府找她,她不在府里,姐夫也不在。”

不在府里,还能在什么地方。

夫妇俩都不在,他第一个想到的地方是在宫里。

“你先别哭,带着寒柏先回去。”裴闻卿安抚她道,“我去宫里找你姐姐。”

他让凌影用马车送姐弟俩和大夫去韦府,自己骑上快马去宫里找韦云安。

掌柜包好东西出来,手忙脚乱追上来:“客官,您的玉……”

人去楼空,无人应答,只剩掌柜的哀怨声。

骏马如风一般疾驰,鬃毛飞扬,街道两旁的人群纷纷惊慌避让,满是惊愕与惶恐。

赶至宫城旁,御街另一头同样尘土飞扬,模糊了他的视线。

马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抹丹色清晰可见。

对面奔驰而来的,正是刚刚得知弟弟坠马的韦云安,与裴闻卿擦肩而过时,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我正好来找你呢。”裴闻卿掉转马头,折回来,“寒松出事了。”

韦云安嘴唇微微发颤:“我知道了。”

随后夹紧马腹,朝韦府赶去。

裴闻卿紧随其后,一同赶去韦府。

相府与韦府只有一街之隔,从宫城方向回韦府,势必会经过相府大门。

凌影先一步护送姐弟俩回到韦府,坠马的韦寒松已经送回韦府,仍然昏迷不醒。

两人匆匆赶到韦府,直奔韦寒松的房中。

韦云安跪伏在弟弟床边,大声呼唤:“松弟,松弟……”

在一旁伺候的王氏,拍了拍她的背,“大夫来瞧过,说是磕着脑袋,左腿也摔断了……”

王氏是她的继母,为人和善,尽心尽力地照顾姐弟俩的生活起居。

千防万防,这会还是出了意外,忍不住自责起来。

韦云安声音变得哽咽起来:“那怎么还不醒?”

她看了一眼弟弟头上的伤,又翻开被子,检查起腿上的伤来。

左腿上密密麻麻缠着布条,隔着布条能清晰看到固定的薄木板,还有渗至布条外的血渍。

“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韦云安颤声道,“以后是不是好不了……大夫呢!再去多找几个大夫来。”

韦云宁哆嗦了一下:“我……我马上……去找。”

裴闻卿拦下韦云宁,上前安抚道:“会好的……”

“什么叫会好的!”韦云安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大吼道,“这可是摔断了骨头,怎么会好!”

裴闻卿耐心劝解道:“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你面前。”

去年他摔断腿的事,历历在目。

韦云安也附和道:“姐姐,别担心。你看裴哥哥之前也是这样,现在都好了。”

她心疼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弟,声音在喉咙里打着转,“那松弟怎么还不醒……”

见她难过,裴闻卿语重心长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去找个太医来给他看看。还有,我家里还有之前没用完的膏药,这就让人去取来。”

他让凌影回去拿药,自己骑马去找太医。

为图方便,凌影更是不走寻常路,直接翻墙回府取药来。

相府守卫森严,拿药准备折返时被人发现,因他是少主子的护卫,便没当回事。

还碰到了巡逻的管家,言明来意后又跃墙而走。

裴闻卿人在韦府,今夜怕是不会回府的消息,便是他告知管家。

管家得知消息,再去告诉沈舒幼。

-

裴闻卿找来太医为韦寒松诊治,与先前大夫的结论一致。

腿上的伤需好好将养,一直未醒是因为磕伤脑袋。好在头上伤势不重,明日便能醒来。

李徽在京郊练兵,将妻弟送回韦府后,又赶去处理此事,不在韦府。

韦云安将继母劝回去休息,独自留下照看弟弟。

裴闻卿没有离开,留下陪她。

明月皎皎,二更梆子声远去,院中一片静谧,两人站在廊下,相顾无言。

“今天,多亏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韦云安先开口,“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裴闻卿自在道:“跟我客气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你赶紧回去。”他越是这样,韦云安心里越是不安,“要是幼娘生你的气,你就让她来找我,我亲自跟她解释清楚。”

“她不会的。”裴闻卿毫不担心。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前院。

“她不会,我会。”韦云安说出心中所想,“我和她是好朋友,让她知道你与我一直纠缠不清,她该有多难过。”

李徽也许也会误会自己与裴闻卿的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自安好。

裴闻卿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已经错过一次陪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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