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阴沉只持续了瞬间,而后王管事的语气仍是热情,甚至神色比之前更加和颜悦色了。

他像邻家长辈一样,热络地一连串问道:“所以,这位姑娘是外乡来的?如何称呼?长得可真是俊俏。是做什么事情的啊?”

——不要暴露你们是外乡人。

——不要回答他们。

那些话一句句在良玹脑中反覆。

重重迷雾不得解。

她笑了一下,一副天真烂漫、甜美可爱的样子,“是外乡的,我姓良。是个镖师。”

“啊,居然是位镖师,可真看不出来。”王管事上下打量着她,看似无意地问道:“那良姑娘武功应该很好吧?”

“马马虎虎,只会一些拳脚功夫罢了,现在天下太平,混口饭吃倒是没问题的。”良玹说回正题,不好意思地道:“说来惭愧,小时候家里对我最好的,就属云姨了。早几年便听说云姨和表哥的遭遇了,可惜那时能力不足,一直没办法接他们回去。现在我也有些积蓄了,终于能带他们回家了。”

李青云一脸感动,拍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姨就……”

说着,竟眼含热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王管事也感叹道:“真是孝顺。既然良姑娘有心,我们自然也乐意看到这种皆大欢喜的事。良姑娘第一次来这里,不如再多待几日,在我们这住些天如何?”

“这……多谢管事,尉镇也确实风貌独特。”良玹为难道:“只是镖局事多,我虽告了假,但还是该尽早回去,就不游山玩水了。”

王管事眼中露出不悦,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姑娘倒是很有上进心。我方才想起,府内有家丁家中有事,暂离半个月。我们这有批马上要运送的货物缺少人手。正好姑娘是做这行的,不如就等两天帮我们护镖吧。我们报酬给得一向不错。”

“这……可是,我一个人恐怕难以胜任,不如管事另寻附近的镖局吧。”良玹故意不断地表示马上要离开,看着对方的脸色越发不好。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房上、屋外几道气息逐渐靠近,隐蔽得极好,寻常人根本难以发觉。

看来,在无法以言语说服的情况下,他们会选择动手。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是如何得知消息立刻赶来的?分明这里只有眼前这个王管事,他全程没有离开,甚至连坐着的动作都没有变,是怎么迅速通知到这些人的?

“不过,我其实对您说的报酬很感兴趣,可以具体商量一下吗?”良玹笑起来,显出对财富的贪婪,“如果合适的话,我可以连夜传信给镖局,请个同行过来帮我。”

王管事眼睛一亮,喜悦道:“当然可以。具体事宜,姑娘可以现在去主院找我们老爷。他会亲自和您商议,姑娘有什么条件,到时候尽管提就好。”

“王老爷亲自商量吗?那我真是荣幸。”良玹对李青云道:“云姨,您先回去吧,我去谈单子了。咱们再跟这里住几日,等我跑完这单再带您回老家。”

她感觉到屋外埋伏的人纷纷离去,心头疑惑更甚。

“行,都听你的。那还得继续麻烦人家了。”

王管事笑呵呵道:“没事,反正那院子也是空的,安心住吧。”

王府主院从正门进去,又是另一番豪华气派,良玹一路赞叹不止。

家主王肄就在正厅,体型富态,面上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一派和气,丝毫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听王管事说明完情况,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时,终于露出那种主子被下人打扰时的不悦。

可转回头看良玹时,又恢复了和气的样子,问了良玹不少个人问题,哪里来的,多大岁数之类的。

桌上香茗醉人,王肄讲了讲所谓的单子,很近的距离,沿途安全得根本没听说过一起杀人越货的案件,但出价却高的惊人,末了还说不满意报酬可以提。

是个人就不可能拒绝的价码。

“这就足够了。”良玹笑了笑,道:“既然出价如此之高,想必货物应该十分贵重吧?还有几天的时间呢,足够我回镖局往返一趟了。我想先带着云姨和表哥回去,然后挑选两个镖局的厉害同僚过来,保证您这一镖万无一失。”

她在故意试探。

方才有李青云在,现在回家了,那边有宁息守着,基本没什么顾虑了。

王肄脸色瞬间变了,打量着她道:“没必要,护镖的事姑娘你一个就够了,不用回去了。”

良玹挑眉。

先前她暗中观察时就发现,这里的人对外乡人的态度,其实是有差别的。

虽然都挺热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对赵贽格外注意和关照,对李青云、包括现在的她就没有这般。

而现在她提议要带人走,并且言语中表示会带两个人回来,人数不变,王肄却直接拒绝了让她回去,甚至都没让她传信叫更多的人来这里。

既然对外乡人有所图谋,那肯定越多越好。

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还会细致挑选,有某种偏好条件。

良玹刻意坚持道:“那不行,我入行时师父定下过规矩,必须要保证稳妥,绝不能为了钱财接镖。这一趟我是必须要回去的。您如此体谅我,我很感激,但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王肄的眼睛泛着昏黄与血丝,不笑时显得格外阴沉,道:“我知道了。过两日再走吧,最近雨多不必着急,姑娘若是怕耽误时间,我可以加钱。”

过两日……

月初吗?

看来,这就是特殊的时间点了。

良玹也不再试探,笑着应允:“好。王老爷爽快人,晚辈佩服。愿财神爷眷顾保佑您,财运亨通,富贵长存呐。”

后边数个字她故意拖长了音,转了几个调,若是知道她之前的行为,定是能从中听出阴阳怪气的意味。

王肄没太在意这个,反而神情一变,道:“姑娘,在我们这里,这话可不能乱说。”

良玹甚至从他面上捕捉到了一种惶恐,她配合地吃惊地问:“哦?有什么讲究吗?”

“我们这里不拜外面的那些神佛。”王肄郑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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