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年前的三月还是四月,我已经记不清了。不知道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明明是春季,竟然没有下过一滴雨,庄稼都种不出来。俗语道:春分无雨闹瘟疫,直至到谷雨依旧滴雨未落。闹得村里村民的气氛都有些凝重……所以他们提出来一个想法就是……”

说到这,赵胜兰舔了舔嘴唇,心有余悸地停顿了一下:

“他们决定打旱魃。”

“打旱魃?所以你们找到旱魃了?”

传闻中古代用于求雨的祭祀仪式,旱魃属于一种能引起旱灾的怪物。一般属于死者死后一百天所化,尸身不腐烂,坟头不长草。而女性的尸体成为女魃。

如果需要打旱魃,必须要将其墓穴掘开,再把尸体拖出来鞭打,残其肢体……残忍至极的手法,很少还会出现在现在……

“是的,我们找到了……”赵胜兰没敢抬头,心里有愧甚至避而不谈,

“后面确实是祈雨成功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雨下了整整一周,就跟现在一样……当时因为雨水过多,河道并不疏通,所以差点引发了洪水,我爹让我哥趁着大雨,喊上几个青壮年去开道通渠。谁知后来遇上了山泥倾泻,除了我爹,其他人们都被压在了下面,整整五天后挖掘刨出来,都没见过一具尸体……他们好像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自打那以后,雨就停了。”

“你哥?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家有其他兄弟姐妹。”

“不是我不想提,是因为我一提,我爹就会骂我,他是不想提及过去的。”

赵胜兰长叹一口气,“哎,自从五年前我哥去了以后,我爹就沉迷醉酒,终日郁郁寡欢性情大变。我现在都有点怕他。”

姜至听到了着重点,回想起镜中站在村长隔壁的人,一边是赵胜兰,一边则是另外一个表情激动的男子。

“是的,他叫赵肃,死在了当年的那场大雨之中。也是自打那以后,我们的村子里就开始出现这种怪病。”

赵胜兰说罢,挽起了双手手臂上的袖子,“出现了这些恶心的东西……已经不止一户人是这样了。”

“第一户人,发作的是个老人。他是村里有名的癞子,后续被发现死在了村口,我还记得那会他没有穿上衣,满身都是这样恶心的东西。脸上却挂着诡异的微笑,整个人似乎飘飘欲仙一样,走过去能闻到浓烈的腥臭味。”

“那会我们都以为是偶发事件,直到又有一个人发疯似地,撞死在了我们赵氏祠堂门前。死状类似,他死亡的时候血手印抹在门前,写了两个大字——诅咒。所以我们一直猜想着,应该是她做的怪。”

“余晚?”姜至思索着,都是四年前的事情,能和这个事情拉上关系的也就是……慢着,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你们打旱魃的那条尸体是余晚的?”

赵胜兰一下子沉默了:“也是她告诉你的吗?你真的可以看到鬼怪吗?”

“余晚浸猪笼到打旱魃,经历了多长时间?她的身躯一直不腐吗?”

“是的……那会足有两个月。”

“你们当时确定了余晚已经死亡了吗?是谁打捞的尸体?”

“她肯定死了……如果不死,她就不会一直诅咒我们。”听到姜至问的这句话,赵胜兰突然情绪紧张了起来,似乎不想姜至纠结余晚的死。

可是,

两个月,尸身不化的是不可能的……里面应该是另有隐情,如果真的死在水里了。铜镜怎么会还有怨气缠绕,后续必有另外的故事,姜至暗暗打算:看来得找个机会看看铜镜中的另外玄机了。

“所以……大仙,你可以救我吗?我还不想死,至少不想这样奇怪的死。”赵胜兰回想起其他人因为这种诅咒死去的模样,浑身一寒牙齿打着寒战。

“我还没问完,如果你们是有这种怪病,怎么没有找医生上门治疗?还有伏尸鬼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的同伴昨晚接连遇害。”

“怪病?……在你眼里竟然是怪病?你不相信我们这个是诅咒吗?”不知道是姜至的那一句话激怒了赵胜兰,她一听以后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神情激动已怀疑的目光,咬牙切齿地看着姜至:

“你到底会治吗?还是在套我的话?”

赵胜兰此时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姜至依旧不松口。

“你都有所隐瞒,我怎么帮你?”姜至一语中的,全程的谈话,眼前这人说得不能说全真,只可以说半真半假。

此时,赵胜兰蓦然猛地站起身,她走到姜至面前,用手指警告着:

“如果你不帮我,你的朋友也出不去月落村的……我故意把你带到这里,也算救了你一命。只要你告诉我这诅咒怎么解,我就偷偷放你出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至有种不好的预感,赵胜兰说得如此笃定,村长家那边应该出事了……但是眼前的人演技实在精湛,说话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将法。

“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解……我到底能不能去掉这些该死的东西。”

赵胜兰咄咄逼人,可是姜至依旧不恼,她趁势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你不是想知道如何解吗?伏尸鬼就是源头。”

“这怎么可能……”

“你没有发现吗?菌斑和伏尸鬼出现的时间是一样的吧?都在余晚死后,如果不是余晚厉鬼附身。那必定是伏尸鬼作祟,就和旱魃一样,是同样的怪物,这种东西你们竟然还敢留在村里。没有齐心协力去除去TA吗?”

“这怎么可能?……可是每次祭祀后,伏尸鬼就不会再出现了啊……”

“等等……祭祀?祭祀又是什么?”

祭祀又是个什么?姜至都快被这村的操作搞晕了。犯了病不去治,专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要把病推给死去的人,先不说到底是不是余晚的怨气所为。

赵胜兰垂眸喃喃说道:

“因为四年前发生的癞子离奇死亡以后,我爹出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据说在城里有咨询过我们村里的情况。判断是当年打旱魃的时候,那条女尸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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